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煊和汉斯.考特曼约好的去了古玩店。
铁栏杆隔开的窗口柜台后面，柜员女士一如既往摆着一张机器人脸莫得感情。
“深渊层档案—姑获鸟教团事件，处理完成……”
“处理者，汉斯.考特曼，张煊。”
“报酬结金20万天都币，4张无光层档案凭证。”
柜员女士在键盘上敲击一通，然后从柜台窗口中，推出一个小托盘。
托盘上，数沓现金，四张凭证。
汉斯.考特曼把现金分了10出来，2张无光层凭证，交给了张煊。
张煊也懒得推辞，随即收下了。
这次报酬真的不少，这两次加一起都快赶上张煊家一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了。
当然，危险也是真的危险。
两张无光层凭证，意味着他可以在收容所兑换两个无光层的神性物。
张煊心里有些想法，翻动厚厚的名录，还真发现一个符号他需求的神性物。
神性物名为：理想国。
思维之乌托，真理之神国。
“没想到你对客观唯心主义学说感兴趣。”
考特曼对张煊的选择饶有兴趣，顺便把自己的凭证交给柜员存了起来。
他也是个资深神秘者了，无光层神性物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帮助不大，积攒下来以后兑换深渊层。
张煊心想，考特曼这是误以为自己要以柏拉图为原主？
“噢，不对，我看看，这个世界理想国的提出者叫巴门.泰勒斯，奥蒂亚国427~507年的哲学家。”
张煊秉着对先人的尊敬，没有做过多的评价，而他也没有向汉斯.考特曼解释什么。
神秘世界，缄默是一种自我保护。
汉斯.考特曼也教过他，秘密要尽量保守，尤其是对于新人。
不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那最好就什么都别说。
所以张煊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尤其是“造神计划”这件事。
张煊学过一些神秘学入门知识后也知道了，这属于那种不能轻易外泄的神秘。
神秘，神秘。
越少人知道，才能构成神秘。
考特曼或许也隐约有所察觉，毕竟张煊神性物的选择挺怪异的。
但他不会讲明，不会去探究，意图破坏一个神秘者的神秘，是相当缺德的事。
自己的神秘泄露，被破坏，是有可能瞬间失控的。
所以，在神秘者中愿意当老师，当引路人，传授学识的人很稀少。
因为传授学识可能会影响自己的神秘，是有风险的事。
每一个学识的传承者，必然经验丰富，同时又具备优秀的精神品质，是一位贤者，值得人尊重。
张煊选了【理想国】之后，还有一张档案凭证，想了想，没有合适的，他决定先存起来。
档案报酬的事都处理完了，两人回了黑门俱乐部。
迷途的羔羊，重返门之旧印。
两人穿过黑门。
活动室里，爱莎理事正和帽匠坐在圆桌旁，掷骰子，下一盘富翁棋。
仿古精致刻纹的大棋盘上。
图案，模型，骰子，棋子。
爱莎的棋子，是一个蓝白洛丽塔的金发二头身人偶，坐着小轮椅，就好像缩小的她一样。
帽匠的棋子同样，一个头戴礼帽的二头身人偶。
棋盘上还有安徒生的棋子，其他还有四五个张煊不认识的棋子，这些棋子有些不同，没有色彩，是灰白色的。
棋盘很大，立体的各式建筑模型铺陈，许多棋子摆在不同的格子里，也不显得拥挤。
不如说，还显得有些空？
“理事，帽匠。”
汉斯.考特曼带着张煊回来坐下。
爱莎理事抬头，猫科动物的竖瞳，看了看张煊，说道。
“给他一个棋子。”
帽匠摘下手套，取出一截石墨段递给了张煊。
张煊看着手里的石墨段，露出疑惑的表情。
“用力握它。”
爱莎理事一边掷骰子一边说道。
张煊手用力一握，再松开，手里的石墨段竟然变成了棋子。
一个外形很像他的二头身人偶。
“到你的回合了。”
爱莎理事把骰子递了过来。
张煊接过骰子，把自己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加入了游戏。
“姑获鸟档案有什么发现？”
爱莎理事出声问道。
“参与仪式的所有姑获鸟教团成员都被剿灭，都是有记录的公民，经过各种传销手段，进入这个组织。”
考特曼边投掷骰子，边说道。
“不过，我在现场有些其他发现，所以去调查了一下。”
考特曼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五厘米大小的人形灰烬阴影。
“姑获鸟背后，还有一个更庞大的不属于江阴基地市本土的隐秘宗教组织，先驱教会。
这个组织诞生于战争年代，汇聚了大量反社会分子。
最开始是普通恐怖袭击，毒气，炸弹，后来它们接触到了神秘学识和仪式，发现了破坏力更大的武器，邪神。
先驱教会中由十二个团体组成，掌握有十二种与古老邪神沟通的仪式，各自暗中活动，姑获鸟隶属于其中一个叫作降神会的教团。
“他们的核心神秘是什么。”
“小小人。”
“人？鬼神？学识？还是某种神秘学造物。”
“不确定。”
爱莎理事晃动着骰子，沉默一会。
“我们等总部的态度。”
傍晚。张煊回了家。
考特曼说是带他去黑门俱乐部，汇报任务情况，结果下了半天富翁棋
汉斯.考特曼说这棋盘是前分部留下的，可能是他们的传统。
爱莎理事觉得很有趣，就拿出来用了。
那些没有色彩的棋子，就是前分部的成员。
考特曼说那些棋子偶尔也会动，不过不常见，让张煊见到了也不用害怕。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搞得张煊下棋都下得毛骨悚然。
但爱莎老板让他下，他总不能说不下。
考特曼在下棋时提到的先驱教会，小小人。
张煊目前也不懂。
洗过澡回房间，等玛丽小姐来打过卡。张煊才有空“验货”。
看看自己新获得的这个神性物【理想国】。
“一群被迫生活在洞穴里的人，无法走出洞穴，于是只能通过外界事物留在洞穴中的一面墙壁上的影子，来了解外部世界。”
张煊张开手掌，一个“洞穴”，出现在他的掌心。
并且，随着张煊的思维所想，这个掌中“洞穴”开始变化。
思维之乌托，真理之神国。
这是一个虚拟的，存在于思维，存在于精神中的“理想国度”。
闭上眼睛。
张煊的意识沉入“理想国”。
再睁开眼，身周的卧室消失不见，他正身处自己创造的“理想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