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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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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神憎鬼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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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管家带人赶来,拔剑扬刀,将沈府护卫连同沈安筠“请”了出去,并将青莲居的院门严严把守起来。 于院外沈安筠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中,宋卿月拿罗帕给崔康时擦掉耳珠上洇出的血,又移罗帕至他唇边轻轻擦拭。 “此女这直都是这般作派?” “七年了,一直都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她看着他轻声缓语,“家宅不宁,日子便不好过。要不你将我迁他处住吧。再或者,至少假装休我一回!” 崔康时目光落在她腰间,又移开眼道:“半月后我们便搬走!” 宋卿月心下松了一口气。 但今日的事却捅了马蜂窝。 其后的日子里,沈安青早也来骂,晚也来骂,听得崔府人个个牙根直发痒。 数日里,宋卿月在沈安青的吵骂声里,带崔康时走路,给他揉腿,还不忘给他的伤掌上木板支撑。 夜里,她揉着他掌心的伤疤,笑叹:“原你也是会弹琴的!” 崔康时大言不惭,“君子习六艺。单莫说乐,便是射、御,本公子亦信手拈来!” 她笑了笑,“莫夸嘴,等你腿好,我倒要看是你如何‘拈"来。” “一言为定!”崔康时久久看她,目光不舍一瞬。 她方觉说错了话,却不动声色道:“一言为定!” 某日,待沈安青再来青莲居外吵闹,青莲居已是人去屋空。 孟良河畔,崔家新建的府宅占地百亩,毗临长河,朝夕可观日头升落。 迁居当日,遥居博陵四地的崔家人皆来庆贺,香车宝马停满了崔宅前的长街。 爆竹声声炸翻了天,府前挂红飘彩,汉白玉的台阶上,熊熊烧起一盆青翠的柏枝。 宋卿月被人从翡翠别院接来,到了崔府门前,她挽着刘喜翠的手下了马车。 眺目四望,府门前熙熙攘攘的身影无一人相识,更不见崔康时。 她默了默,他作为崔家主君,想必已入宅中主持乔迁之喜了。 穿戴华贵的崔家男女老少,亦纷纷朝她觑来,见过她的崔家人并不多,更无一人识她。 府阶之上,有冠者手捧幅卷,唱念祝诵,似在说着吉祥的话,偏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祝词诵罢,吹鼓手奏响礼乐,爆竹声再次炸响。 崔家人纷纷以手掩耳,鱼贯步上台阶,手中提袍、提裙,又一一从火盆上跨过。 宋卿月亦从善如流。 只是,当她从火盆上跨过去后,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回来,再跨!” 蓦地回头,她见崔康月手挽一俏丽女子出现在台阶之下。 见他目光不善,周遭的人纷纷朝她侧目,免惹纷扰,她向崔康月笑一颔首,退回来,再次跨过火盆。看書菈 方要提裙跨入高高的门槛,却听崔康月的声音再起,“回来!再跨!” 她不乐意了,转头,见崔康月松开牵着的女子,步上台阶,站到了她身前,居高临下地逼视她。 她忍了忍气性,抬头笑吟吟问:“为何?” 崔康月阴挚着目光冷睇着她,一字一句,“你为不祥人,谁沾你谁倒霉。当由松柏烟气好生驱驱你身上的晦气。” 宋卿月将身前身后望了望。 阶下,陌生的崔家人济济半街,仰眸看她;身后,入府站满当院的崔家人,亦扭回头看她。 于众目睽睽里,见她被崔家二公子为难戏耍,有笑声低低响起。 宋卿月耳根滚烫,却依旧冲崔康月一笑,“好,便依二公子所言。” 没关系,只要崔家人耐性好,纵她从火盆上过十回、百回都成。 如此反复过了火盆七八遍,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崔康月这才冷哼一声,朝阶下一伸手,“淑琴,上来!” 一直站在阶上,掩口忍笑的边淑琴见郎子相诏,提裙步上府阶站到她身前。 眼风睇着她,话却是向崔康月说的,“又不是寒天里熏腌肉,这般折腾作甚至?” 崔康月伸手一把抓住边淑琴的手,嫌她碍事,将她肩头一推,冲边淑琴道:“你也过一过火盆,免得沾上晦气!” 刘喜翠一直站在宋卿月身边,见她被推得一个踉跄,忙伸手扶稳她。 并向崔康月壮着胆子寒脸:““二公子,你小心着些,夫人腹中怀着小主君呢!” “夫人?她是我崔家哪门子的夫人?”崔康月冷哼一声,扯着边淑琴就跨入了门槛。 她拍了拍刘喜翠的手,淡然道:“二公子说得没错,我确实不配做崔家的主君夫人!” 入了崔府,府宴将开,她却被安排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人独坐一桌。 她的寂寥与不远处举杯谈笑的热闹两相分明,但她也不介意——崔府终非她久居之所。 只是,府中侍奴、侍婢迟迟不往她面前的食案上菜,等恼了刘喜翠。 刘喜翠站起身,手撸着袖子道:“娘子稍待,我倒要去看看,今日究竟是何人在作妖作怪!” “哎!” 她待要劝阻,刘喜翠已气冲冲离席,想是去找人算账了。 叹了口气,她扭回头,见一红袍的少年郎君,怀抱一粉红衣裳的小女娃,止步于她身后,二人红成了一团。 少年郎君不到二十的模样,清清瘦瘦,身子颀挑。 小女娃圆脸圆眼,穿得一身粉红,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水汪汪地看着她。 看了须臾,她站起身,冲小女娃伸手,“珍娘,过来!” 是珍娘! 近一年不见,珍娘身子长高了些,小脸却越发圆乎。 她起身朝少年郎君走了两步,笑眯眯问珍娘道:“不认得了?我,宋娘子啊!” 珍娘看着她,看着她,“哇”一声大哭起来,扭回头就抱紧了少年郎君的脖子,两只小腿乱蹬,急催少年郎君离开。 “长寿,我不要看到她,我不要看到她!” 少年郎君抱着大哭的珍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因珍娘哭得直抽抽,还不停挣扎,少年郎冲她浅一颔首,抱着珍娘转身而去。 宋卿月双手揪紧了袖子,难堪一笑:“还真是神憎鬼厌呢!” 未待她缓过心头不适,刘喜翠打探消息回来,向她咬耳。 “今日这家宴是三公子夫人刘玉蕊操持,她这人性子小,必是她捣的鬼!” 宋卿月微讶。 她与这二位公子夫人素未谋面,更无过节…… 话说回来,于崔家人中她的名声不好,若果真被针对,她当生受。 便道:“喜翠,你去问问主君或老管家,我住哪处,这宴便不吃了。” “崔康年,你个杀千刀的,有种你别跑!” 倏地,一声女子的尖啸声响起。 宋卿月惊而四望,见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手中高举菜刀,撵在一位惊失措的“道士”身后,直直闯入宴席间来。 追逐叫骂声里,乒乒乓乓一通乱响,二人碰翻杯碟一片。 宋卿月看了须臾,扯了刘喜翠起身离开,“我惯不爱看热闹,同你一道去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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