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自己大汗淋漓也知道凭借自己一己之力也无法破解这病,冷冷道:“有什么快说。”
“如今这病体被药理维持着,我想请你与我联手医治,以你的九针针法配合我施药,逐步解除药力。再加上月姬以毒攻毒,配合九江先生的还命丸,或许可以一试。这其中的关键,便是九针姑娘用针要快。”薛先生躬身道。
其余三人一听,海南毒首首先反对:“薛生黄,我可没答应和你合作。”
薛生黄见到今日如此奇怪的病情,如同酒鬼遇到佳酿一般,岂能轻易放弃,他转头对海南毒首道:“月姬,那年你问我关于他的一个问题,我现在告诉你如何?”
月姬阴阴一笑:“你果然知道,快说!”
“答应我的条件再说。”薛生黄道。若是平常,他绝不会这样求月姬,毕竟他答应自己的朋友为他保守秘密。但是今日涉及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事情再大也大不过人命。
“好,我答应你!”月姬咬咬牙道。
薛生黄叹了口气道:“不止一个。”
月姬咬着嘴唇,不由得后退一步,泪水不由得从眼中夺眶而出:“亏我待他如此。”她又对着薛生黄恨恨道:“那他现在去了哪里?”
薛生黄摇头道:“不知道。我知道的所在,你多数也知道。”说到这里,薛生黄心中不由得叹息。墨千秋爱喝酒,月姬在整座酒楼里下毒。墨千秋喜欢赌博,她又毁了不少赌场。
月姬冷笑道:“那我凭什么帮你?”
薛生黄道:“因为有一个所在,自从他每年都会去。”
月姬问道:“哪里?”
薛生黄道:“北平百花楼。”
月姬不再继续问,咬牙道:“开始吧。”
“你们原本就是师兄妹,凭什么让我帮你?”九江医冷笑一声道。
薛生黄还未开口,裘阴至道:“九江先生,你若肯施以援手,我将保证让你得到靖帝手下第一医的位置。”
“你一个北疆人,怎么帮我?”九江医冷冷道。
裘阴至道:“那是晚辈的事情。”说着,他指着一旁的伴君方道,“地门的方先生可以作证,若今日你相助薛先生破解此症,三年之内,我必定竭尽所有,让你当上第一医,若违此誓言,死于万剑之下。如你有信心自己能破解,那就请便!”
九江医毕竟老于世故,他对眼前的裘阴至并不十分相信,但也不甘心就此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他手中准备治疗的前代北疆战神——屠天狼,他是不会认错。此时虽然他身患绝症,但与其他病人相比,他并非靠着药力维持,而是靠着深厚的功力来保命。
九江医寻思片刻,这还命丸虽然调制不易,但终归能做出来:“外加那乾坤袋如何?”
裘阴至二话不说,将乾坤袋飞给了九江医。九江医见他如此干脆,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扔给了薛生黄:“好,拿去。”
薛生黄接过,目视玉九针。玉九针听得薛生黄开口求助,心中大为得意:“听闻这小老儿向来倔强,也有求我一日。”嘴上却道,“开始吧。”
天佑见薛生黄,月姬,以及玉九针三人全神贯注,也上前了几步,却被薛生黄呵斥:“闲杂人等请勿靠近。裘先生,还请护持。”
“理会得。”裘阴至手一摆,让手下阻挡其他人靠前。
薛生黄并不着急动手,走到九江医旁道:“九江,在下和你换一个病人。”
九江医道:“格老子的,不换。”
此时,却见裘阴至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人是晚辈带来的,九江先生,让开!”与先前儒雅不同,他背着手微微发抖,显得有些兴奋。
九江医与裘阴至均知薛生黄换人的理由——屠天狼功力深厚,即便失手还有保命的机会。眼见众人的目光均望着自己,恨恨道:“好,随你!”说罢,便甩手退到一旁。
薛生黄三人目视一眼,玉九针以快速无比的针法在屠天狼身上用去,紧接着薛生黄外敷药物,最后海南毒首手中露出一条细蛇,从屠天狼的鼻子进入。
不一会儿,原本毫无血色的屠天狼青筋暴起,脸色绿黑起伏不定,他似乎在咬紧牙关,硬挺着。三人各自施展本领,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却听得屠天狼大喝一声,全身真气暴冲,众人均被退了开来。
距离他最近的薛生黄三人均被震倒在地,扎在屠天狼身上的针也反弹到众人身上,引起一阵阵惊叫。
“还是不行。”薛生黄有些垂头丧气,随即神色一变对着富阳剑老与伴君方大声道,“众人捂住口鼻,老哥哥,方先生,将他控制住,他身上的毒已被打破平衡。”
富阳剑老二话不说,与伴君方一道在如同鬼一般的屠天狼身上点了数个大穴,将他按倒在地上。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却见裘阴至走到屠天狼身旁,回身望着薛生黄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三位,辛苦了。”说着,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长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听得屠天狼一声哀嚎,其胸膛已经被剖开,而裘阴至手中已多了一样血淋淋的东西——屠天狼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