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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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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光武帝忍辱学勾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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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南柯子》一首,词曰: 身在屋檐下,来往不自由。刀架身旁难拨去,人如刀和斧,我比素并荤。 新莽虽有余,其实不足惧。一时阴谋得逞处,身在本营中,坐刀卧剑戟! 光武此时心中想道:“本想着此次征讨事罢,回去好和大哥二哥把酒讲话如往常一般,哪曾想到变起突然,一时间一围周遭尽成敌手。看来这便是那广成子嘱咐我的话头了,此时必要忍耐克己,小心应付。哼!刘玄,李轶,你们以为杀了我两个哥哥,我刘秀便一败涂地了么!你们哪里知道冥冥之中还有上天在护佑着我也!像你们这样的人如何晓得这个道理!” 当时光武前思后想来了一遍,于是收敛心神,吩咐众军起兵回宛城请罪。 回到宛城,光武把兵马扎在城外,自入城中前来请罪。 见了刘玄,那李延超、朱鲔、王匡等众多大臣都在那里。 光武俯伏尘埃,下拜道:“罪臣刘秀闻城中有变,二兄谋逆被诛,罪臣心中万分惶恐,不能自安。如何敢拥兵在外,自领大军。今日特来请罪,望陛下赦免臣之罪过,罪臣不胜战栗屏营之至!” 李延超冷笑道:“刘秀啊刘秀,我早就知道你这人懦弱无能,必当胆怯投顺归来,今日果不其然也!” 光武答道:“李大人言之有理,说得极是!我刘秀何德何能,敢同陛下较量,只是希望陛下不要以我那两个兄长之罪连坐于我也就是了。罪臣如今只愿苟全性命,不愿求富贵图荣华,仅此而已。” 刘玄听了十分满意,便说道:“刘文叔为人胆小谦逊,不似他两个兄长一般桀骜不驯。如今你看他如此乖巧,寡人相信他也没有什么异心。” 光武心中想道:“好个呆傻的刘玄!真个愚蠢!就这样便信了我了么!” 当时在场一人,名叫刘隆,此人本是光武帝身旁的心腹,曾受光武救命之恩。此人本是个人面兽心之辈。 如今他见光武落了下风,顿时大叫道:“刘秀!好你个狗头!花言巧语欺瞒主公!你哪里有什么忠心!陛下你宅心仁厚,休要被他哄了!” 那刘玄一闻此言,横眉立目,大喝一声道:“呔!刘秀!当真如此么?你有何异心!快快从实招来!” 光武闻言神色无波,容貌不变,再表忠心道:“陛下!微臣忠心耿耿,岂有二心!况臣的武艺才能本是平常之辈,当初同二兄并起,方好狐假虎威,共成大事。如今兄长不识天命,已被陛下赐死,谅我刘秀有什么本事能与陛下作对!望陛下细思之!” 刘玄闻言嘿嘿笑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那寡人就免你罪过,解下你领兵统将的虎符,回府闲居去吧!” 光武道:“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时连忙解下虎符,退将出去,回府中去了。 众人见了如此光景,纷纷说道:“本以为刘文叔厚道君子,没想到这君子原来是个小人!”当时众人纷纷哂笑,好生鄙视光武为人。 当时正是众叛亲离,从前朋友故旧纷纷弃光武而去,就连同守昆阳的邓禹,此时为了自保也不上门来望了。 这还是小可,更有那一众小人落井下石,嘲讽欺凌,百般欺侮光武,这些事情都是有的。当时光武身旁唯有妻子阴小姐同马成、马援、冯异几个心腹安慰,那处境真个是万分凶险。 却说那七枚神戒中尚有一个神戒在光武这里,正是阴小姐手上的紫色神戒。这个本是除不下来的,但自从光武昆阳得胜,大婚之后,便除得下来了。此时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便走将过来将此事说知了刘玄。 刘玄听了此言,于是唤刘隆说道:“刘隆何在?寡人吩咐给你一件小事去做。” 刘隆闻言大喜,连忙应承道:“不消陛下吩咐,微臣亦要问那刘秀拿来这戒指献于陛下!” 刘玄道:“那既然如此,交给你去办吧。” 刘隆道:“陛下说的是,小的这就去来。” 那刘隆别了刘玄出来,心中想道:“刘玄啊刘玄!你太是心慈手软!既然要夺刘秀的戒指,为何却不杀了那刘秀?如今我好歹去那里走一遭,难道单单只取一个戒指不成!待我想一想,看我怎么羞辱刘秀一番。啊!有了!我叫他低头拜我一拜,岂不是好!哈哈!妙不可言哩!” 当时刘隆大摇大摆,直走到光武府前。 门官说道:“大人少待,容我前去通报。” 刘隆闻言骂道:“报什么!报个鬼!他刘秀什么东西?敢跟大老爷我讲排场!” 当时把门官推在一边,一脚把大门一踹,直接闯将进来了。口中大声叫道:“呔!本官到此!刘秀那匹夫还不滚出来见我!” 光武闻他大叫,当时吃了一惊,连忙整束衣冠,快步走将出来迎接。只见那刘隆如何形象,只见他: 獐头鼠目神色傲,摇摇摆摆性气高。 忘恩负义诚此辈,小人得志势猖狂。 光武道:“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刘隆道:“奉当今陛下圣旨,特来此处取那紫色神戒指。” 光武道:“陛下天命所归,这七枚神戒本非我等凡夫俗子所当拥有,今日物归正主,论起道理,该当如此。” 光武连忙取出那紫色神戒递给了那刘隆,刘隆把来收了。 只见刘隆说道:“刘秀!你休以为曾位居我上,便无礼节。今日我来此公干,你还当低下头来拜我一拜!” 光武道:“大人果要如此么?” 刘隆道:“废话!不然你当本大人说话是放屁不成!” 当时光武心中踌躇再三,心中想道:“好你个毛团,此仇暂刻心上,待我东山再起,有你这毛团的好看!” 当时光武放下千斤贵体,舍去九五之尊,望着那小人倒身下拜。 刘隆哈哈大笑道:“刘秀啊刘秀!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拜倒在我刘隆大老爷的面前!真个是大快人心也!此事还不算完!你还须写上一道藏匿宝物的谢罪书给我带上,好进宫呈于陛下!” 光武听了,心中又是一阵大怒,但也没奈何,当时只得写了,再交给刘隆。 刘隆接了那书,得意洋洋,把两只手往背后一锁,眯着眼睛,迈着脚步出府而去了。 刘隆走回宫前,冲那宫门令笑道:“大人,刘某奉陛下之命特去刘秀府中讨那紫色神戒,如今讨得回来,特来向陛下呈上,烦乞通报。” 宫门令道:“是么,那你在这里等着,待我进去通报。” 刘隆应道:“正是这般。” 那宫门令走进宫中向刘玄拜道:“陛下,那刘隆从刘秀那里讨得紫色神戒回来,现在宫外听宣。” 刘玄闻得此说,便说道:“刘隆讨到戒指了么,既然如此,快叫他进来吧。” 宫门令应道:“是,小的这就叫他进来。” 当时宫门令走出府来,与刘隆说道:“陛下唤你快快进去哩!” 刘隆闻知,便走进宫来。见了刘玄,刘隆倒身便拜,口中道:“陛下,臣适才去那刘秀府中一行,如今讨得他的神戒回来,今特来呈上。” 刘玄听了便取过那神戒一观,又取过寻宝神戒略滴一些酒水试验了一遍,见果然是真,当时与众人看了都是大喜。 李延超道:“陛下真乃天命所归!如今七件宝物团圆一处。如此则大业可兴,天下可定!我等群臣当共保陛下建功立业!” 众官闻言都附和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玄闻言十分大喜。 当时只听刘隆又说道:“陛下,臣还问那刘秀讨了一张谢罪书在此,今特呈于陛下!” 当时刘隆把谢罪书呈上,刘玄便命刘隆朗诵。 刘隆于是朗诵道: “刘秀顿首拜明王,我等兄弟罪孽深。 当初家兄不自量,图谋天下志金銮。 妄想七戒能团聚,只疑天命照自身。 伯升实乃无知辈,仲平果然莽撞徒。 胡作非为终受祸,当知天意保真王。 刘秀自思罪孽深,不敢纵马蹈覆辙。 奉献宝物成正道,善将神戒归真人。 改过从善求赦免,诚心悔过望哀怜。” 刘玄等众人闻知此言,不觉哈哈大笑道:“刘秀此贼吓破胆矣!不足为惧也!不足为惧也!” 当时众人志得意满,志天下为掌中之物,视光武为下流小人。从此以后,欺凌光武之人愈来愈众,各各耀武扬威,逞势逞凶。 当时众人议论纷纷道:“刘秀此人算是罢了,如今成了这般形象,再无出头之日也!” 又一个道:“这个自然!若说是他的两个哥哥,那算是英雄豪杰!若是说这刘秀此人,诚可谓是无用之辈!他没有了两个哥哥相助,正与那废物一般,如何能做成什么事业!” 当时众人听了各各点头称善道:“说得有理!这刘秀果是个废物也!永无出头之日的了!”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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