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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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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深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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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说,到底你和谁晚上一起送的贡品?”一个圆耳朵尖鼻子的男人,在雅典娜女神像面前,拿着九尾鞭抽打妮阿雅。 女孩趴在地上,身上的长袍碎成了乞丐状,镂金线条上沾着不少血迹,背后已经血肉模糊,但她奋力向外爬。 “我没和人一起送,我自己……推上山的。” 这审讯的士兵,丝毫不顾是否在雅典女神像下从事这恶行,他只关心自己的正义。 齐文江一个箭步往前冲去,趁着守卫不注意,一把把他抱到了地上。 接着,他挥动拳头,攻击守卫的头部,每一下似乎都能产生致命的伤害。而古怪的是,那人并没有反抗,或许是做贼心虚,有施暴的勇气,却不敢接受惩治。 齐文江怒火中烧,连看到那守卫血从嘴里吐出,求饶不断也停不下来。 他仿佛听到了身后三个如影子般女神,拿匕首高喊,不安、嫉妒、施暴。她们是向亵渎者复仇的女神。 “停下!”一名老年女性,已经老到了没有牙齿,她急忙恰巧从后殿赶来。她似乎没有看见妮阿雅。 而那个审问的士兵,已经昏迷,血液从嘴角里流出来了。 那老人上来就掐住齐文江的耳朵,让他在雅典娜女神面前跪下: “你怎敢在处女神(雅典娜女神)面前做这等歹事?” “不是……不是我……” 齐文江虽然愤怒,但面对老婆婆似乎怒火平息下来,心中升起了懊悔。 而她还没来得及把守卫招来,才看见妮阿雅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模样。 “阿雅?”她扑过去,哭哭啼啼,“你怎么浑身是伤?” “还能是谁?你们神殿自己的士兵。” 齐文江不顾女神,拿起士兵的鞭子,又往他身上抽了几下,完成复仇。急忙赶过来,检查妮阿雅是否安好。 “是我……晚祷的时候没有看好她。”老婆婆如此自责。 妮阿雅情况不容乐观,背后许多地方血肉与衣服已经难以分开,难以想象她夜间遭受了什么。 而恰好尼科马科斯医生没有走远,听到一阵吵闹,匆匆忙忙赶过来,怕齐文江做了歹事。 祭司妈妈见医生来了,叫他赶快去神像后面找急救用品。 原来,晚间后殿士兵们“不巧”知道了神谕结果,优先通知了执政官,这才秘密把回寝室的妮阿雅捉来神殿地下审问。 妮阿雅见状不对,怕是贼人又来,带着镣铐一路逃跑,可她瘦弱女孩,怎么能敌过雅典士兵。 她又犟嘴不说,齐文江的事情只字不提,大骂士兵亵渎雅典娜。这审问士兵就拉着她的头发,到雅典娜神像面前审问。 “你们神殿怎么保护奉神少女的?”齐文江大声指责,“要不是我来,不得出人命?” 这祭司妈妈就好像不懂希腊语一般,望着齐文江的黑色眸子发呆,好像回忆出来了神谕。 然后,这老婆婆就哼弄着说出话来: “多亏了你,孩子。虽然你不该在此时闯入神殿,但想必是女神派你来的,才避免了她神殿遭受亵渎。” 尼科马科斯右手拿着一个皮袋子,左手攥着几株花草,冲过来: “快,齐文江,把这些药物嚼碎!我没带研钵!” 显然这些药物,是尼科马科斯刚刚从神殿周围采的,卫城又不是医院,不会有那么多药物。 “记住了!无论如何不要把药汁吞下去,嚼烂了吐给我嚼。” 医生交给了齐文江龙葵和白花丹,若不赶快给妮阿雅止血,恐怕就不止晕倒那么简单了。齐文江就把紫色的小果子和绿叶根须一起放到嘴里。 苦得他反胃,但齐文江还是捏起鼻子,用力咀嚼。祭司妈妈也不顾两个男人在场,掀开妮阿雅的衣服,她身后白皙的嫩肉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虽然,她尚在发育的身形已经比花骨朵更成熟了,但齐文江知道这不是趁人之危发痴的时候。 尼科马科斯显然咀嚼了更多下,等他把药膏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但这位希波克拉底医神的徒弟,确实妙手回春,血不仅止住了,妮阿雅的猩红色皮肤,也开始消肿。 祭祀妈妈一瘸一拐地从神殿旁撕下一块绸布,盖在了妮阿雅身上。瘫倒在地上,而医生显然有些中毒,双手支地不能行动。 纯金雅典娜雕像目视了这一切,这位十三米高的女神,左手支撑着巨蛇盾牌,右手里持一小小的胜利女神。 它的亵渎与信仰要由智慧决定。她身上的一点三吨的纯金,曾在战争中救济人民,在危难中重整军备。 她脚下的油池,是信徒朝拜,一滴滴橄榄油浇筑而成的,火光昏暗地在油面撞击,恍惚却驱散黑暗。 “那守卫没事,只是晕倒而已。”医生报告大祭司,他起身,去找他的同僚过来帮忙。 “阿雅费尽心思打扮,是为你吧?” 齐文江点点头,这会儿毒草令他有些昏昏沉沉。 “我明白……”老婆婆把一句话拖了很久,又接着说,“我不反对你们离开雅典。” 这倒是令齐文江有点感激,但这智慧女神的祭司,智慧确实是符合人性。 “这孩子,”她摸摸妮阿雅的金发,“看样子,已经掀开了神秘之物的面纱。她已经不配“纯洁”了。不能再供奉雅典娜女神。” “也就是说。” “她不能再奉献雅典娜女神,吵着嚷着要和你成婚了。”老婆婆高兴地说,她脸上又挂上了一丝忧色, “但,我敬爱的雅典娜女神不可能谋杀阿雅的姐姐。” “这神秘之物难道不是巴特农神庙负责准备吗?”他问道。 “有人把橄榄掉包了。”祭司婆婆说,“我晚上故意没有宣布结果,为的就是和阿雅一起找出是谁干的。” 幸好祭司婆婆曾经见过巴特农神庙外战后遍地尸首的模样,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坚强,这是岁月给她搭建的果断。 她不断安慰妮阿雅:“好孩子,只要我们不告诉别人,凶手会自己跳出来质问我们的。” “而且,曾经有人把带血的婴儿放入贡品,为的是传言战争。纵使雅典娜女神从未有此种神谕。”她接着说。 “所以?”齐文江几乎要得出答案。 “假如我告诉你,今日贡品里头还有一个装着威胁信的皮革口袋,敢要求女神处死苏格拉底呢?” “这城里的人。”齐文江感叹道。 “或是外敌。要挑起雅典内部的争斗,苏格拉底可是城中的名人。” 她起身抬起蜡烛,点燃了神像下另一盏熄灭的火光,蜡油已经凝固在雅典娜脚下无数岁月。 而阿雅哼弄着,似乎苏醒过来,身似万只毒虫撕咬,二人急忙起身照料,让尼科马科斯叫来的守卫加快了脚步。 “什么人?”一队卫兵匆匆赶到,祭司指着那边施暴的卫兵,几个人去取来丝绸床垫,只敢轻轻把妮阿雅搬到垫子上趴着。 他们按照医生指示,没有让妮阿雅离开神殿。尼科马科斯说,等到黎明,她自然可以起身行走。 “等那奸人醒了,就轮到我们审问他了。”齐文江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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