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陆机原来是你”
路旁旅店内,萧少庄主对着陆机戏谑道。
他在戏谑,神情还是那么高傲。
陆机没有回应,默默用着早点。慢条斯理,很是悠然。
萧括眼中闪不快,人家懒得搭理,更让他没有面子。
他昨夜受到老爹萧七的安排,到乡下收账。尔且,是立马起身不得耽误。
“少庄主,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仆人小林劝道。他被萧七派来辅助自家少主收账,可不想途中出什么差子。他听过陆机的名字,是个硬茬。
“都说,你被江名一招打败,你还不如改姓菜,菜机如何”
机陆面露不乐,“啪”将手中筷子拍到桌上,道:“扫兴,大清早有狗在叫,唉,狗伏人仗”。
“什么,你说什么”
“大狗腿,带着小狗腿”陆机嘴角轻笑,自言自语似在讲一个笑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机看萧括气急败坏,轻哼。又慢悠悠喝起了粥。
“少庄主,你别生气”小林安抚着萧括,道:“少庄主,他说的对,我是小狗腿,有些人,名义上不是狗腿,却干着狗腿的事,美其名曰;“义子””
陆机喝继动作停止,微露狰狞。
“对哟!成夫人可是好得很”
“是好得很,守寡多年,难免香闺寂寞,听说原来是未婚先~啊”小林这个萧家狗腿还没有完,一碟大碗飞来,打落牙中。“嘣~”碗儿碎地。小林痛苦的捂着嘴,鲜血不住血指隙中流出,点点滴滴到地上,开出鲜艳的红花。
果真是祸从口出,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咽。
“唰~”萧括抽出腰间剑,怒视陆机,似是个随时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不满,父亲对自己的无视。他不满父亲对自己的安排,将自己无故踢出。
看到了陆机,他看到了发泄口。
旅店中看热闹的行人,吓的四散,老板在柜台前,也是看得心惊胆颤。
这都动刀子了,不能善了。
“好剑”陆机慢慢起身,对着萧括手中剑赞道。
“哼”
“可惜,这么好的剑,所托非人”
略有平复情绪,更别火了,萧括本打算留他一命,现在是不能够了。
“唰~”同样是抽剑,剑出争鸣,机陆的剑会叫,确切得说是鸣。“咣~”幽鸣款款,似是龙吟。
剑鸣似有实质,化做细雨微风,让萧括头皮微凉,心间火气大消。
世人多谈陆机之貌,尤其是江名耍诈赚陆机传开之后。
陆机就更不堪,只说是图有其表云云。
相对比传言,萧括更相信自己的实力,现在看来,大意了。
“啊~”萧括吼着,提刃相冲,势要一举将其斩伤。
可惜他忘了,剑通常不是用来劈的,是刺。
陆机挽剑直刺,他有自己在萧括劈来时,一剑封喉。
直刺的剑很快,看着很快。
但在萧括眼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凝聚。陆机的剑很慢,自己的动作更慢。
眼前锋利的剑尖在慢慢变大,大到遮住眼。
不能,不行,不可以。
“当~”清脆脆的敲击声,透入耳帘。剑身歪了,直勾勾的剑身歪了。从萧括脖间擦过,留下一缕寒风。
是剑的温度,很细很细,萧括脑门冷汗直冒。
一刹那从鬼门关再到阳间,没有比这更奇特的体验。
大难逃生,萧括不由瘫坐地上。
“哗~哗~”旅店问口闯入了三个蒙面人,很显然是他们三人出的手。才让萧括逃过一劫。三人手持利刃,衣着普通。三步并两步将陆机成品字围了起来。
陆机执剑环视,他们黑色的面巾一角都绣着三叶柳叶。
“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并没有答话,彼此相顾一眼。
三剑同时同手,陆机越身凌空斜劈一人面门。
那人举剑搁挡间,旁边二人利刃击出。一上攻其头,二下攻其喉。陆机抽剑凌退三步,堪堪躲过要命两剑。不期,三人配合默契,同时分攻上下三路。陆机一挡刺头剑,二拔穿喉剑,三踢转心剑。
陆机左挡右杀,被三人逼得连连退败。
萧括被狗腿小林扶起,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嫣红“好~好~杀了他~本少主有重赏”
“当”二剑相碰间,一剑插足,将其缠上,两人其力,使三只剑尖拄地,陆机要抽剑,其中一人不顾疼痛,用手紧握剑身,任由鲜血四溢,顺着剑尖滴落到地面。
三人中已经两人将陆机缠住,另一人直接越步击面。
三人眼中已经闪现出成功的喜悦。
在外人看来陆机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弃剑保命。剑客在比斗中丢了剑,堪比丢了性命。败亡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而陆机却给出第二个选择。只看他将瘵剑柄轻拧,“唰~”一柄二尺长的短剑从长剑里分离出。
子母剑,陆机用的宝剑是子母剑。他左手持短剑拔挡住致命一击。旁边纠缠的两人眼眸闪过惊慌。
果然,挡下致命一击,陆机老道得就手一挥间,直指两人面门。
二人两下相撤离,三人再次与陆机对持。
陆机抖了抖剑上残留的血露,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人。
相比于陆机的从容,三个蒙面人明显凝重很多。
“你们是什么人”陆机问道,瞟了旁边萧括主仆。
萧括和仆人小林,不由得心中生寒。
三蒙面人闻言相视。又欺步上前,四人又缠打在一起。
有了双剑的护持,陆机从容很多,左挡左攻,三人被陆机杀得节节败退。都有不同损伤。
“少庄主”猪腿小林小心叫道。
“嗯~”萧括声儿打颤,他有心上去助上一助,却怎么也迈不开腿。他是有眼力的,三个蒙面面武功不差,配合默契。还是攻下,被陆机用左刃挡一下,然后,再被他左剑砍一下。
不行,不相,要逃,要逃回家,立马逃到绿柳庄。
就在萧括思索间,三人已经伤痕累累,渐渐不支。
“嗖~”陆机侧身踱步,只感觉一股疾风从,面门而过,刮的额头凉。
“当~”那风柱打到旅店支柱上,发出厚实的钻木声,一枚菱形飞镖,入木三分。
陆机寻着轨迹望去,旅店二楼。楼梯处,一个中年秀士。
“冯叔”萧括激动跳脚,看着笑吟吟秀士,心间豪气顿生。
“拳脚小技量,容人大丈夫”冯庸对着陆机拱手揖礼,道:“阁下是陆机吧!果然,英雄出少年,绿柳庄院有什么不对,希望小友能高抬贵手”。
萧括欲言,冯庸悄然瞪了他一眼。
“告辞”陆机没有废话,收剑走出旅店。
陆机走的很潇洒,看都没有看蒙面三人与其萧括一眼。
这种无声的蔑视,萧括很是火大。
冯庸下楼见礼。
“嗯~冯叔,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萧括闷声而语,带着丝丝不甘。
“对,对,冯管家,以你的身手~”
冯庸瞟了瞟他,冷“哼”一声,吓的小狗腿不吱声。讪讪来到少爷身后。
“冯叔~”
“唉!”冯庸轻叹“大事为重,陆机老夫一时也拿不下来,耽误走漏了庄主交待的事,更不好”
萧括皱眉闷声,认可了解释“我爹交待,你什么事”
“不能说,不能说”萧括看到冯庸手里拿着个小盒子,看样子是礼盒之类的,紫檀木的很有规格。
“这里面是什么”萧括问道。
“不能说,庄主要的”冯庸回道。
“咦,刚刚三个人哪里去了,是什么人”
身后小林抢答道:“我看到了,在少庄主与冯管家说话时走了”
“我要好好谢他们,他们怎么就走了”
“少庄主不要谢他们,是他们应该的”
萧括面露不解,冯庸轻笑道:“应该是细柳卫”、
“细柳卫,细柳卫是什么”小林插话,萧括瞪了他一眼。
小林立马低下头,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该。
冯庸瞟小林呵斥道:“做好你自己做好的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冯叔,你认为我应该知道什么,做什么。对吧?”萧括含笑而言,言词间很不善。有些话触到眼前少庄主的逆鳞。
“没有,没有”冯庸连连摆手。
身后的小林看到冯庸如此做派,眼中闪过一掠得色:哼,同样是下人,你得意什么。
“细柳卫据说是咱庄主密密培养的一批得力干将,善长于隐身,打探情报”
“这些具体只有庄主才知道”
“哦~我知道了”萧括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身后的小狗腿,也听明白了。合辄这是细柳卫是暗探,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