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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境之天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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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湖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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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和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紧握飞瀑,飞瀑剑感受他强烈的内息:“你疯了吗?开天式你都用不出来,更何况是沧浪式!” “雨势之力。” 旋即飞瀑卷起地上的雨水之中,缓缓缠绕在剑身上。谦和凝神聚气,一招寄出,剑气融合在雨中,化为雨水之剑。无数道雨水之剑冲向满天飞:此法与方才的弦乐如出一辙,但威力却不能相提并论。 满天飞已回过神来,全神贯注于剑中,剑夹杂着地上水,化成一道水波冲向谦和。谦和被击飞道墙上,但满天飞也被无数的雨水剑冲击,摔飞出去。 “我杀故我在。”满天飞喊道。然而,此时满天飞已被黑衣少女制服。满天飞身形一动,剑已指向距离他最近的裳玉茗,对着黑衣少女道:“放开他,否则她会死。” 黑衣少女视若无睹,一刀将杀生证道的双手双脚给砍伤,让他难以动弹。 “你!” “她与我无关,我只为除去你们。”黑衣少女道。 满天飞咬牙切齿:“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必知道。”黑衣少女道。 眼见杀生证道命在旦夕,满天飞豁出全力,冲向了黑衣少女。谦和等人看出黑衣少女不是满天飞的对手,但已经没有了气力。黑衣少女一刀飞出,被满天飞躲过,又飞出一刀,还是避开。眼见剑已至眼前,黑衣少女手中的铁链一拉,双刀顿时回攻满天飞。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此时,一人挡在了两人面前,他已一把伞挡下了满天飞的剑攻势。满天飞正在诧异,在看清眼前身着的银色玄武袍时,便知晓今日已难有作为。他想要去将杀生证道带走,来者只是手一挥,已抓住他的手腕。满天飞不惜折断手腕,挣脱逃走。 裳玉茗见到那人的面容时,大感宽慰,已昏厥过去。 等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而身旁多了一名中年医者,此人她并不陌生,正是两湖圣手——管幼平。 “师伯。” “还有脸叫我师伯,以前怎么答应我的,都忘了吗?”管幼平劈头盖脸地骂道。他保养的极好,唯有额头的三道皱纹显示出他的年龄。他一针扎入裳玉茗的额头,“差点你就见你娘了。” “我那些同门呢。” 管幼平尚未回应,已听得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师姐,你找我。”只见天佑欢快地跳了进来,“放心,老管来的及时,大哥没事。” 门外也传来了何乘心的话:“放心,师叔祖,我也没事。” 天佑道:“谁问你了。” 裳玉茗道:“我记得先前大师兄好像来了,他人呢?” “他见老管有能耐,就先回云天宫了。”天佑道。 裳玉茗不由得担心:“大师兄雨天相助,看来又要受苦了。”此时,管幼平对天佑呵斥道:“男女有别,你这小鬼,给我出去。” 天佑扮了个鬼脸:“你不是男的吗?干嘛我叫出去,凭我跟师姐的关系,那是可以穿一条裤子的。” 裳玉茗白了他一眼:“谁跟你穿一条裤子。”停顿了下,指着管先生道,“管先生是我娘的师兄,我都要称呼他师伯,你怎能一口一个“老管”。” “就你规矩多,我喊他老管,他也是乐在其中。算了,我吃点亏,就叫你管大叔好了。我瞧你你这续命针用的也不咋地的,蛋医这个名号又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拿鸡蛋换的?”天佑凑过来笑嘻嘻道。 管幼平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针,打量了天佑一眼:“你小子居然也知道续命针。” 天佑整日不喜欢练武,却喜欢广交朋友。大多数弟子起初因为他是山自在林常青的孩子,并不待见。但是他鬼点子多,性格又活跃,确实给死气沉沉的云天宫注入了一股活力,加上他辈分高,许多修为不高的弟子与他也相熟起来。他今日一打听,明日一聊天,云天宫的弟子来自中原各地,各种地域风闻他着实听了不少,其中也包括者两湖圣手管幼平的来历。 “那是当然,不过你可别得意。这世上比你厉害的医者多了去,但论这针法,北平玉九针就比你高明的多。” “北平玉家针法确有独到之处,不过那也是在玉元露的手中,现在那小姑娘比她娘就差了些火候。”管幼平道。 “吹牛。岭南药王薛生黄,阎王让步药如来。还有我身旁这位师孙何乘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我那病怏怏的大师兄就是靠他医治的,他就说过未必就会输给你。”天佑道。 何乘心呸了一声:“我可没说过。” 管幼平见裳玉茗有所好转,略觉宽慰,又说道:“如今你外公已经不在了,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否则我死后也没脸见你娘。” 裳玉茗听他提及自己外公墨阳真人,说道:“我外公死前便已中毒,师伯可知天下什么毒能伤到外公?” “他毕竟年事已高,伤到他的毒却是不少。说起毒,最懂行的莫过于毒龙教以及海南毒首,只是如今毒龙教已被灭,而海南毒首与你们云天宫不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说起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您想起什么?” 管幼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 “你说的小事,说不定是大事呢?说出来听听。”天佑插嘴道。 “半年前,蓬莱的弟子来潇湘苑求取寂静香。”管幼平答道。 “这寂静香是用来做什么?” “是用来安神的,他们说,墨阳真人身体渐衰,休息不佳,用此物来安神,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给他们了。”管幼平道。 “寂静香有毒吗?”天佑问道。 管幼平摇头道:“没有。” “或者点多了就中毒了,像我在白师兄的殿内,他焚香多了,我头就晕。” 管幼平道:“不会有这种事。” 裳玉茗寻思了半晌,也想不出这寂静香与外公的死有什么关系。她想到什么,问道:“杀生证道,还有那黑衣姑娘呢?” “哦,你说那杀人犯,老赵气呼呼地要把他杀了,多亏了你师弟我将他阻止。至于那位姐姐,回酒楼收拾了下行李便离开了。” 此时,谦和在门口道:“不是天佑师叔,是大师伯将赵师叔阻止,并将他带回云天宫了。” 管幼平,为了医治中毒的裳玉茗以及其他人,算是费劲心思。七天后,在彻底医治好裳玉茗等人身上的“六虫毒”,白头发平添了几根。后来更是为了解开杀生证道身上的蛊毒,一个月内,管幼平的头发白了一小半,脸也沧桑不少。 天佑却是不忘挖苦:“一条蛊虫而已,若是薛生黄他们在,早就手到擒来。” 管幼平没好气答道:“你懂什么,他身上的蛊虫可是有三条。一条是加强他的修为,一条是让他没有痛感,第三条才是真正的控制他。能把这三种不同的蛊虫加在他身上而没有失去平衡,哼你练个三十年都未必能做出来。我若不能同时将三条蛊虫同时取出,恐怕要伤他性命。” “他本就该死。”天赐冷冷道。 管幼平见他如此语态,心头一跳。 天佑对管幼平道:“要同时取出三条蛊虫有什么难的。既然你知道三种蛊虫的特性。要同时除掉他们就找到他们都讨厌的东西或者喜欢的东西等。”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管幼平一拍大腿。他原先想着的是用针法或者药物同时将三种蛊虫逼出,蛊虫游动多变,始终难以去逼。而天佑想的是将他引出来,这个思路比先前可简单多了。他对先前天佑的无礼也不以为意,反而颇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三天后,管幼平顺利解开了蛊毒。他望着躺在床上的杀生证道,对着众人道:“蛊毒虽解,但他被控制的时日太长,未必能说些你们想知道的。” 杀生证道在睁开眼睛的刹那,虽然他全身上下用一条铁链捆着,然而天赐等人不该怠慢,持剑戒备。他迷茫地望着众人,捂着头道:“我···” 在管幼平的配合下,众人了解了在杀生证道身上发生的一些过往。 原来他来自北疆,虽然不记得属于哪个家族,只记得父亲对他十分严厉。后来他来到中原并且进入了剑阁。剑阁覆灭后,他被满天飞带到了毒龙教。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得清楚,只记得自己被泡在一个充满药桶里面很久。 在两个月前,他按照满天飞的指令,将毒龙教给覆灭,只要听得“我杀故我在”几个字,眼前就会出现一片刀光剑影,让他拼命地去对抗。 裳玉茗更是心想,此人可能是北疆安插在中原的一颗棋子,只不过阴差阳错走上了这条路。 天赐道:“即便如此,还是留你不得。” 裳玉茗厉声喝斥:“轮不到你做主!去,将那黑衣女子请过来。” 很快,天赐便回来了:“师尊,她已离开了,那个孙掌柜也离开了。” 此时,江夏镇的后山顶上,黑衣少女俯视着整座江夏镇以及那悲凉的血河,一言不发。孙掌柜拄着拐杖,对黑衣少女毕恭毕敬道:“少主,我们也该走了。” 黑衣少女心中叹息,回转身时,却见一名灰袍男子已不知立在眼前。 孙掌柜急忙躬身行礼,黑衣少女亦躬身行礼。 那灰袍男子对黑衣少女道:“看到了什么?” “满山的尸体,血染成河。” “有何感想?”灰袍男子道。 “草菅人命。” 灰袍男子道:“明白你与他的差距了吗?” 黑衣少女若有所思:“绝情之心。” “错,他那不叫绝情,是嗜杀。嗜杀者无畏,无任何顾忌,同样的武功在嗜杀者手里的威力确实更强。但嗜杀成性,为兵刃所束,最终入魔道而不自知,这不是真正的强大。强者,始终是驭武,而非被武所驭。记住,这便是区别。” “秋颜受教。” 灰袍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孙掌柜:“你在这里来了多少时间了?” “十年了。”孙掌柜道。 “十年很不容易,你们家主能有你这样的属下,是她的福气,你回去吧,车辆本君已经为你安排妥当。” 孙掌柜一愣:“家主吩咐过,要带少主一起回去。” 灰袍人道:“不必了。” “这···切莫让小人为难。”孙掌柜道。 “无妨,本君早已手书一封,你交给你们家主,她自然不会为难你。”说着,他已拿出笔墨,从身上撤下一块布料,刷刷刷龙飞凤舞已写好递给孙掌柜。 孙掌柜还要说什么,见灰袍人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一哆嗦,怏怏而退。 待孙掌柜离开后,灰袍人道:“你先回无间城,本君还要去一趟百姓城。” “为何?” “二丫头说,百姓城的糖葫芦好吃。”灰袍人苦笑道。 依照杀生证道的模糊记忆,众人在开封的一个山洞里找到失踪的姑娘。但这些人均双目被毁,女子更是失去了贞操,奄奄一息。 裳玉茗在一阵安抚过后,先是独自一人询问这些女子遭遇。这些女子这才悲切地说了出来:原来她们在被双目被毁后被带到一个空旷的殿堂里,一名男子逼着他们提供逼着她们提供葵水(月经别名)。稍有反抗,便棍棒伺候。而且每日不允许她们吃饭,只允许她们喝露水。待葵水来后,他们便被关进一个小屋子里,任由无数男子奸淫。最后,便带到此处,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至于失踪的弟子,这些女子却是一无所知。裳玉茗眼见没有头绪,只得先将他们带回云天宫再做安置。 谦和等人得知这些女子的遭遇,均是忿忿不平。痛骂满天飞的罪行时,当骂到他是淫贼之际,杀生证道笃定地否认:“他不是好色之徒。” “你又怎么确定?”天佑问道。 杀生证道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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