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让太傅教我们儿子读书怎么样?”林知县兴致勃勃的对林夫人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夫人看林知县看傻子一样。
“知道啊!这赵太傅不是太子的老师吗?我们让他给我们儿子指点一下就行了,又不是让他天天教。”林知县根本没看林夫人,所以不知道现在林夫人的脸色可以说是滴得出墨了。
“你还真敢想,你居然把主意打到太傅头上了,你也是真的不怕死啊!”林夫人咬牙切齿的说。
“这怎么是打太傅的主意我是让太傅指点一二,又没有别的要求。”林知县不以为意的说。
“还没别的要求,你就差把人留下来给你儿子当老师了,你还真以为你自己算哪根葱,还好去跟赵太傅提要求,先不说你那白痴的儿子十岁了,智商也就跟个三岁儿童一样。就算你儿子聪明,你能保证他能入得了赵太傅的眼,你居然还想赵太傅指点你那个白痴儿子读书,我告诉你,你想死不要拉着我们。”
此时的林夫人已经气的失去理智了,若是平时肯定不会那么直白的说这个外室的儿子是个白痴,但是现在,听到林知县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她再也忍不住了。
人家赵太傅是太子的老师,她居然痴心妄想的想让赵太傅去指定他那大字不识几个的白痴儿子,这要是没问题还好,若是出一点小差错,全家都得遭殃。
这要是自己的亲儿子,她还能为了自己儿子去冒这个风险,就一个外室的儿子,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去给他谋前程,还不如多给攒点钱自己儿子将来出来了,还有点后路。
林知县听了林夫人的话,瞬间暴怒,“你居然说的儿子是白痴?”
林夫人可不怕林知县是否动怒,她背后有娘家支持,他不敢拿她怎么样。
林夫人直视林知县那双充满戾气的眼,内心没有一丝的波动,“不是吗?你自己看看他现在几岁了,连饭都不会自己吃。还有这半年来你请了多少先生教他读书识字,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最后呢?你儿子学会了什么?现在连最后一个先生都不愿意教了,你居然还不死心,还想让赵太傅教你儿子,你就不怕你儿子万一冒犯了赵太傅,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吗?”林夫人咬紧牙关,不给林知县一点面子。
“我儿子怎么了,他只是接受的比别人慢点,再说了,那些先生都是自己不行,教了那么久,也没教会几个字,这能是我儿子的错吗?”林知县心里也清楚自己儿子确实有些问题,但是他不愿意在林夫人面前承认,而且自己现在就只有这个儿子可以依靠了,他不为他以后谋划,那等他老了能靠谁。
林知县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只能把所有好资源都用在他身上,就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有出息。
林夫人见林知县如此冥顽不灵,也不欲与他再争辩,“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多说了,反正你要做,不要连累我,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林夫人说完,袖子一甩就直接回林府了。
两人不欢而散,林夫人的话,林知县是没有听进去一点。他还是想让赵太傅给自己儿子指点下,说不定儿子经过高人指点能开窍。
而且自家儿子若是经过太傅指点,以后他也能说自己儿子是赵太傅的学生,这样儿子的路会更好,同时也能在宋濂面前炫耀一番。
宋濂不愿意收他儿子的这口气说什么他都咽不下去,还有他大儿子现在还在大牢里,也是拜宋濂所赐。
林知县已经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
晚上林知县安排了一桌好酒好菜给赵太傅接风洗尘。
赵太傅看着一桌子酒菜,眉头微皱,赵管家见状,出言提醒,“林知县,我们大人是出来游玩的,所以不用这么隆重,简单的家常便饭就好,而且我们大人生性清廉,不喜欢铺张浪费,以后您就不用这么做了。”
林知县听了赵管家的话,顿时明白,赵太傅作为一个文官,不喜欢这种场面也是人之常情,自古以来文官都自命清高,视钱财如粪土。
看来自己今天这顿饭张罗的不太好,便赶紧给自己找补,“下官明白,赵太傅一向为官清廉,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赵太傅,唯恐怠慢了您,而且这是您第一次来我们榕城,我作为榕城的父母官,自然要让您尝尝榕城的一些特色美食,这些都是我们榕城出名的菜,您尝尝,若是觉得哪个喜欢,您再告诉我,我再给您安排便是,但觉不会铺张浪费。”
赵太傅听了林知县的话,略有几分愠色的脸庞也柔和了下来,其实这种操作在林知县角度来说是肯定要的,只是赵太傅一向痴迷文学,欣赏文人雅士,不喜欢官场的冠冕堂皇,所以才不喜林知县的安排。
但菜已经做了,而且林知县也解释了去榕城本地才,他也没什么好说了。
“好了,以后不用这样了,以后根据人数来够吃就行了,我们吃饭吧!”
“是!”林知县见赵太傅情绪好转才放下悬着的心坐下一起吃。
“赵太傅,来,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您尝尝。”
“嗯……”
饭桌上林知县也不敢说太多话,怕多说多错。一顿饭下来林知县吃的食不知味,但赵太傅吃的说心满意足,虽然他觉得林知县有些铺张,但不可否认这些菜味道确实不错,都是京城吃不到,所以最终赵太傅因为一顿美食,之前的一点不悦已经烟消云散了,果然美食能让人身心愉悦。
林知县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一些年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此时他见赵太傅已露出几分愉悦之色,踟蹰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个是个好机会。
于是林知县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开口了,“赵太傅,您学富五车,贵为太子太傅,而且您的学生又遍布朝野,想必您对教学这块的经验一定十分丰富。”林知县一上来就给赵太傅戴了领高帽子。
夸奖的话谁不喜欢,尤其夸的还是自己最引以为豪的点,连久居高位的赵太傅都免不了俗的,被夸的心情越发好了。
赵太傅点点头,带着些谦虚又偷着几分骄傲,“这个确实是,毕竟我也教了那么多年了。”
“那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太傅能答应。”林知县还是有些忐忑,声音里都带着一丝的不自信。
“什么请求,你先说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儿子,也是我老来得子,现年十岁,也正是上学的年纪,所以我想让赵太傅能否给予犬子在读书上指点一二。”
赵太傅一听是指导学习,还是指导指导十岁的孩子,这个也没什么,自己平日里指导太子都是信手拈来,这个自然不在话下。
“行,没问题,你明天下午带过来,我给指导下。”赵太傅满口答应了。
林知县大喜过望,赶紧跪下行礼道谢,“谢太傅大人。”
“这都是小事,你起来吧!”赵太傅现在答应的有多爽快,明天就走多悔恨,自己被一顿饭给骗了。
林知县目的达到了,时间也不早了,“大人,时间也不早了,下官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