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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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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妙绝天下的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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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已经不能叫巨猿了,不规则生长的骨刺乱糟糟,长吻突出,獠牙黑黄,四肢青黑,肚腹膨胀如圆球,一声嗷呜咆哮,青黑色腐烂大半的舌头耷拉出来。 怪物低头一个冲撞,掀掉了半间屋子,崩塌的屋顶轰然砸落,瓦片哗啦啦往下滑,金丝猴踢起几片飞瓦打向怪物,阻挡一下后,灵巧的往下一滚,翻身站在了地上。 猴子的动作本就灵巧而敏捷,何况这一只别有战斗智慧的“智猴”。 猴子表现的战斗技巧尤其对怪物克制。 只见怪物一个回身,足下一踏,地面一阵震颤,摇摇欲坠的房屋轰然倒下,掀起的灰尘中,怪物猛地扑出,全身上下的恶臭黏液雨点般笼罩过去。 一时间地下,空中,地面,危险同时包围过来。 猴子仍然是两根显得脆弱的窗棂,距离怪物扑来只有两丈,丁仙狸催动符咒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接应。在他的角度看去,怪物的涎水已经在空中飞舞,双方已经贴得极近。 眼看怪物利爪距离猴子头顶已不足一尺,猴子往下一缩身,仿佛团成了一个圆,恰到好处的错开了利爪的轨迹,接着两只窗棂舞成两扇风扇,吹开了扑面而来的腐臭黏液,此时怪物庞大的身躯碾压下来。 猴子往侧面一让,正好出现在怪物腋下,一只窗棂作枪,逆势往上一插,丁仙狸看见这一幕,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如破腐土”。 从这个角度刺入,下一刻便有一截窗棂穿透怪物脊椎而出。 然而怪物只是挣扎一下,咔嚓一声,半截窗棂立即折断,猴子飞快后退,怪物纵身追咬。 丁仙狸定睛细看,原来那怪物背上木质窗棂在这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在腐尸黏液中腐烂消融,只剩下露出来一小段掉落,难怪毫无作用。 变化之后的怪物不但更凶残狂暴,更迅猛,还多出强大的自愈能力。 手中只剩一根窗棂,但丁仙狸没看到猴子表现出丝毫吃力,只见它往屋子里出没一次,手中便多了一根长约两丈的铁枪。 两丈的铁枪与一尺半的身高显得尤其滑稽,丁仙狸有些怀疑它握住铁枪时,稍微晃一下枪头,枪尾就要磕在地上。 丁仙狸这么想的时候,显然不知道握枪是抵住枪把的。 只见猴子一身金灿灿的皮毛,原本的一身黑灰也在运动中被抖落,钻进钻出更没有沾上一点尘埃,握枪向上斜指,一手抵住枪把。 怪物一掌抓下,枪头一晃便躲过,怪物一口咬去,枪头又是一晃,怪物乘势向前一挤,便破如长枪圈内,张口满腔腐蚀液喷出,同时一口咬下。 然后丁仙狸就看到了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幕。 只见数不清的枪头几乎在一瞬间同时出现,遍布了怪物身上,头顶,脸上,口中,獠牙上,下颌,脖颈,胸前,每一处都有数十个枪头,没有一个是假的。 寒光乍现,一瞬间无数个血洞,最终无数枪头汇聚成一个,伴随着一声轻响,从怪物口中往上扎穿,自头顶穿出。 “精彩!”丁仙狸忍不住低声喝道。 话音出口就立刻意识到不妙,丁仙狸飞快后退。 他站立的位置与战圈不足三十米,几乎他后退的同时,面前的窗户就被轰的一声炸开。 猴子出现在窗户前,双方相隔不足三米。 猴子仍然是一身金灿灿,看着可爱,眼神老成。但丁仙狸却丝毫不敢放松。 双方相隔三米对峙着。 丁仙狸无声的催动符咒贴身展开防护,深呼吸一下,道:“我没有恶意。” 丁仙狸觉得它应该能听得懂,也许它是只古代猴子,但彼此的情绪共通的,尽管这处精神空间极大的接近现实,但仍然保持着精神沟通的便利。 丁仙狸的善意很快得到回应,猴子眼中的老成消失不见,兴奋的手舞足蹈,叽叽喳喳的叫起来。 猴子的叫声听不懂,但意思很好明白。它问了一连串问题,包括丁仙狸是从哪来的,怎么来的,有没有见到其他人等等。 丁仙狸只好挑着些勉强能答的回应了,猴子的情绪便低落下来。他原本也有许多问题要问,却突然不想问了,转而看向被扎穿头颅的怪物。这怪物被扎穿头颅,腐蚀液下铁枪也在迅速消融。 “等枪化了,它也就醒了。”猴子恹恹的,突然道:“不用管它,留着给我解闷。” 丁仙狸道:“这城里,还有其他人吗?” 猴子道:“不但没有人,连一只其他的猴子都没有了。” 丁仙狸能理解这种需要,环绕死寂的环境里,这也许大概是猴子唯一碰到的活物了。 要趁着怪物还没活过来离开,猴子带着丁仙狸准备转移,丁仙狸犹豫了一下,跟上了。青青的事紧急,但是猴子这里的消息同样重要。 猴子带着他往山上走,沿途,丁仙狸抓紧时间打听消息,猴子的谈性很足,太久时间没有交流,让它的兴奋久久落不下来。 从猴子的言语中,丁仙狸得出一个结论,猴子并不知道这里是梦境,甚至没有梦境的概念。丁仙狸也知道了这地方的来历,是一个叫赵汝传的北宋人留下的,而猴子是纯粹生于这处精神空间的灵性生灵。纯粹的灵性生灵不会做梦,自然却不会有这个概念。 丁仙狸估计自己讲起梦境和现实世界,他也会自动理解为其他梦境之城,这是生命本能的隐蔽和对自己的保护,就像人们永远在思考的哲学三问——我自哪里了?要到哪里去?我又是谁?概莫能外。 与这座城相关的东西,猴子很快请回答了,然而丁仙狸失望的发现自己要知道的更多的关键东西,猴子反而丝毫不了解,甚至没有接触过。 猴子摸着下巴,像是挑拣捏虱子一样,道:“我以前没去过星海,后来城主不见了,我也没机会去星海了。”猴子解释道:“去星海很危险,要城主的庇佑才行。” 这句话给丁仙狸提了个醒,猴子不知道,这里的城主未必没留下记录。就是不知道猴子肯不肯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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