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姚夫人便离开了苗老大的住所。守在苗老大门外的其他人早就将消息传给了金老二与老驴等人。在姚夫人回到自己屋后,金老二,老驴急不可耐,急匆匆前去拜访。甚至两人为了先后顺序而大打出手。姚夫人却是“深明大义”,对两人晓之以理,不要为了她而闹得兄弟不愉快。她没有在自己的屋内服侍他们,先后去了他们的家,在他们的家中做着欢愉之事。
金老二已有三个老婆,面对姚夫人鸠占鹊巢的行径,敢怒而不敢言。其中一个老婆骂姚夫人“贱人”两字,当即被老驴一脚踢断了肋骨。若非姚夫人以“春宵一刻值千金”劝说,老驴还要痛下杀手。
寨中其他人,晚上轮不上他们,白天便前往姚夫人房内。苗老大虽然三令五申不许找姚夫人,众人明面答应,暗地里还是偷偷去了。姚夫人也是来者不拒,尽心伺候,别有一番风情。如此一来,越来越多的人得知姚夫人的变化,更加热衷于去她的屋内。对此,苗老大想要惩戒众人,但因为老驴,金老二的“劝谏”,而无法实行。
唯有师爷提醒苗老大:“事出反常,老大你要小心这个女人。”
苗老大正在苦闷不能将姚夫人纳入自己房内而独享,更是生气师爷当初出的馊主意。若一开始将姚夫人留给自己享用,如今也不会这么难办了。
他冷冷道:“你给老子放出话去,一个月后,老子要正式纳她作妾,若以后谁敢再碰她,老子饶不了她。”
师爷大惊失色,正要劝说。
苗老大摆摆手:“你不用说了,该享用的已经享用过了,若老子的话不好使,还做什么大当家。”
师爷无奈,只能奉命照办。
谦和一路跟着笙儿,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因为月葬人也跟了过来。笙儿在遇到险情时,谦和出手相助,起初月葬人并不反对,但出手的多了,便道:“你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还不如姚家小娘子。”
“我答应过姚夫人,会救她女儿。”
月葬人冷冷一笑:“人最重要的是自救,而不是被救。就像你一样,想逃离小可,却是做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不若尘、东方小子,将你保护的太好了。”月葬人道。
谦和想起姚夫人每天逼着笙儿跑步,而自己出手救笙儿,真的是为她好吗?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头猛虎已扑向笙儿,谦和一剑挥出,将老虎砍成两半,而笙儿则是害怕地看着自己。谦和抱起几乎昏厥的笙儿,他以为月葬人又会奚落自己,却见月葬人早已转头回七绝山了。
过了一天,谦和再次出现在七绝山上时。寨中众人已开始发热,脸上出现红疹。他心头一沉,月葬人到底还是没放过这里。
当他来到姚夫人的门口时,屋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如同勾栏一般门庭若市。只是这“勾栏”里,只有一名女子在接客。
他看着排队的众人,他们中早有发热发疹的,但是依旧抵挡不住来此地的诱惑。
而在屋内,传出姚夫人以及她的“宾客”调情的笑声。姚夫人不知道的是,她所谓的报复,将成为全天下瘟疫散播的开端。然而,就算姚夫人不做,瘟疫的传播便能阻止了吗?
月葬人落在谦和身旁:“姚夫人以命来报仇,你就别多事了。跟小可来。”
“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苗老大为何对小可那么尊敬吗?”
两人来到苗老大的住所前,十几个守卫松散,都没什么精神。谦和知道,他们也感染了。
月葬人走上台去,守卫刚问了一句:“谁!”就被月葬人一脚踹飞,不知生死。
他一脚踹开了大门,见苗老大躺在太师椅上,正怒斥寨中郎中时,月葬人拍手道:“苗壮士不必动怒,他看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苗老大望着月葬人,身旁的师爷道:“老大,正主来了,早就跟你说过,这病来的蹊跷。”他自己也感染了,虽然不明白怎么感染的,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感觉这么大面积的感染,已经像瘟疫了。
“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我听你的,你就可以让苗家寨的威名响彻江南吗?”苗老大说道。
月葬人点头笑道:“不错。”
“可是,你瞧我们被这病折磨的莫名其妙。”
“这就是你们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月葬人道。
“什么意思!”师爷冷冷地追问。
“你们不是察觉到了吗?这其实就是瘟疫。只要你们离开山寨,你们身上的病也会传给其他人,如此一来。但凡提起苗家寨,天下都会心生畏惧,声名大振。”
“你!”苗老大没想到月葬人的扬名立万居然是这个意思,“你个疯子,骗子,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月葬人随手一挥,已将苗老大甩了出去:“你一个劫匪跟小可讲下三滥?配吗?。”
苗老大的表情已经扭曲,但眼下他深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应该说,从月葬人进山寨的那一刹那,自己和整个山寨已经没有了下场。
“再告诉你一件事,让这个病传播的不是小可。”月葬人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苗老大喘着粗气怒斥道。
“是姚夫人。”师爷沮丧的回答道。他很快便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姚夫人先让女儿离开便是让她逃过一劫。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发现不对劲又如何呢?众人围着姚夫人团团转,但凡说点她的坏话,就被斥责。
“到底是读书人。”月葬人赞许道。
师爷道:“姚夫人从未离开山寨,说到底这个瘟疫还是你们带来的。唉,老大,此事怪我。”
苗老大道:“凭你们的本事,要杀我们易如反掌,又何必多此一举。你今日到此,所为何事,总不会大发善心来救老子吧。”
月葬人拿起一张椅子坐下:“想问苗壮士一句,愿意在此地等死,还是将苗家寨的威名传播天下。”
苗老大想到这瘟疫如此厉害,若是自率众出去,天下因此而大乱。他不是好人,自知此病难医,也不知道天下大义,就是不想让月葬人诚心如意:“老子这一辈子该杀的人杀了,落得这个下场也没什么话可说,休想让老子落进你的套。”
月葬道:“苗壮士主意已定,不错。不过寨中兄弟上千,他们未必这么想。”话音刚落,老驴连滚带爬冲了进来,“老大,不好了,寨中兄弟不少已叛逃出去。”
“为什么?”
“他们说,要去外面找郎中!”老驴气喘吁吁道。
月葬人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苗老大拱了拱手:“苗壮士,告辞。”
“站住!”苗老大大声喝道,“月葬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葬人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声道:“硬要说的话,一个正在复仇的人。”
“可我们与你无冤无仇!”
“但天下人与小可有仇,你也不例外。”月葬人微微一笑。
苗老大愤怒了,举刀再度劈向月葬人,却被月葬人一脚重重踹到在地上,肋骨尽断,不能动弹。
“有种,你杀了老子,这样来害老子算什么!”苗老大怒喝道。
“要杀你的人,不是小可。”月葬人道。
此时,姚老汉与姚夫人款款走进屋内。只见姚老汉全身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一阵香油味,手中提着一个大木桶。只见他将手中的木桶倒在地上,整个屋子充满着油味。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师爷惊恐道。
姚夫人没有回答,问月葬人道:“姓苗的还能走吗?”
“受了小可那一脚,想爬都困难。”月葬人道。
姚夫人点点头,她转头对姚老汉道:“爹,准备好了吗?”
姚老汉点点头:“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说着,他点燃了火把,望着苗老大和师爷道:“姓苗的,今天老汉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师爷欲逃跑,姚夫人则是捡起地上的刀,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
原来,她的武功不弱。
师爷忙不迭地磕头求饶:“我什么都没做,姚夫人,是他们侮辱了你。”
“七绝山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的功劳不小。妾身每日受到凌辱,也是拜你的建议所赐。你居然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姚夫人冷笑道。
眼见姚夫人逼近,他拖着伤腿连连后退。姚夫人则是一刀又一刀砍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奄奄一息。
而后,面对苗老大时,姚夫人更是二话不说,先是将他的下身根子给砍了。
“贱人,你···好狠的心。”
谦和不忍再看,想要阻止,月葬人冷冷道:“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紧接着,姚夫人一刀又一刀砍在苗老大的身上。
但是苗老大依旧不屈服:“臭婊子,有种···你杀了老子。”
姚夫人收起刀,一字一顿道:“我要让你们活活烧死!”
说完,转身离开,姚老汉将火把扔在了地上,大火迅速在屋内蔓延开来。
姚老汉将房门关上同时,谦和透过门缝看到被大火缠绕着两人,叹息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