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傅也不想多看林知县一眼,“好吧,你回去吧!”
林知县喜滋滋的离开了。
林知县回到林府后,立马把自己的管家叫来书房,“你明天下午带着小少爷去衙门,到时候让赵太傅指点下小少爷的功课。”
“小少爷?”管家一脸不可置信。
“对,我刚才跟赵太傅吃饭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让赵太傅指点下,赵太傅也同意了,让我明天带人过去。”林知县得意洋洋的说。
“这……,我知道了。”
“记住明天一定要带过去,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赵太傅点头的。”林知县再三嘱咐。
“是……。”
“老爷,您昨天约了一些客人明天去县衙商讨事情。”
“嗯!这个我记得,约的是明天上午。”
“行了,你下去吧!记得多留意下县衙那边的动静,不要怠慢了赵太傅。”
“是……”管家躬着身子出了书房后立马去了后院找林夫人。
整个林府的人与其说惧怕林知县,不如说更听林夫人的话,大家心里都清楚林知县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夫人的娘家,连林知县自己都不敢忤逆夫人,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他们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家人夫人说的算,他们的工钱都是夫人发的,他们的生死也都掌握在夫人手里,所以林知县的事,他们都要事无巨细的跟夫人汇报。
“夫人,老爷回来了。刚才老爷让我明天下午吧小少爷带去县衙,让赵太傅指点他的功课。”
林夫人听了管家的话,气的胸口打疼,“他果真这么不听劝,非要自己作死。”
“夫人,那我明天带小少爷去吗?”
“带去吧!既然他已经开口了,赵太傅也同意了,不带过去也不行了。”林夫人叹了口气,“这样,你明天带过去之后,多看着点,别让小少爷惹怒了赵太傅,不然我们家只怕要完了。”
“是,我一定会看着小少爷的。”
“行了,你也下去了,我听着也头疼,想休息了。”林夫人下午已经与林知县吵过一次了。现在又听到他一意孤行的事,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是……”
管家出去后,林夫人再也止不住眼泪,心里无线的悲伤,她感觉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是错,但路是自己选的,现在也没有退路可言。
第二天一早,林知县就早早的来到县衙,陪着赵太傅吃过早饭后,又把要出去游玩的赵太傅送出了县衙,原本他是想给赵太傅做向导,以尽地主之谊。
赵太傅坚决不同意,他只能作罢,正好他也约了几个朋友过来聚聚,也就没有坚持做向导一事。
赵太傅出门后不久,他约的朋友就上门来了。
林知县与朋友朋友在书房里畅谈到中午,然后留了朋友与自己共进午餐。
一行人吃的正欢,林知县突然把自己管家叫到身边,装模作样的问话。
“管家,赵太傅回来了没?”
“回老爷,赵太傅还没回来!”
“那他们也快回来了,下午记得把小少爷带过来,让赵太傅给指导下他的功课。”
“是……。”
林知县与管家这一来一回的两句对话,把同桌的几人给惊到了。
“林大人,这赵太傅是何人?”一友人问道。
“哦!看我这记性,我这天聊的,忘记跟你们说了,昨天当朝的赵太傅来我们榕城了,现在就住在我们县衙后的院子里。”
“赵太傅?太子太傅吗?”另一人接话。
“是,我们现在在位的太傅姓赵的也就一位。”林知县颇为得意的说。
“那这赵太傅来榕城做什么?可否透露下?”几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林知县,等他的回复,让林知县心情十分愉悦,极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也没什么,就是赵太傅久居京城,想出来走走,正好我们榕城山清水秀,所以赵太傅就来了。”
一友人带着几分疑惑,“出来游玩?”
林知县高深莫测的点点头。
“林大人,您刚才说赵太傅指导林少爷功课?”一友人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哦!你说这事啊!是这样的,昨天我跟赵太傅提了犬子正在上学年纪,而且十分勤奋,想让太傅指点一二,太傅十分欣赏犬子,想收为学生,所以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会抽时间指导犬子功课。”林知县语气轻松的仿佛讨论的是今天的天气一般。
“嘶……”众人深吸了一口气。
“恭喜林大人……。”
“贺喜林大人……。”
“若林公子拜师赵太傅门下,那么考取功名指日可待了,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才。”
“就是,他日定可功成名就……。”
“…………”
几人纷纷道贺,一堆夸赞的话不要钱一样,哄得林知县心花怒放。
林知县一脸的傲娇,到嘴上仍说着谦虚的话,“这话还为时过早,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读书,成为有用之材,我就心满意足了。”边说边捋着自己有几分发白的胡子。
这要是宋濂在这绝对会说这就是一脸欠揍的样子。
“林少爷有您这样为他出谋划策的父亲,一定很幸福。”
“哎!这为人父母,不都是这样吗?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出人头地。”林知县颇为深情的展现自己爱子心切。
“说的也是,林大人果然是个好父亲,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来,大人,我们敬您一杯……”
“来……。”
几人提杯畅饮起来,一顿饭吃的林知县身心愉悦。
吃过午饭后,几人就离开了,正如林知县所料,几人离开后,就把赵太傅要给他儿子指点功课的消息散布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哎!你们听说了吗?当朝的赵太傅要收林知县儿子做学生了?”路人甲兴致勃勃的跟一堆的街坊领居讨论起来了。
“听说了,我刚才听隔壁卖茶叶的伙计说的。”路人乙点头。
“啊?不是吧!我记得林知县的儿子不是蹲大牢了吗?还怎么拜师赵太傅的?”路人丙说。
“不是那个,那个是大的,是原配林夫人生的。现在说的这个是小的,听说是外室生的,原本一直养在外面,后来原配生的那个不是蹲大牢了吗?林知县怕后继无人,就把外室生的这个接回来了,养在原配林夫人的名下。”路人乙小声的说着林知县的八卦。
“哦!原来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那你说这林夫人怎么愿意呢?”有人表示不解。
“不愿意还能怎么样?自己儿子都进去了,这辈子是没指望了,现在年纪大了,也不能再生了,只能接受了。”路人丁感叹,一脸惋惜。
“哎!也是。”
对于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代也是屡见不鲜,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那这个小儿子怎么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路人甲有些好奇。
“对啊!我也没听说过!”
其中一人左右看了下。见都是自己人,低声的说道,“听说是个傻子,现在十岁了,林知县请过好几个先生,但是没有一个教会的,然后那些先生自己都受不了了,就不愿意教了。”
“啊……”
“那赵太傅还愿意收他做学生?”
“估计赵太傅还不知道吧!”
“那林知县就是骗赵太傅了?”
“这就不知道了……,我觉得吧!这事不好说,我们等着看吧!”
众人一副坐等吃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