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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毒妃强势来袭,撩翻禁欲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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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8 谋划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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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的秋雨下个不停,简卿卿倚在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的裂痕。 窗下青石板积着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色,像极了她此刻晦暗不明的心境。 案头摊开的治水图卷已被茶水洇出深色痕迹,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是她熬了七夜才得出的方案。 原想着蒋明远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找上她,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每日清晨,她都要派侍卫守在蒋府角门外,可带回的消息永远是“蒋氏闭门谢客”。 铜镜里的面容愈发憔悴,眼下青黑难掩,连素来爱穿的藕荷色襦裙都染着墨渍——那是她前日打翻砚台留下的印记。 治水一事愈发棘手。 前日工部传来文书,说她呈交的方案漏洞百出,需得重做。而江州百姓的骂声,也顺着潮湿的空气钻进耳朵里。 她攥紧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明明她担得起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惊得她浑身一颤。 狼毫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墨汁溅在她藕荷色的裙裾上,她却毫不在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猛地站起身来,裙角扫翻了一旁的矮凳也浑然不觉。 “一定是蒋明远!”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 连日来的阴霾仿佛被一扫而空,她快步走到门前,甚至还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鬓发。 手指握住门环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了门。 然而,当看清门外之人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站在门前的,竟是那个她最不愿见到的王大人。 他身着靛青色官袍,腰间的玉带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嘴角挂着那抹让她厌恶至极的假笑。 “怎么是你?” 简卿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仿佛对方身上带着什么脏东西一般。 王大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简大人看到本官,似乎很是失望。不知简大人以为,来的会是谁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又暗藏着不易察觉的讥讽。 简卿卿只觉得心头火起,连日来积攒的焦虑和失望瞬间化作怒火。 她不想与眼前这人多做纠缠,只盼着他赶紧离开。 “王大人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她甚至没有做出请人进门的姿态,语气冰冷而疏离。 然而,王大人却仿若未闻,径直越过她走进屋内。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屋内简陋的陈设,目光落在案头那叠被揉皱的治水方案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走到桌前,自顾自地坐下,从瓷盘中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 简卿卿脸色愈发难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王大人找我,究竟有何贵干?”她的声音闷闷的,压抑着内心的不满。王大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缓缓开口,“简大人当真以为,这江州的世家会站在你这边?”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简卿卿心头。 简卿卿脸色骤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大人放下茶盏,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继续说道:“本官在江州经营十余年,才站稳脚跟。你以为,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能让蒋明远背弃我,转而支持你?” 他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简大人可曾想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你治水成功,让蒋氏得了虚官,可一旦背叛了本官,他们蒋氏还能在这江州保全自己吗?” 这些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得简卿卿头晕目眩。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得不扶住桌角才能站稳。 指尖死死扣进木质桌面,那种刺痛感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是啊,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和一个承诺,就能撬动这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浇得透心凉。 王大人什么时候走的,简卿卿已经不记得了。 她身体浑身冰凉,耳畔似乎还残存着王大人的嗡嗡声,惹得心烦。 便是在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刻,那封带着檀香的信笺悄然出现在她梳妆匣里。 素白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语:戌时三刻,悦来酒楼天字三号房。字迹凌厉如刀,力透纸背。 对方是敌是友,她全然不知。不过直觉告诉她,自己应该远离。 可是锦绣前程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简卿卿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会一会这封信的主人。 万一她成功了呢。 悦来酒楼的雕花木梯在脚下发出细微呻吟。 简卿卿提着裙裾拾级而上,掌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绣帕。 二楼走廊弥漫着淡淡酒香,天字三号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暖黄烛光。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包厢里弥漫着龙涎香与血腥味交织的诡异气息。 檀木圆桌旁,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人背对而立。 他头戴乌木蓬帽,帽檐压得极低,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唯有挺直的鼻梁与线条冷硬的薄唇暴露在外。 烛火摇曳间,简卿卿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暗红血迹正缓缓晕开。 “你是何人?” 简卿卿心中警铃大作,余光扫过屋内角落——窗棂反锁,屏风后空无一人,唯有墙上悬挂的长剑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男人缓缓转身,动作带着久病之人的迟缓。 他抬手斟酒,青瓷酒盏与桌面相撞发出轻响。 “你一介女流,能入女科第一,想来比寻常男子付出了更多。” 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尾音带着令人不安的颤意。 “可惜现在因为江州治水,只怕要断了前途。” 简卿卿后退半步,后背抵住雕花木门。对方竟能将她的底细摸得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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