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鸿子到还没说什么,固虚子见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脸色惨白,当即跪倒在地,在地上苦苦哀求:“剑老,我是被大师兄···他苏晨逼得。”
“连师父都敢毒害,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说着,富阳剑老一脚踹飞了固虚子。
固鸿子见群弟子纷纷以仇恨的目光望着自己,转头对着富阳剑老道:“能查到这一步,恐怕不是你富阳剑老的手笔吧?”
富阳剑老一怔,他之所以来蓬莱派,是因为半月前他收到一分没有写明的信件,信中言明了关于墨阳真人之死的疑点和突破口。但此时,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承认的:“你怀疑老夫的本事?”
固鸿子道:“你的本事,本掌最是清楚,人魔混战,你躲在尸体下,等人死光了就出来捡功劳。老头子与你这种人结交,本身就该死。”
说完,他将目光放到那中年男子道:“无间城的名头,今日领教了。”
那男子收起折扇,拱手道:“固鸿子客气。我等只是锦上添花,恰巧救了春歌儿小兄弟而已。而这对母女事先被人保护,看来早有人料到你要动手,方某不敢居功。”
固鸿子道:“本掌与蓬莱无意与无间城为敌,若是因为越界杀人有所得罪,还请恕罪。”眼见事情被揭破,他反而没有了紧张。
方城主微笑道:“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到了如此境地,还能如此心境。不过,你现下以掌门自居,其他蓬莱道长认不认呢?”
固鸿子环视众人一眼,除了他门下的弟子和固尘子以外,其余弟子均不由后退了一步。眼见众人谁都没开口,固鸿子不由得冷笑。
见众人都不开口,刘重陵走到固鸿子面前道:“欺师灭祖之辈,岂能坐上掌门之位。”他这么一开口,好似给其他蓬莱弟子撕开了口子,众人对固鸿子开骂起来,从“丧尽天良”到“磨灭人性”,从“禽兽不如”到“卑鄙无耻”,更有弟子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算到他头上,好像全天下的坏事都被他一个人干尽了一般。
裳玉茗虽然憎恨固鸿子害了外公,对不少人的夸大其词连连摇头:“人心如此,墙倒众人推。”
固鸿子:“今日事已至此,本掌无话可说。”他盯着裳玉茗与天赐,“本掌不是输给你们师徒。”有将目光转向富阳剑老,“论单打独斗,你未必是本座的对手。你只不是提线木偶,被人提着走而已。”最后他望向方城主,“本掌没想到得罪了无间城,这一切尽算在苏某身上,与蓬莱无关。”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一些弟子不由得悚然动容。虽然对固鸿子残害掌门之事十分恼恨,但是到最后不忘维护本门,也算良心未泯。还有弟子甚至认为先掌门过于软弱,固鸿子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方城主拱手道:“你在无间城地界杀人,今日我把你的阴谋揭破,事情揭过了,不必多虑。”
固鸿子点点头,抱拳称谢。他将目光朝向群弟子朗道:“我蓬莱派在先师手里,整天云天宫长、云天宫短的,说是天下门派当以云天宫为首的屁话。烛龙臂在他手里,又做了什么!我身为蓬莱弟子,为把蓬莱派发扬光大难道有错吗?”固鸿子上前一步,望着刘重陵道,“而你,修为不弱却迂腐至极。蓬莱若是落在你的手里,只能走下坡路。”
说着,固鸿子剑指众人道:“事到如今,谁先来?”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处置,富阳剑老道:“你罪无可赦,重陵贤侄,你以为如何?”
刘重陵望着固鸿子道:“大师兄,请束手就擒,在先师灵前忏悔。”说着,刘重陵将目光望向裳玉茗。
论本心,裳玉茗确实想杀了固鸿子,但是她知道门派有别,自己不宜再多说什么,当即摇头。
此时,只见固尘子已率先出手。
“没想到,这第一个会是你。”固鸿子苦笑一声。
有弟子道:“固尘子,你是帮凶,此时想要立功恐怕太晚了。”
只见固尘子一剑刺向固鸿子,固鸿子也是一挡,固尘子使出全力,将他全力一推:“大师兄,保重。”
固鸿子一怔:“固尘,你······”说着,他身子已然被推出数丈之远。随后,却见固尘子一脸沉郁,提剑对着众人道,“来。”
此时固墨子和固虚子,早已被其他蓬莱弟子所控制。
此时,蓬莱弟子与富阳剑老一道联手,追杀固鸿子。固尘子奋力一搏,使出拼命打法,倒是阻挡了他们追上固鸿子的脚步。
固鸿子正要飞身离开,却见方城主身形一闪,片刻之间已跟上固鸿子并拦在了他面前。
此时,天赐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富阳剑老查了他的脉搏,对裳玉茗道:“他气空力竭,内息紊乱,却并没有性命之忧。”说完,他纵身一跃,也去追固鸿子。
裳玉茗和天佑将全身心放在天赐身上,没有留意固鸿子和方城主的动作。南宫雅颇为关切,脱下自己的长袍:“裳宫主,此地清寒,一点心意。”
裳玉茗摇了摇头。
南宫雅见她关切地看着天赐,又道:“小道友身体虚弱,若此时有邪风入体,就不妙了。”
天佑一听,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袖袍:“师姐,不拿白不拿。他无非想讨好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裳玉茗没有答话。
固鸿子见眼前地方城主步伐迅捷,想着对方颇为难缠,便道:“方城主,真要赶尽杀绝吗?”
方城主摇了摇头:“你在我们地盘杀人,本城主将你的阴谋点破,互不相欠。阻止你的人不是在下,而是···”只见他指着紧随而至的另一人道,“他。”
固鸿子回身一看,却是那个“尸体”武重九。
“武重九,你!”固鸿子惊讶地望着他。
武重九不知何时赶了上来,他冷漠地望着固鸿子:“大师兄,做个了断。”
“假死!”他围着武重九转了一圈。好似不认识地望着这位小师弟。武重九仿佛变了一个模样,神态自若,而他身上的血已然止住。
固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萧重游怒吼:“萧重游,你这个叛徒!”
萧重游则是笑而不答。
固鸿子又转向武重九道:“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与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
武重九板着脸没有答话。
方城主道:“没办法,三年前他拿到了地门令。”
“地门令?”
“正是。”说着,武重九从怀中一枚黑色铁令。
“传闻地门令乃是地门的信物,得此物者,可以号令地门为他达成心愿。此事,与你们无间城何干?”固鸿子不解道。
“无间城已入地门,成为地门十舵之一。”方城主答道。
固鸿子不禁奇了:“无间城仅是地门十舵之一,地门究竟是何来头?”
“抱歉,有关地门之事,无可奉告。”方城主道。
固鸿子目光转向武重九:“你居然能攀上地门,难怪本掌一败涂地。不过,你与本掌也没什么不同。你说本掌勾结魔族,但你又何尝不是依靠着地门。谁是谁非,又如何来说。”
“大师兄,你不用言语来激我。我既然有把握来揭穿你,也有把握来对付你。方才装死,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为了保留气力与你进行一对一。你胜了,放你走。你若败了,便听我处置。”
固鸿子望着武重九:“你疯了不成。”
裳玉茗此时也走了过来,看着武重九有一大堆的疑问。
固尘子、固虚子、固墨子三人此时已经被苍松等人擒拿,动弹不得。固虚子早已发虚,全身瑟瑟发抖。固墨子只是懊悔,没来由参与固鸿子这档子事,自己落得这个下场。而固尘子从头至尾始终不发一言。
固鸿子道:“若你死在本座手里,又如何说?”
刘重陵此时也走了上来,望着武重九道:“师弟,真相已经大白,将他们擒拿绳之以法。”
武重九固执道:“让他心服口服,让他在师父面前忏悔。”
刘重陵见他如此,不再劝说:“那你多加小心。”
众人来到随着两人来到木桩比试场,这是平日众人练功所在。武重九与固鸿子都全力以赴,彼此过招。一个时辰后,固鸿子败给了武重九。
武重九望着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固鸿子:“大师兄,如何?”
固鸿子望着武重九,不知是佩服还是讽刺:“了不起,我和老五都不及你。”说完,依然昏厥过去。
武重九叹息的摇摇头,他回望了一眼刘重陵:“师兄,如今以你为长。这掌门之位舍你其谁,还望你不要退却。”他看着其余弟子道,“其他师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见状,纷纷点头。
萧重游站出来道:“刘师兄固然功大,但是如今功体被废···恐怕···”
刘重陵盯着武重九看了半晌道:“不错,今日能够真相大白,师弟你付出甚多。加上如今你的修为,已是本门最高,盼望你能带领蓬莱重振旗鼓。”
众弟子纷纷称是,苍松和苍柏更是无话可说。
武重九还要退却:“论年纪我最小,论资历我不及众人。今日能够顺利报仇,也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在生前未雨绸缪,我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做而已。”
富阳剑老上前挽住他道:“小子,你为你师父报了大仇,又是众望所归,此事不要退却了。”
最终,武重九当上了蓬莱第四十八代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