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阴至”陡然长啸一声,震耳欲聋。众人一时愕然,他人已飘已至玉九针身后,只见他一把抓住玉九针的脖颈:“第一个。”
玉九针正全神贯注地对付这些“僵尸”般的侍从。不防被裘阴至给擒拿,而且瞬间全身的经脉被锁住,动弹不得,顿时惊恐不已。
富阳剑老见伴君方没办法将对方击败,也暗暗心惊“裘阴至”的身法,见他停下陡然向其出手。他虽然年老,但身手矫健不下少年,飞身一掌击向裘阴至的后脑勺,迫使他放下玉九针。却见裘阴至瞬息弯腰,已然将玉九针递到富阳剑老掌前。富阳剑老大惊失色,如果此时收回掌力,那自己必将受重创。他正犹豫,裘阴至却一掌击打在玉九针的后背上,让玉九针的身子飞到裘阴至的掌下,玉九针尚未来得及哼一声,全身筋骨尽断。
有两个残存的弟子纷纷围住掌门,却见玉九针早已身亡。
“恶贼。”富阳剑老怒吼一声,运起珊瑚金杖打向裘阴至。裘阴至侧身避开,指着道:“小可一掌,富阳剑老一掌,才将你们的掌门打死,她也算死的了不起。”
那两名弟子闻言,悲愤地望着裘阴至和富阳剑老。
富阳剑老吼道:“卑鄙无耻,明明是你······”
“裘阴至”叹息一声:“若你方才就收掌力,或许她就不会死了。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富阳剑老,你也算是老前辈了,别耍无赖好不好。”
富阳剑老脸涨的通红,手上的剑法亦失去了章法。薛生黄急忙喊道:“别理会他的挑衅,那心脏才是关键。它的毒素一旦扩散,将是天下大难。”
谦和等也终于明白“裘阴至”的险恶用心——传播瘟疫。
“薛生黄,小可要感谢你,是你主动拿屠天狼开刀,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话语刚落,他已欺进薛生黄。
谦和本来便是全神戒备,身形浮动转眼已挡在薛生黄面前,一剑递出。
“方才就看出来了,你很不错。”“裘阴至”目光如炬,左手仅用双指便已夹住了谦和的剑。反手一抬,谦和手中的剑已断成两截。同时,右手一掌挥出。谦和被迫与裘阴至対掌。对方手掌还未近身,连续三股掌力接踵而至,一浪高过一浪。谦和骇然:“大师伯的浪涌三叠,他又是从何处学来。”
谦和无暇思索,刚一接掌力,口便吐红。好在如今的他,云汲功已修练到了第五层,退了三步之后将这掌力硬生生地扛住了。
“裘阴至”甚为欣赏地望着谦和,随即低头侧身,头发被削去了几根。原来,一直在追赶的伴君方,见“裘阴至”的身法在自己之上,便不再强行追赶。他隐匿气息,伺机而动。眼见谦和吸引其目光,便立马运转刀剑不济,悄无声息地刺向裘阴至,没想到还是被其躲了开来。随即,“裘阴至”凝成拳,催动功力,一拳挥出,与伴君方的刀剑不济碰撞,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大力金刚拳!”伴君方道。
“伴君方,二十年过去你确实长进不小,可惜身法轻功造诣差了些,未能挤进当世顶尖好手之列。”
伴君方暗自诧异,自己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白千郡道破自己的来历倒也罢了,但是眼前这魔头又是如何得知。眼见来人身上兼具云天宫和少林的轻功和武功,他越发觉得怀疑:“阁下的来历,越发让人好奇。”
两人嘴上说着,手上出招不断。一个攻的如同疾风暴雨,另一个化尽攻势,避的险到极处。
富阳剑老见伴君方将他缠住,原本觉得二打一未免有损他“剑老”的脸面,但转念一想,今日若是除了这魔头,对整个天下便是大功一件。他当即道:“恶贼,纳命来!”他提起珊瑚金杖,加入战圈。
忽然,四周响起一阵阵的爆炸声。富阳剑老回头望去,只见“裘阴至”所带来的侍从拉开衣衫,人人身上捆绑着炸药。这些人在临死之际,自爆与其他人同归于尽,整个山顶更是惨不忍睹。连原本稳居上风的申志南和地门众人也纷纷受伤。
赢生大声道:“大家小心,他们身上有炸药。”
富阳剑老骂道:“能不能说点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此时,听得天佑道:“救命啊。”山顶上的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一名侍从盯上了本不起眼的天佑。赢生飞身去救,那侍似乎早看出赢生不好对付,立马点燃炸药。赢生将天佑一把抱起,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天佑的耳朵都被震聋了,幸好身上没半点事情,而赢生的手臂则是被爆炸所波及,有所损伤。
这时,又有一名侍从点燃了炸药,冲向了薛生黄与谦和。与此同时,又有三名侍从从杂草堆冒出,对谦和同时出手。谦和方才与“裘阴至”对了一掌后,正在调理内息。眼见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调理,正欲带着薛生黄离开。却见一人冲向三名侍从,薛生黄定睛一看,却是方才被富阳剑老逼退的姚寨主。
他见薛生黄危险,想起薛生黄对自己与山寨的恩情,看了一眼“裘阴至”后,便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他同样点燃了炸药,与那四名侍从一同同归于尽。
一颗模糊的人头滚落,薛生黄见到了那熟悉的脸庞。他的双眼带着期盼,死死地盯着前方,至死没有瞑目。
薛生黄悲愤交加,望着远处的“裘阴至”大喊:“恶贼!”
“裘阴至”道:“你该为他高兴,他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说着,他手轻轻一扬,薛生黄手中的人头已飞入其手。只听得他对着人头道,“你最后的所作所为很不好,你该知道下场如何。”说完,他将头颅上的头发当做绳索,将人头挂在自己胸口。
薛生黄、谦和、赢生以及天佑等人心中的愤怒难以名状,但活着的多数人则是惊恐不安。愤怒是因为他的行径,惊恐是因为他的实力。
赢生见到这一幕,想起兄长在他少年时常说的魔族嗜杀,今日算是验证此言无虚,不由得怒斥道:“魔族果然残忍!”
“裘阴至”望着赢生,见他耳旁的鳞片闪闪发亮,也不生气:“你就是海境派来的小王爷,没想到在云天宫呆了几年就让你这么替中原说话。当心点,上一次这么想的还是赢冥太子,然而现在又如何呢?”
赢生听他直指海境的禁忌之名,越发生气:“你明明本事那么大,偏偏让他们用自爆手段来害人,当真卑鄙无耻。”
富阳剑老亦道:“即便是当年的魔皇,也未必能赶上阁下这么无耻。”
“裘阴至”道:“老富阳,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言无沙率三百人诈降魔界,自爆炸毁荡神峰葬送三万魔兵时,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他卑鄙无耻。
富阳剑老道:“那是你们自作自受,谁叫你们侵略中原神州。”
“裘阴至”摇了摇头,转头望着赢生:“人魔不两立,人海不同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老话是这帮中原人的古训。你以为今日你与他们同仇敌忾,他们从今往后会不在乎你的身份,对你另眼相看?认清现实吧,千年来的伤痕,不会因为你与小可而有所改变。”
赢生还未回答,天佑道:“少胡说八道,阿生在云天宫就是云天宫的人。我把他当兄弟,你懂什么。阿生,上!”
此时,整个忘仙山早已血肉模糊、满目疮痍。“裘阴至”的侍从们在杀死医者和百姓后,为确认无一人存活,将尸体砍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