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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雪花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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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桂花村沦陷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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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村,一到八月,十里香桂。此地有集,百户,是马家堡往北第一处小集,也是桂花糕闻名之地,只是积雪之下,不见桂花树,只闻桂花香。 在一户偏远一家,银发婆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赵二郎的千斤重拳已震伤她的五脏六腹,尽管腹下门中的救心丸,段梦还施针闭穴,但无法清除腹中淤血,这位因爱而憾的女子,时日也不多,好在床上守着儿子,也算是欣慰。 住户是一对年迈的夫妇,两个儿子从军而亡,白发苍苍,有气无力,靠着乡邻救济,房屋倒是有几间,也拿出了些治伤的草药给伤者煎服。 后无追兵,段梦却心事重重,银发婆婆待她如慈母一般,如令神医难救,她站在茫茫雪野前,手足无措。 风无情地刮着,将世间的冷意灌给伤心人。 唐三变拿了披风,披在了段梦的身上,酒楼一战,两人似乎默契了一些。 “外面太冷,还是回屋吧。” “婆婆死了,葬在此地好吗?” “好,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桂花香,她挺喜欢的,方才还吃了一块桂花糕。” “是啊,天涯沦落人,无以为家,葬在哪都一样,待我杀了白玉轩,再来找南拳门算账。” “马啸天已死,赵二郎重伤,也算是扯平了,就别再来了,过几天太平日子不好吗?” “人人都说唐三变是个坏人,他们又何尝知道,你原本不坏。” “杀了那么多人,不坏也坏,好与坏,是与非,让他们说去吧,只是这身上的血债,又多了几笔。” “你不怪我?” “不怪,在江湖上行走,哪能没有麻烦,倒是你,为何一心要杀白玉轩,杀了他,武林正道必定会追杀于你,姬凤凰要杀他,就让她去杀,你已经尽力了。” “月影门的规矩,一人有仇,全门必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这是我的宿命,杀不杀白玉轩,各大门派都不会放过我。” “其他人不是也北上了吗,咱们慢一些,让她们先去。” “如今想快也快不了,看婆婆这光景,也没几日了。” “思思姑娘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打算怎么处置。” “她是金宝的饵,放在你身边,只是为了知道我们的行踪,此女暗藏身手,你得好生提防,早听闻金家培养了一些死士,还曾进献给五王爷,想必这就是其中之一,你和她,甚是亲密,不会已经——” “放心,我早知她身份,故作不知,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那就好,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是怕你被她迷惑。” “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为一路人。” “是啊,拉你上了这条贼船,可别怨我,你也是,什么热闹不看,偏偏跑到东风镇去看热闹。” “我早听江湖传言,便想去证实一下,没想到真是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可这缘分,却将你拖向水深火热之中,和我一道,也不知哪天被人杀。” “只要与你并肩作战,死又何惧。” “好,不如咱们结拜为异性兄妹,这次你帮了我,下次你要有难,我必赴之。” “酒楼里要不是你出手,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既然是兄妹,就别说谁帮谁。” “痛快,那就以雪为誓,如有违背兄妹之义,我段梦不得好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二人拜雪为盟,结为异性兄妹。 然而,刚起身,便听见村子里有人在喊。 “快跑啊,雪崩了——” 大地颤抖起来,远处响起轰隆隆的声音,似千军万马而到。 可茫茫雪野,又往哪跑? 老夫妇吓得惊慌失措:“不要跑,呆在屋子里,不要跑。” 段梦与唐三变进了屋,五人呆在一起,为了安全起见,拿了绳子相互拴着。 银发婆婆咳嗽了两声,又吐了一口血,摇了摇着道:“你们,你们赶紧走,别管我。” 段梦拉着银发婆婆的手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声音越来越大,只听见房屋被摧毁的声音,隐隐交织着人的呼叫。 雪推倒了房屋,再推着向前走,约摸半里,地上突然塌了个洞,众人便掉了下去。 家伙什也跟着掉下去。 “快闪开。” 唐三变眼疾手快,一把将马元霸拉开,顶上掉下来一口锅。 雪崩过后,众人才发现这是一个冰窟,自然而成,顶上已经被封住,四处并无出路,只得找个坚实的地方,找来木板铺垫,收拾掉下来的东西,锅瓢碗齐全,甚至还有油盐米肉,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粮仓掉了下来,数石米面。 唐三变苦笑道:“倒好,给准备得齐全,这是要让咱们住在这下面啊,只是这柴少了些,恐怕挨不过多少时间,咱们的行李也没了,没有换洗衣服。” 银发婆婆强忍痛苦,面带笑容:“唐公子倒是个开朗之人,我也有些饿了,不防看看有什么吃的。” 段梦道:“我这就去煮点粥。” 思思抢在前面,找到一袋米,欣喜道:“还是我来吧。” 马元霸叹息道:“困在此处,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银发婆婆道:“这都是天意,此处深有十余丈,想上去比登天还难,还是找找别的出路,元霸,你过来,和我说说你娘的事。” 马元霸便走到跟前,面色沮丧,他不知道马家堡会发生什么,心中牵挂着妻儿,眼中便有了泪花。 母子二人,悄声地说着话。 看着如此场景,段梦无比伤怀,假装去找出路。 唐三变与思思架锅煮粥。 “要是咱们在这住一辈子多好。” “住这,有什么好的,这么冷,又没吃的,不饿死就得冻死。” “住在这不好吗,不必打打杀杀的。” “嗯,倒也是,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冰窟形成,必有一定的原因,说不定附近有河流,只要找到河流,咱们就能出去了。” “这么大的地方,又滑,哪这么好找,还是先填饱肚子,有力气了再慢慢找。” “思思,你明知前途凶险,为何还要跟着?” “要是不跟,宝爷失了信,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中行走,是吗?” “理是这个理,可我看他并没有送你之心,金宝对你,可是万般不舍,夺人所爱,让我内疚。” “现在才内疚,早干嘛去了,你要不来东风镇,我哪沦落至此。” “全怪我,让你跟着受苦了。” “明白就好,往后,对我好一些,可别负了宝爷的恩情。” “什么恩情,那是你和他的恩和他的情,这是我赢来的。” “好好好,算你厉害。” 二人有说有笑,真像一对恩爱夫妻。 段梦寻了两三里,未见出路,原路折返,粥已经煮好,还煮了腊肉。 银发婆婆吃了一碗,却不停地咳嗽。 段梦只得用针封住穴位,让银发婆婆睡去。 马元霸急切道:“段姑娘,还有救吗?” 段梦沉默不语。 唐三变道:“当然还有救,眼下最紧要的是找到出路,到外面找个郎中,一定能治好。” 马元霸道:“好,得找出路,马家堡有好郎中,我去请来。” 唐三变道:“走吧,我们去找找。” 思思道:“我也去。” 三人各怀心事,又开始在冰窟里寻找出路。 此时,京城一处高楼之中,高百万与二王爷正在品酒赏舞,五王爷失势入狱,二王爷却未接手其地盘,反而向天子请了个闲职,以避口舌。 只道是: 千里飞雪无踪迹,慈母怜子身上衣; 离别再见遥无期,怒问苍天几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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