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天赋还能这样用的吗？
艾玖又仔细看了遍天赋效果描述，陷入沉思。
——这也妹说能大幅增强肉体强度啊。
“猊下，你难道感觉不出来“这个”吗？”
巫女奇怪地问。
你当然能一下就感觉到啊，这高到离谱的剑术与拳脚等级摆在那呢……
艾玖无奈地叹息：“和你相比，我实在是个屁用没有的five啊。”
“不要这样说自己，猊下。”
巫女听到这句话，挥舞着小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张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左右晃动着，显得颇有一番喜感。
“只是实话实说罢啦，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天赋到底有多惊人，哪怕是……”
艾玖笑着想要夸赞巫女，可他突然想起来巫女唯一见过的人就是他，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比的对象。
“比起这个，巫女你之后还是教一下我怎么掌握这种状态吧。”
不再谈论这个令人悲伤的话题，艾玖看向那面被巫女打碎的城墙外——彼端的广场上，原本伫立着的高大真理雕像仅余零星的碎块散乱地分布。
艾玖也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座雕像的时候……
是在黎明教堂。
在遇见巫女，杀死守望者的那座黎明教堂前，也有这样一具倒塌的真理雕像。
也就是说……在梦界深渊的这个时间点，哪怕是在诸多道途尽头的存在中的那个最为强大的“真理”或许都已消亡。
莫名的冷意在艾玖的心头升起，他沉默片刻，将面板上最后的提示看完。
【检测到您的三条途径第一次交汇，您已触发第一次共鸣：】
【共鸣效果如下：】
【你与纯白巫女抵抗侵蚀能力大幅增强。】
【你与纯白巫女吸收侵蚀能力大幅增强。】
【纯白巫女侵蚀度上限提升——100%→200%。】
【你将可以在不干扰巫女晋升的前提下，汲取对方的侵蚀度。】
简单的来说，就是巫女抗侵蚀的能力以及晋升位阶的上限提升……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巫女，根本没有发现侵蚀度除了在面板上体现外还有什么影响。
于是他对巫女说道：“先带我去看看那个你打不过的妖魔吧。”
“让我先在远处观察一下。”
巫女带路清杂，而艾玖跟在她的背后。
可随着巫女走的距离越长，艾玖就发现这条路线自己就越熟悉，连带着周围的景物都颇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如是的奇怪感觉在艾玖心中盘桓着，直到巫女停下步子，再次用指尖点碎一小截墙壁，侧开身子，让艾玖从这里望去。
艾玖凑近双眼。
与周围废墟相比远要更为完整的大楼和建筑群屹立在那里，但空旷的内部却连半个尸身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在那建筑群的入口，能看见数不清身着白色连衣裙，身躯大半被染红的巫女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
在半塌的牌匾上还刻着完整的八个大字。
——【德布斯敦菁英学院】。
而那令学院内部干净异常，令巫女数百上千次瞬死于门口的原因，就那样，昂着头，将剑杵在地上，堂堂正正的，站在门口的正中央。
黯淡的金发垂落在被黑雪覆盖的肩头，一只深黑一只湛蓝的瞳孔茫然地放大着，领受着来自外界的光线。
哪怕脸部轮廓相较于他记忆中成熟沧桑了太多太多，艾玖也能轻易地辨认出，站在那里的就是前几天被安格妮丝击败的学生会长。
海科·亨克！
“妈的……学姐你真好意思变成二五仔啊。”
哪怕他知道安格妮丝必定是因为某种“不得不”的原因堕入深渊，可在接连看到了哪怕深渊早已吞噬世界，也依旧在尽忠职守的几位熟人后，艾玖还是有点难以释怀。
没错，在他和巫女走出城墙，被在天穹上翱翔的术士发现后，艾玖就觉得有些熟悉，然后反应过来并丢了个恶意感知上去。
那个术士是名为萨巴赫的副会长，站在学院门口的是海科会长，那么城墙中的肉山应该就是加伯副会长。
艾玖不禁有些奇怪——学院里的其他那么多届的学生们，还有那些老师是都死完了？
守护偌大一个德布斯敦的，居然是同一届学生会的三位正副会长。
“巫女，你有被他追出来杀过吗？”
“没有。”
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艾玖便起手一个恶意感知丢了上去。
他能看见海科的身躯颤抖了一下，浑浊的瞳孔凝聚成线，在顷刻间与他四目相对。
被发现了。
但海科并未动弹，就只是这样，直愣愣的盯着他。
【恶意感知发动中……由于对方处于特殊状态，判定成功。】
【东境之光——海科·亨克】
种族：七重深渊侵蚀种（？），人类（？）
状态：混乱
位阶：升华（？？？）
特性：大净罪师，北境司铎，炼金宗师，第三执行人，魔女之敌……（所有特性已失效）
拥有技能：？？？
道途专长：圣言规则（真理道途专有专长）（道途破碎，除此之外已失效）
专属专长：？？？
相关恶意想法：？
一连串的问号打在了艾玖脸上，他定睛一看，发现海科居然是升华阶的。
也怪不得巫女会被秒杀。
之前安格妮丝与他聊天的时候说过，升华阶与水银阶的差距大起来简直不可计量。
比起水银与白铁之间能用数据计量的差距，第三位阶·升华在初步铸造出独属于自身的【权柄】之后，就已经不能按照常理来看了。
弱小者也许两三个寻常水银阶就能打败，而强大者……例如卡洛丝特，绝大多数的铸芯阶，甚至是纯辅助后勤流的传奇大位都不是她的对手。
至于海科，能获得这么多看上去就不一般的称号，铸造出的【权柄】自然也是普通人碰瓷不了的。
那么，现在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
巫女晋升升华阶后才能打败海科。
但是巫女在打败海科后才能晋升升华阶。
艾玖看着身旁这张呆呆的小脸，又想到学院门口那遍地都是的巫女躯体。
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