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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境之天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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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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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里的一名大汉正旁若无人地独自畅饮,闻听此言更是开怀大笑,忙叫小二再上两斤好酒。旁人见他袒胸露乳,不修边幅,身上时不时发出异味,甚是嫌弃。即使酒楼里人满为患,但谁都不愿坐到他这一桌。即便是邻桌的人,对着他也是捂鼻嫌弃。唯有隔桌的老叟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般,与另一人聊的起劲:“听说了吗?今年的道剑大会上出现了一名不世出的剑道奇才。” “在云天宫里论剑道奇才,早了点吧。前有摇光剑尊剑藏锋、后有剑狂莫千秋,再厉害能超过他们两位吗?”灰袍老叟道。 “古人云,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次华山派作妖,派了一名高手来挑衅云天宫,结果被一名八九岁的孩童击败。摇光剑尊也好,剑狂也罢,在八九岁时能打败华山派的高手吗?”黑衣老叟道。 此时,隔壁桌的一位壮汉不以为然:“知道个屁,那小鬼头也就是运气好,侥幸得胜。比起另外一个,差远了。” “郑铁匠,说的好像你亲眼瞧见似的?”黑衣老叟不服,“难道云天宫邀请你去了?” “虽没邀请老子,但老子有亲戚在云天宫,他说的。”郑铁匠道。 “得了吧,谁不知道,方圆三十里内,也就是这酒楼李掌柜家出了一名云天宫弟子,人家才是真本事。你吹什么牛,编排出这么一位亲戚?” 郑铁匠大为恼怒,随即抽出身旁的剑。黑衣老叟见状,以为他被自己削了面子,有些慌乱起来:“你可别乱来,对付我一个老人家,传言出去你郑氏铁铺的名声就不好了。” 郑铁匠白了他一眼:“你当老子什么人?”他把剑递了上去,“看好了,此剑便是老子的伯父的丈人的表弟的曾孙所铸,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云天宫弟子。消息从他口中而来,还能有假。” 两老头目瞪口呆,不知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剑给吓倒了,还是为他与他那名亲戚的关系搞糊涂了。他们的目光从郑铁匠身上转移到了剑上。黑衣老叟见郑铁匠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便想要用手去摸那把剑,却被郑铁匠阻止:“只许看不许碰,这是宝剑,万一生锈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两老头还没什么反应,正在一人独饮的大汉猛地喷出一口酒,笑的前仰后伏,猛拍桌子。 郑铁匠脸色通红,转向那大汉:“臭叫花,你笑什么。” 大汉笑道:“自然是听到好笑的事情了。” “有什么好笑的?”郑铁匠问道。他发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子头一次听说,云天宫所铸的剑还能生锈?” 郑铁匠越发窘迫,两老头与他关系甚熟,深怕他惹事,将他拉着坐下,问道:“你不要理他,脏兮兮的,他是光脚不怕穿鞋。方才你说另外一个孩童更加厉害,怎么个厉害法,叫什么名字?” 郑铁匠见两老头眼中露出期盼的眼神,又见那大汉粗壮结实,打起架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当即忍着怒气道:“蓬莱四固听说过吧?” “蓬莱四固,乃是已故墨阳真人的四大弟子,谁人不知?那孩童与他有什么关系?” 郑铁匠故作神秘:“想要知道?” “别卖关子。” “这次蓬莱四固中的三位亲自到了云天宫,你们说他们为何来吗?” 见两老头摇头,郑铁匠越发得意:“因为最近云天宫得到了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 “烛龙臂。” “烛龙臂?那可是蓬莱派的镇派至宝。”黑衣老叟道。 灰袍老叟问道:“这烛龙臂为何到了云天宫的手中?” 郑铁匠道:“听说是墨阳真人临死前委托云天宫保管的。” “蓬莱派能干吗?”黑衣老叟问道。 黑袍老叟道:“肯定不能干,否则蓬莱四固去干嘛,索要宝贝。” 郑铁匠夸赞道:“老许倒是激灵,能猜到。云天宫严词拒绝,断无交还可能。蓬莱三固挑战云天宫,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名四五岁的小孩出场,挡下蓬莱三固的杀招。” 两老头张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郑铁匠。 郑铁匠越说越兴奋:“他用了仅仅一招,便将他们四人打趴下,胜负即分。”说着,郑铁匠犹自沉浸在自己动人的描述中,怡然自得。 “这就完了?”黑衣老叟似乎并不满意他这番描述。 “一招伏三雄,还想怎么样。”郑铁匠道。 “那孩子多大?” “四五岁的样子。”郑铁匠道。 旁边的大汉又是哈哈大笑:“四五岁的孩童,恐怕端个碗都累,哈哈哈。” 郑铁匠再也按耐不住,拔剑对着大汉道:“你这臭叫花,三番几次嘲笑老子,不想活了吗?” 黑衣老叟和灰衣老叟眼见就要闹出人命,急忙相劝。 那大汉只顾自己喝酒,头也不抬:“实话实说,别那么生气。坐下坐下,这么凶巴巴地瞧着老子,倒是让老子怪不好意思的。看你的样子,平日没少吹牛,这种牛吹出来也不脸红,佩服佩服!” 郑铁匠见对方没有兵器,自己用剑逼迫也不大好,当即使出一招罗汉拳打向大汉的后脑勺,给他点教训。却见大汉头也不台,随手举起他身旁的一把木刀,用刀身便让郑铁匠的拳纹丝不动。反观郑铁匠,他的拳已流出了鲜血。 大汉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兀自自己喝酒。 郑铁匠觉得自己一下子被糗大发了,不顾一切的举起剑劈了下去:“你奶奶个熊,老子用宝剑砍了你,让你和你那破木刀见鬼去吧。” 满堂众人听到郑铁匠吼声,被他举动给吓住了。大汉依旧不慌不忙地用木刀一挡,听得当的一声,郑铁匠的剑断了,而大汉的木刀确是安然无恙,这一幕让人目瞪口呆。 “此人有点本事。”温大监带着银铃夫人、锻剑雄等一干人下楼,正好瞧见这一幕。 “或许是那把木刀有古怪。”银铃夫人,“阿满。” 阿满大踏步走到大汉旁边,大汉依旧只顾自己喝酒吃菜。阿满伸手去拿那木刀,大汉已将他格挡开:“老兄,你这是明抢吗?” 阿满道:“瞧瞧。”他本以为大汉会发怒动手,便可以试一下他的深浅。却见大汉已将手收了回去:“看吧,别拿走,这可是我辛苦切出来的。” 阿满拿起木刀,光从重量而言与普通木材没什么区别,再看木质,只是普通黄梨木而已。然而,方才见与这柄木刀相交,它上面连一点伤痕都没有。这木刀做工甚是粗糙,不要说没有雕刻,连开锋都不完全,跟孩童玩具没什么区别。他对着银铃夫人摇摇头,银铃夫人则是微微抬了抬手。此时,刚好一名小二拎着茶壶从他们身旁经过,阿满夺过茶壶,对着大汉破处出茶水,将大汉泼了个半身湿透。 大汉嗖的站起身,对着阿满怒目相向:“你!” “这把木刀我要了。”阿满挑衅道。 大汉似乎想动手,但注意到道阿满身后不远处的温大监和银铃夫人,当即站起身道:“你要就拿去吧,泼水算什么好汉。” 阿满没想到他会退却,伸手攀住他的肩膀:“站住。” “你还想怎么样?刀也给你了,水也让你泼了。老子现在湿哒哒的,得伤寒了你给医药费吗?”大汉骂骂咧咧道。 “出手,你若赢,我将木刀还你,再给你十两。”阿满道。 “别逗了,你有朝廷和那美人撑腰,老子讨不了好。”说完,从阿满手中挣脱开来,转头就走。 “来福,怎么还没给客人上茶水?”掌柜催促道。 阿满上前两步欲抓住大汉,此时,却见小二拉住阿满的臂膀:“你还我茶壶。” 阿满道:“让开!”他将那小二一把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桌角,流出血来。小二甚是倔强,随即一把抱住他的脚道,“你还我茶壶。”他没有理会自己流的血,兀自坚持。 阿满见大汉已趁机离开,正欲对小二发作。此时掌柜上前道:“这位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银铃夫人道:“阿满,算了。”说着,他走到那小二面前,随手扔了一块碎银子给他,“拿去疗伤。” “我不要,还我茶壶。” 银铃夫人眉毛一挑,阿满立马将茶壶重重地摔在那小二身旁:“给脸不要脸。” 李掌柜急忙赔罪:“这位夫人,别见怪,他刚来没见过世面。我替他收了,多谢多谢。”说着,对着那小二道,“来福,还愣着做什么,到后院去包扎,血淋淋的吓坏客人。” 小二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恨恨地瞪了一眼阿满,这才捂着后脑勺离开。 大汉离去之后,对于郑铁匠所描绘的天才少年,在城中也传开了。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中原。只是到后来,天才孩童的事迹变得更加神乎其神,以至于传到蓬莱派时,变成了上百名蓬莱弟子被一个只有两岁的天才少年给打的屁股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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