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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雪花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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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柳夫人闭门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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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梦等人来到马家堡当时,柳夫人自然就知情,但为何马善长没有把银发婆婆带进家门,而是安置在了酒楼,柳夫人知道亲姐姐来,又为何不相见?此事,还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 马善长先娶白氏,但在行商过程中,遇上了柳香儿,二人一见钟情,加上门当户对,马善长便向柳家提亲,不料柳家已将柳香儿许配给陈家,退婚即是失信,坏了江湖规矩,而陈家朝中有人,恐对柳家不利。思量之下,柳家便将二女儿柳玉儿许配给了马善长,而柳玉儿姐早有心上人,却不能忤逆父母之言。 订婚的第二月,马善长与柳香儿珠胎暗结,柳母知情之下,让马善长带着女儿回马家堡,秘密生下孩子,刚好陈家公子害了病,延长了婚期。谁知孩子生下之后,便日夜哭泣,四处求医无果,柳香儿心力憔悴,陈家又催婚,眼见孩子病危,只好离去。 当年,柳玉儿如约嫁给了马善长,而柳香儿则嫁给了陈家公子,当年陈家公子逛青楼染疾,连累柳香儿,加之陈家败落,柳香儿便求了封休书,从此消失。 柳玉儿失去了爱人,还得替姐姐抚养儿子,这份苦难何人能解,而柳香儿一走了之,无情无义,柳家人的心中,早已没了她。 一个人心中有了伤,便不会痊愈。 但让不让孩子与母亲相见,柳夫人也在犹豫,毕竟这是姐姐的亲生骨肉,但倘若相见,这会连累马家,因为当年的柳香儿,如今已是魔教中人。 成佛受人敬重,成魔则人人远之。 姐妹不相见,母子不相见,曾经的夫妻不相见,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柳香儿哪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上天恩赐于她,来了场暴雨,让她与儿子相见,再别无他求。 马家后堂,柳夫人正为孙子们织着棉衣,她一向心灵手巧,善做女红,两位儿媳也很乖巧,三人每日都会谈论些事。 阮氏道:“今日遇上了个有钱的婆婆,那裁缝铺有一件上好的貂甲,掌柜的想送给我,这哪能收,相公给拒了,选了两样普通的棉衣,规矩我们是懂的,岂能欠了这么贵重的人情,没想到,一个婆婆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下了那件貂甲,裁缝铺哪做过这么大的生意,急忙叫伙计来换那一千两的大票。” 许氏道:“大嫂,你见着一千两的大票了?” 阮氏点头道:“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掌柜的看了又看,相公也看了,千真万确,也不知这婆婆是何方人物,竟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不过那件貂甲是真的好。” 听着儿媳的对话,柳夫人心情更加忧郁,但她是个乐观的人,在晚辈们面前更是贤德,将手中棉袄比了比,收了针线。 仆人送来了一封信。 柳夫人看过信,便放炭火中烧了,两位儿媳从未见过婆婆有如此举动,见其脸色不对,也不好过问,只好默默地做着手工。 马善长随后而来,儿媳们便行礼告退。 “我听说元霸见过她了。” “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迟早会来,毕竟是母子,见一见也好。” “可她如今是月影门的人,要相认了,事情就难办了。”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与她相认的,但元霸就说不清了,他是个聪明人,想必听说了什么,这天底下哪有不想见母亲的人,顺其自然吧,你也别让人盯着了,这样反而不好,堡中已经有人在议论了。” “嗯,我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要不然把人请到家中来?” “情义已断,何必呢,她若是个常人,这姐妹之情,自然是要续的,可沾上了魔教,这一辈子也休想安宁,老爷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事,但多为孩子想想吧,这白门主要是知道我们和月影门有关联,事情就难办了。” “放心,白家那边,我会应对。” “大姐房里的丫环,今日向老三打听酒楼的事,她要是见着了人,必定会咬舌头,我对大姐向来尊重,但她门上的人,却经常失礼。” “这家里的大小事,要是没有你,早就乱作了一团,她毕竟姓白,你就谦让一些,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已叮嘱马东阳看住酒楼和家里人,只要雪一化,她人一走,什么事也没有。” “老爷,你差人去请白家人,是何用意?” “月影门搞得江湖不宁,这次来势汹汹,我怕节外生枝,何况这姓段的女魔头与李言有仇,我带个信去,以保万全。” “白门主智慧无双,未必会管这事,他真要管,在东风镇就管了,你带了信,反倒让他为难,如今月影门与天下正派为敌,咱们只是做点小生意,在这马家堡过得好好的,就不要搅和江湖上的事了。” “夫人说得对,此事我有欠考虑,不过,大雪封山,南拳门的人也来不了,只要月影门的人不生事端,便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随行而来的,可有一个姓唐的人?” “有,叫唐三变,一个江湖地痞,原是唐门的公子,救过那姓段的,因此结伍而行。” “唐门亦正亦邪,在江湖中颇有地位,这唐家的公子,为何不请来探探虚实?” “夫人有所不知,这唐三变是出了名的采花贼,已被逐出唐门,他不过是一棋子,不足轻重。”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毕竟姓唐,如在马家堡出了事,唐家人难道不会怪你?” “这倒也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全,我这就派人去请。” 在柳玉儿面前,马善长是谦卑的,一是柳玉儿贤惠,养育了马元霸,二是生育了两个儿子,三是管着家里的账本。当然,马家堡的事,仍然由马善长作主,遇上难题时,他才会找柳玉儿,而表面上,柳玉儿从来不过问门中之事,对下人也十分友善。 马善长为何要向白家报信,不单单是确保马家堡无事,他也有私心,如果白秀才能率人前来,杀了段梦,马家堡从此在江湖中也有了地位,他就能结识白玉轩这号人物,但他知道这有一定的风险,杀了段梦,就是与月影门为敌,马家堡或许会有灭顶之灾。 但柳玉儿要见唐三变,令马善长有些反感,他认为此人不足轻重。 当唐三变腰悬寒月步入马家大门时,马善长这才发现柳玉儿是对的。 寒月再现,巨浪必起。 本就天寒地冻,这一把神兵,带来的何止是寒意。 马东阳自然也识得寒月宝刀,他带着唐三变到后院面见柳夫人,路上自然有交待。 “三爷,柳家与唐门相识,夫人知道你来,便叮嘱我去请,无奈昨晚大雪,便请晚了些,还请海涵。” “管事爷客气,这柳夫人与我门上哪位相识?” “这个我也不清楚,到了便知。” 暗中,马善长观看着唐三变,他知道,一个功夫高手说话走路,都会有表现,像寒月这样的旷世神刃在唐三变手上,说明这个人功夫不弱,他得观察仔细,万一南拳门的人来,也不至于吃亏。然而,马善长必定不是江湖高手,并不知道唐家刀法独数一帜,也不知道寒月的本身,就有一股魔力。 和马善长同样好奇的,是马元霸,自裁缝铺回来后,他便有了疑问,如今母亲又单独请了客人上门,使他有一种不良的预感。 只道是: 雪花难掩尘中垢,清水难洗纸上墨; 岁月不忘江湖事,神兵现世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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