机智的福尔摩渊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把菜刀架在了唢呐上,瞬间所有的纸扎人都停止了行动,这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合着喜神就是唢呐成精呗。
太扯了。
手执唢呐的纸扎人抬起了头朝着他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和当初杀死他的那个鬼脸笑容如出一辙。
果然是它。
叮!
就在楚渊手起刀落打算砍烂这个唢呐的时候,他发现这只唢呐的品质居然比起庖丁菜刀都不遑多让。
只能浅显的留下几道白痕。
“你杀不死我。”
纸扎人的脸上出现了人性化的嘲弄表情,显然无所谓自己本体落在了别人的手中,看来是早有准备。
难道他还遗漏了什么讯息?
红线、唢呐、纸扎人......
这三者似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让人难以找出什么异常的点,可越是这样越激发起了他的探知欲。
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的脑海中掀起了思维风暴,不一会就在碎片化的记忆中得到了一个画面,是一个身穿火红长裙的身影。
鬼新娘!
当时鬼新娘出场时,除了伴奏的唢呐声和纸扎人的闹腾外,似乎还有一个被他遗忘了的存在。
铜锣。
这样的话,就清晰了。
楚渊抄起了另一个纸扎人手里的铜锣,重重的往唢呐上砸去,无数的黑气从中涌现而出化作一道虚幻的鬼影。
“不!”
那道鬼影凄厉的嘶吼着,可是叫声越来越虚弱直至彻底停息。
唢呐滚落到了地上。
“你杀死了喜神,获得了姻缘红线。”
【姻缘红线:这是喜神的红线,你可以用它操纵某些特殊的存在,同时它也能为你带来奇妙的缘分。】
好家伙,总算是把这东西干掉了。
他的心神一动,手上就多出了一团红色的线。
这就是姻缘红线。
就在他打算学着喜神那样操控一个纸扎人时,意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唢呐,奇怪的是这唢呐居然没有消失。
这不是喜神的本体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伸手将其捡了起来。
“你发现了喜神的秘密,获得了招魂唢呐。”
【招魂唢呐:这是喜神留下的唢呐,拥有着召唤灵魂的能力。注:召唤的灵魂具有一定的随机性,且需附身到实物上。】
好邪乎的东西。
不过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喜神就是用这个招魂唢呐将灵魂附身到纸扎人身上,造就了如同丧尸群一样的纸扎人大军。
大丰收。
忽然间,他的脑海中又多出了一个卷宗,上面描绘着被他杀死的喜神画像。
他意念一动,打开了这个卷宗。
“太平中,有富户为子阴娶,重金得配女。女不为所侮,悬白绫自溢以卫贞烈。其魂附于唢呐之上,三年不得散。”
“后逢妖变,祸乱纲常,红线剜颈,屠戮满门。”
“尤好男子心头血,故多以美宴诱之,花烛时剖心饮尽。”
“其名阴煞,又唤喜神。”
嘶嘶嘶。
看完后楚渊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个喜神也太那啥了吧,又是灭人满门又是喝男人心头血的。
太凶残了。
要是被这玩意抓住了......
他都不敢想这会有多刺激。
“本次任务已经结束,即将返回现实世界。”
哗哗。
一阵微光闪过,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外面的天色依旧深沉。
“没想到这次回来的居然这么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当楚渊从梦境中苏醒后都会感到精神力异常的充沛,完全不需要二次睡眠。
这就导致他现在有些尴尬了。
“试试这个招魂唢呐。”
他取出了造型古朴的黄铜唢呐,走到了窗边借着月色的照明生涩的吹奏了起来,可是这个难度远比他想的大。
嘟嘟嘟。
由于出气位置不正确,此时的唢呐声听上去格外的蹩脚。
哐当。
隔壁的窗户被用力的拉开,从中探出了一个中年打扮的女人,她的头发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发卷。
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不睡觉了啊!”
包租婆!?
“对不起,你继续。”
又探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将她拽了进去,告罪了一声后就没了动静,这个长相看上去就像是会打太极的人。
包租公!?
拙劣的唢呐声也戛然而止,剩下楚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小渊子,你行不行啊。”
白依婷穿着清凉的小吊带,有些揶揄的朝着身后慢吞吞的楚渊笑道,一双大白腿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你行你来!
楚渊苦着脸望了望自己身上挂着的大包小包,这些都是白依婷一上午的战利品,而他自然成了提包的小跟班。
谁让他答应了对方周末出来逛街呢。
这下自作自受了。
“婷婷姐,休息一会好不好。”
“小渊子,快看那家服装店!”
“......”
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实力,尤其是在购物这方面,楚渊一点点的见证着自己身前的包装袋堆得和小山一样高。
这就是小富婆的钞能力。
当他以为自己的铜皮铁骨都快撑不住的时候,总算看到了前面的小祖宗停了下来,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安逸。
他可是马不停蹄的跟了一个上午。
“这家花店是新开的吗?”
白依婷歪着头对身旁的楚渊疑惑问道,她的印象里好像并没有花店开在步行街上,难道是她青年痴呆了不成。
“不知道。”
相比起她的疑惑,楚渊则是完全的懵圈,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领域。
他只知道哪家蜜雪冰城卖三块钱的甜筒。
“进去看看吧,正好我在学插花。”
不等他反应过来,白依婷就踩着小碎步走进了花店里,他愣在原地朝着花店的木质牌匾上看了一眼。
彼岸之约。
好古怪的店名。
“欢迎光临。”
店内的陈设让人彷佛回到了历史上的某个古朝,清香典雅的原木地板上整齐的安置着一排排紫檀雕刻的花架。
空气中的阵阵花香不仅沁人心脾,更是起到了缓解压力的作用,让人忍不住在这方净土上流连忘返。
而作为店内唯一的店员同时也是店长的男子,此时正手提水壶耐心的浇灌着一盆颜色艳丽的花朵。
他举止斯文的推了推金丝眼镜,对突然进入的二人报以和煦的微笑,大有一副英伦绅士的气质。
什么少女杀手。
“我想买些室内装饰的鲜花。”
白依婷仿佛无视了对方那闪闪发光的魅力,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稍等一会。”
店长放下了水壶走进了花店的里间,片刻后捧着一束异常美丽的花朵走了出来,递到了白依婷的身前。
“这是我亲自培育的花卉。”
“名为,彼岸花。”
那娇艳的花蕊慵懒的垂着,就像是沉睡中的少女,可楚渊却分明感觉到身上的招魂唢呐似乎动了一下。
这彼岸花,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