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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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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斩黄彪屈死长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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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鹧鸪天》一首,词曰: 为寻昆仑登天路,大鹏展翅来西北。一声长啸雄心在,凌空展翅四徘徊。天水地,有故人,钩起曾经旧是非。壮士当年离别去,绿鬓朱颜人未改。 上回书说到这天水王隗嚣因为得了刘伯升这个猛将,心中十分欢喜,就回到宫中和吴氏王后说知此事。 那王后吴氏一听到刘伯升的名字,心中十分震动。当时王后心中想道:“真个是刘縯刘伯升么?想必当真是他,同样名字而且武艺高强的人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他一个。” 自从听到此事之后,那吴王后心中总有个念头在心里乱转,思想着想见那刘伯升一面。 话说到此处,列位只怕要问,这吴氏王后与那刘縯刘伯升到底有什么瓜葛? 此事说来话长,待在下从头说来。 诗曰: 世事繁多皆有由,九曲黄河有上游。 欲知今日无明事,须向当年找源头。 话说那吴王后的父亲姓吴名江,当年原是朝廷大臣,官拜长安令,为人正直无私,刚正不阿,处理起公事来真个是不避权贵,一心守法,最严正不过的。果然是: 平生正直,素性贤良。少年向雪案攻书,长成在金銮对策。常怀忠义之心,每切公正之念。名扬青史播千年,声振黄堂传万古。 一日早间,那吴江吴大人正坐衙内,忽听得门外有人击鼓鸣冤。 吴江吩咐左右道:“既然有人击鼓鸣冤,必然有事。左右听着,唤那门外击鼓之人进来,老爷我要升堂了。” 当时左右出来把那鸣冤之人叫了进来。就在堂前跪下。 吴江举目一看,只见那堂下之人是个少年男子,衣着得体,约有十六七岁年纪。 吴江把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只管讲来。” 那少年道:“启禀大人,小人姓白,名叫白义。父亲是城中绸缎商人白锦的便是。只因城中有一花园是我家中所有。忽然一日,来了一人名叫黄彪,说他是大司马董贤的门客。说是看见我家的花园十分中意,便要夺了过去。家父不允,那黄彪就把我父殴打至死,可怜我父亲无缘无故被他们打死,还请大人为我父亲之冤案做主!” 吴江道:“原来如此,左右听令,传那黄彪来堂前候审!” 左右一声答应,便来黄彪家里传那黄彪去衙内候审。 黄彪见吴江派人来传他,勃然大怒道:“什么东西!区区一个长安令也敢过来审我!老爷便过去,看他敢审我么!” 于是那黄彪随着来人到了衙前,大摇大摆地走将进去了。 进了公堂,黄彪公然不跪,立着身子厉声高叫道:“你等是什么东西!敢来传我候审?我主公是大司马董贤,你也敢来审我?不就是抢了个花园,打死了一个烂人么!打什么要紧?敢来搅扰老爷!” 那吴江闻言大怒,喝道:“被告既然已经全部招认,且又辱骂公堂,两罪并罚,罪在不赦!本官如今依法,判黄彪斩立决!左右速速将此人推出去斩了报来!” 当时众衙役一起上来把黄彪按倒,一条绳索绑了,推到市曹一刀斩杀了。 当时长安城里一片轰动,那黄彪的主公大司马董贤闻知此事勃然大怒道:“反了吴江这个狗头!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长安令,竟然敢杀我的门客!待我到朝廷上参你一本,就说你为报私仇,冤杀好人!” 次日早朝,汉哀帝升殿,只见大司马董贤出班奏道:“启奏陛下,今有长安令吴江为报私仇,做成冤案,害死无辜之人,望陛下将此事详察。” 话说汉哀帝那人,心中本是偏袒董贤的,今日见了吴江所为,心中也是大怒。就说道:“把长安令吴江拿下入狱,严加审问!” 当时那吴大人含冤入狱,被严刑拷打,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那吴大人受刑不过,一命呜呼死了。 诗曰: 昏君无道纵奸臣,奸臣凶恶纵家仆。 为非作歹失天道,祸国殃民丧人心。 执法严明反遭罪,安国良臣受非灾。 可怜吴江公正士,饮恨含冤丧九泉。 当时吴江身死,丢下两个妻子,一双儿女。 吴江本来娶妻王氏,生下一子,名叫吴汉,表字铁豹。正应天界周天二十八星宿中的翼火蛇下界。那王氏生得面如锅底,因此生下那吴铁豹来也是生得十分的黑。那吴铁豹自幼不好文学,只是一心尚武,舞刀弄枪。 吴江虽然不喜欢他学武,但后来见他心性如此,也不再管他,反而给他重金聘请了有名的教师教他武艺。那吴铁豹学文不行,学起武来加倍努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闻鸡起舞,日复一日。把那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武艺练的炉火纯青,甚是了得。拉弓走马,百步穿杨,有万夫不当之勇。 吴江又娶郎氏为妾,生下一个女儿,名叫若兰。那吴若兰便是后来天水王隗嚣的王后便是,正应上界周天二十八星宿中的轸水蚓下界。那郎氏生得面如白雪,妩媚多姿,生下了吴若兰后,女儿也如母亲一般皮肤甚白,也是甚有姿色。 王氏忌恨郎氏得宠颇受吴江宠爱,因此叫郎氏为“狐狸精”。叫吴若兰为“小狐狸”。吴铁豹跟着母亲,也这么叫。 自从那吴江因为斩杀黄彪,身逢冤案,在牢狱中含恨而死后,他们一家便回到了故乡兖州东阿县,住在豹头山下。 那王氏十分憎恨郎氏,自吴江死后,终日命她母女做下人的活计。稍微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对他们母女破口大骂,有时十分脑了,又踢又打,母女两个苦不堪言,常常暗自流泪,互相安慰。 吴铁豹那人自幼听母亲王氏的言语长大,听母亲说道:“那郎氏不是个好人,成天迷惑你那没良心的父亲,欺负我这个不中用的。还是老天爷有眼,让她生下女儿了,要是生下儿子,你爹那个糊涂虫更要喜欢他们了。” 因此吴铁豹也是十分不喜欢他们母女。 后来过了数年,郎氏一病而死,只留下吴若兰一人受那王氏和吴铁豹的气。 此时说起一人,乃是吴铁豹母亲王氏的同胞长兄,姓王名春。那人是范县富商,家中颇有金银。本身自幼学文练武,虽然不曾做官,本事也是有一些的。 当时那王春向妻子儿女说道:“我妹丈吴江那人就是个一根筋,以前任地方官的时候就是这等德性。遇上违法犯罪之人,也不拣对方是谁,只管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也曾经劝过他,别人也不是没有说过他。可他倒好!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杀开帝王身边的人了! “如今他被人家一顿敲打,死在狱中了,撇下我妹妹母子两个在那里喝西北风。我妹丈本是个清官,没有多少积蓄。我那外甥又不肯做事业,只知道舞枪弄棒。想来他家里的用度越来越不够了。如今我身为一方富户,难道只顾自己在这里享福,而让亲妹妹亲外甥在那里受穷?如今我的意思是打点两车金银送将过去,好让他们能不再如此拮据。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妻子何氏道:“相公所言极是,亲戚之间理当相互接济。” 长子王雄道:“爹爹若去,需要从那豹头山下过去,如今那豹头山上新有一伙强人在内,为首一个叫做飞天狮子宋宝林,第二个叫做天山雪豹梁道元。他二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父亲若去,需要防备他。” 王春听了,哈哈大笑道:“孩儿放心,为父虽然是年纪大了些,幼年学的本事还在,这浑身上下有好几百斤力气,难道还怕了几个毛贼不成?” 王雄说道:“父亲不可大意!若是非要前去,孩儿愿意一同前往。” 次子王哲也道:“哥哥所言极是,孩儿也愿同往。” 王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送两车金银,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既然如此就叫你哥哥随我去吧,你在家里看家好了。” 王雄王哲二人道:“如此也好。” 于是王春王雄父子二人收拾了两车金银,准备停当,取路往东阿县这边过来了。 一路行来,正从那豹头山下过来,只见那座山生得如何?只见那: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麋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道旁荆棘牵漫,岭上松楠秀丽。薜萝满目,芳草连天。万古寻含元气老,千峰巍列日光寒。 当时正在行走之间,只听一阵锣鸣鼓响呐喊声,山上杀下一彪人马把王家众人拦住。 当时群寇之中为首一人,生得蓬头散发,面如白雪,一脸棋子黑痣,提着一根三股叉,骑着一匹五花马,正是那豹头山二寨主天山雪豹梁道元。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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