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离开府邸的时候。
廉亲王送来的那些下人们,只觉得是他有事要出去。
老爷的事,下人们自然是不敢过问的。
等他们看完府邸的格局图纸后,都是忍不住震撼起来,
“我以前也伺候过大户人家,但是从没有一家,如这府邸般壮阔奢华!”
“带咱们来的那位大人不是说了吗?这以前是王府!”
“我滴个乖乖,有机会在王府做下人,也是三生有幸了!”
“咱们那位老爷,除了状元爷以外,还有什么身份?”
“俺也好奇,皇帝陛下赏赐府邸,王爷来送各种物甚...”
“...”
方才,孟川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心有忌讳,不敢表露出什么。
如今他前脚一走,他们这种震撼的心态,便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那个名叫田蓁的女子,还沉浸在方才孟川对她下达命令的一幕。
她做梦都没想到,只是向老爷搭了个话,就摇身一变,成了府里的大丫鬟?
顿了顿。
她看向那些下人,道:“几位哥哥姐姐们,咱们快别闲着了,快搬完这些物甚,早些休息吧。”
那些人纷纷点头,对她有了些许好感。
刚才被老爷亲命处理府中事物。
还以为她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如今听她这一说话,显然没有那档子事,故而有好感也在情理之中。
在他们忙活时,那个叫田蓁的丫头,却是将他们方才所言,记了一个七七八八,不停地暗自念叨着:
“皇帝...王爷...状元...”
脑海里也渐渐浮现起了孟川对她吩咐时的一幕。
她似乎觉得,有一场可以改变家族命运的泼天富贵,要砸到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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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儿个是贾琏第一日当差。
几乎什么都没做。
只是不停地在震撼。
原因都在孟川身上。
又是王爷,又是皇帝的。
自个儿几时见到过这种场面?
用晚食时。
贾琏不停地向自家媳妇、老子说着今日在户部里的所见所闻,
“...总而言之,今儿个川哥儿确实是让我涨见识了。”
“王爷、天子,轮番来送礼...”
“你们可不知道,那户部尚书,见到川哥儿,就像是下官见到上官一样!”
“...”
听他说了这么多。
贾赦也是极其震撼,暗自惭愧道:
“还觉着当初我们贾家与子渊之间的关系,是可以互相帮助的。”
“如今看来,以人家的实力,需要我贾家的帮助吗?”
“都怪我之前瞎了眼,还那般对子渊...悔不当初啊!”
顿了顿。
他脱口道:“此前为父与咱们贾家所为,不免让子渊寒心,抽个时间,准备一份厚礼,为父亲自向川哥儿赔罪去。”
贾琏摇头道:“父亲,此举大可不必。”
“以川哥儿的实力,缺什么礼物钱财之类的俗物吗?显然不缺。”
“前不久,咱们不是还想送他一处宅子?可皇帝陛下,直接将王府赏给川哥儿了,这可是有违礼制,世所罕见啊!”
“而且,父亲不是说了,川哥儿乃真君子,万万不会因那琐事对贾家记恨上,不然,也不会给孩儿介绍差事了啊!”
迎春也在一旁附和道:“哥哥说的没错,川哥哥胸怀四海,绝不会因那种事情记恨上咱们家,只是,此前种种所为,还请父亲莫要再行了。”
以前,他们这一大家子,几乎都是个吃个的。
如今或多或少因为孟川的原因,倒是经常一起吃食了。
当然,贾赦是想着,用膳时,多多缓和自个儿与女儿的关系。
听到子女二人所言,贾赦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子渊是君子,应该不会怪为父此前那等小人行径。”
“咱们贾家,能与子渊攀上关系,是咱们得荣幸,这一切,都多亏了迎丫头啊!”
“对了,子渊与秦家女子的婚事,还有多久才到?”
闻言,迎春回应道:“还有一月左右。”
这事,她一直记在心上。
贾赦点头道:“一月,说快也快,从现在起,咱们就要准备准备,该送什么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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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离开府邸以后,直接来到了户科官署,他还是打算在这里歇息。
“这两日,皇帝与那廉亲王,也不知怎么的了,不停地给我东西,对我赏赐...”
“这事,我怎么没看懂呢?”
“如果说,八王爷给我送礼,是怕我在户部查到什么,那皇帝又是怎么回事?”
想起近日种种,孟川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
“总而言之,我现在要走得求死之路,是正确的。”
“得罪廉亲王的同时,又得罪皇帝乃至上皇。”
“这局势对我而言,堪称凶险万分!”
想到这儿,孟川开心地笑了。
顿了顿,他又暗自思索道: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该娶可卿了,到时恩师也会前来。”
“鸿蒙仙境里的圣人说,一人得道可鸡犬升天,如此,就不妨碍我娶可卿了。”
“皇帝赏赐的府邸,工部会在这两日有所修缮。”
“可卿是将来家里的女主人,如何修缮,要问问她的意思。”
“还有迎妹妹,将来若是与贾家关系不好了,她也能来我这暂住几日。”
说到这里,他打算让工部按照秦可卿的意思修缮王府。
然后在府中挑选出一座颇为优雅的别院,作为迎春将来暂居府中的住处。
这也算是给迎妹妹一条后路。
想罢。
他写了两封书信。
翌日一早。
他将其中一封差人送给秦可卿。
另外一封交给贾琏,让他转交给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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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两刻的功夫。
书信送到了秦可卿的手上。
这时,弟弟秦钟还有婢女瑞珠,都在她身旁。
待秦可卿看完书信后。
秦钟与瑞珠都笑嘻嘻的看向秦可卿,打趣般陆续道:
“姐姐,我那姊兄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小姐,奴婢也想知道,毕竟,待您嫁给孟大爷后,奴婢可是要跟您过去的。”
闻言,秦可卿将书信收回信封,妥善放置在一个木匣里。
那个木匣里放着的都是书信,均是孟川所写。
顿了顿。
秦可卿瞪了他二人一眼,道:
“我还没嫁过去呢,你们说这话害不害臊?”
“川哥儿说,皇帝陛下赏赐给他一座宅子,要问问我的意见,府中该如何修缮才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