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来福走进店里,众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他却走到天佑前,堆着笑脸道:“小真人,没给你丢人吧。”
“马马虎虎,还没你泡的茶水平高。”天佑道,“帮忙打听下,那几个家伙为什么找那个道姑。”
来福应了一声,三步并成两步去问了。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小真人,他们说,道姑因为将那个头子的宝刀给骗走了,要把她追回来。”
天佑道:“你去楼上,把那个道姑给请下来。”
“她若是不肯呢?”来福问道。
“凭你的本事,还请不动他吗?快去快去。”天佑连连催促道。
来福咚咚咚地跑了上去,没过多久,他在楼梯口道:“小真人,人已不见,东边的窗户打开着,估计逃走了。”
天佑与赢生开心的大笑起来,谦和却是没有紧锁不语。赢生见谦和如此,问道:“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谦和道:“她说我们前途凶险。”
“她若是算得准的话,为何没算到她今日有一劫?别被她糊弄了。”天佑道。
三人酒足饭饱后,准备离开客栈。天佑找到了来福,递给他一张银票:“这个你收好。”
“师父,不用了,掌柜知道我学了武功,除了让我当小二还兼了护卫,每月工钱也长到了二两银子。”来福拒绝道。
“叫你拿着就拿着。”天佑不容他拒绝,硬塞到他手上,“那个旺财是什么时候来的,看起来你跟他关系不差,人怎么样。”
来福有些难为情地收下:“先前我跟你卖剑店里缺人,他就是那个时候顶上我的位置。他人不错,我后来再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本来不想收的,他跟着其他人一起劝掌柜收下我。”
“如此说来,倒是个热心肠,做事看起来也挺麻利。”天佑笑道。
来福点点头:“掌柜也很看好他,做人做事都不含糊。师父为何提及他?”
天佑问道:“帮我留意他,看看他有没有特别的动作。”
来福有些奇怪,但是天佑必定有道理,当即点头。
谦和赢生见他回来,问他做了什么。天佑除了隐去给钱的事,便将盯着旺财的事情说了下。
“这个旺财,确实是习武之人,武功还不低。”谦和道。
“你也看出来了?”
“他擦桌子的手法,带着劈空掌法的味道。”谦和道,“这是蓬莱的招式。”
天佑与赢生对视一眼,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三日就可以赶到忘仙山,但是因为万医会要到第四日才开,早过去也没什么意思。因此,天佑一路玩耍优哉游哉地前往。赢生和谦和拿他没有办法,深怕他半路就搞出什么名堂来,因此一路紧紧地盯着。
在谦和晚到不如早做准备的提议下,好说歹说,第三天的傍晚终于赶到了山脚下。此时,却见已有不少人在山脚下。
山脚之下已有不少人沿路走着。天佑原想这些医者倒也积极,仔细一看,人群中多数人多是病恹恹的。可见是听说了这万医会之后特来求医的病人。
但来到中途,那些人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却见上面有人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喊道:“你们给咱家听好了,非医者不得入内。这是万医会,不是逛庙会。”不用看,便知此人是宫里的宦官,在此耀武扬威。在宦官的身后,则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众人均被他们挡在前面,而上前不得。
“太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天佑本来就对朝廷有气,带着嘲讽口吻道,“莫非靖帝老小子不成了,也来求医?阿和,赢生,我们教训教训他们。”
“询问清楚先。”谦和嘱咐道。
天佑摇摇头,他觉得谦和越来越胆小了,便对赢生道:“阿生,我们上。”
那太监耳朵极为灵敏,虽然天佑他们距离甚远,但后半句“靖帝老小子不成了。”倒是听进去了。他大声喝道:“哪来的刁民,居然敢妄议主上!”
天佑上千两步:“你这阴阳人,在这里捣什么乱。”
谦和正要劝阻天佑,赢生一旁道:“师兄,天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先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们留意便是。”
那太监年纪不大,皮肤甚白,手上捧着拂尘,捏着兰花指对着天佑道:“小子,居然没逃,有种啊。”
“我自然是要有种的,不像你这个死太监,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有种了。”天佑不紧不慢道。
“你,放肆!好大胆子!”
“我,放五!你想咋滴!”
“来人,给咱家将他拿下!”太监捏着兰花指,号令身后的厂卫齐上。
天佑道:“就算是姓温的那个死太监来了,也稀松平常,更何况是你。”
谦和凑近看清楚那太监对着众人颐指气使,阻拦百姓上忘仙山,也十分不快,也不做劝阻。
太监几乎气的脸色苍白,指着天佑道:“混小子,你敢直呼厂督的名讳!”
天佑嘿嘿一笑,佑看着日头,此时正是晌午,他手一挥,顿时那太监连同身后的厂卫漂浮到半空。天佑望着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样子,颇为得意。手一挥,众人便重重地地跪倒在地上。
“公公,你们要拿我,也不用跪下来求我吧,太客气了。”天佑弯下腰笑嘻嘻道,随即神色一变,“这忘仙山的路岂是你等说封就封,大家不要管他们,上去。”他这么一喊,众人胆怯的心大去,踏步上山去了。
那太监以惊恐的目光望着天佑:“你你你!”
“蓬莱派的武功。”其中一名厂卫提醒道。
“你什么你,跟你说了我要放武了,你还不逃。”天佑蹲了下来,拍了拍那太监的脑袋,“叫你半路拦道,叫你欺负良善。”
世人都难以练成的缥缈手,在天佑手中能练到这个地步,赢生着实替天佑高兴。天佑虽然胡闹,但所展现的侠义之心正是我辈应为,他尤为欢喜。眼见百姓一个个已经上去,谦和拽起天佑,让他见好就收。
那太监骂道:“你们三个,有种留个万儿!”
“哼,你给我记好了。老子金有同,这是我大哥尹缺量,二哥童含铁。”
“好,姓金的,姓尹的,姓童的,朝廷是绝不会放过你们!”太监道。然后声音毕竟比先前压低了不少。
天佑不禁暗笑——这金有同,便是金中含铜。尹缺量,便是银缺斤少量。童含铁,便是铜中含铁。明明已经告知他们三人名字都是假货,哪里找去。
谦和道:“你使用蓬莱派的武功,是给蓬莱派找麻烦。”
“谁没事踏着狂风巨浪跑到蓬莱去找他们麻烦。再说,蓬莱派那些家伙虽然不成器,但黑白两老道坐镇,就算温大监去了,也未必讨的了好。”
谦和心里门儿清,天佑是故意给蓬莱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