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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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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公民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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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拍拍手,迎着人群吵闹,仆人在执政官的指挥下,抱上来了个大瓶子。 “这伊奥尼亚商人怎进来的公民法庭?”法官责问上台的执政官,而那瘦男人则推卸说, “我不道啊,我没让他进来啊。” 于是一旁交头接耳的卫兵接了这茬儿,要从妮阿雅怀中抢走齐文江。 “罢了……他算作证人吧。” 苏格拉底有些担心,他不顾最后趁着投票前说几句话,就登下台来检查齐文江的情况。 而法官是最先靠过来的,先掐了掐他人中,看还有气。又挨着敌视眼神,朝他耳边呢喃: “够了,你做这些徒劳无功。” 但这句话像是呼唤起了死者,齐文江还过魂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日耳曼面孔,穿帕普洛斯长袍的尼采。 “啊!怎么是你!!”他掐住尼采脖子,“你个疯子!” 但他刚刚惊魂未定,没啥力气,又晕了过去,法官大人笑着把他的手又放入了怀中。 “他已经没事了,现在只是累晕过去。” 也是,齐文江基本一晚上没睡,穿越前几天通宵打游戏,疲劳好家伙居然和他一起来到了史前,好歹刷新一下体力槽啊! 一天爬了两座八十米高的山,好说歹说五十层。更何况,他这种开团容易切的小脆皮,净遇到些鬼魅事件,一波直接昏了。 苏格拉底则是在旁边挤眉弄眼地打量,冷哼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而法官将兜帽摘下,让苏格拉底看到他的脸,轻轻微笑,这丑哲人心头一惊,就好像遇到了熟人。 “怎么是你……为什么?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尼采并未言语,嘱咐给妮阿雅好生照顾,沉默地再次走上法庭。 这会儿大概两分钟的功夫,台上一左一右已经摆放好了一个青铜瓶子。 这俩奴隶又推上来独轮车一车青铜球,执政官怕法官又骂,就亲自把另一袋子青铜球拿上来。 “来来来!别吵了,投票了!!”他敲着铜锣要求肃静。 “苏格拉底爷爷……快再和公民们说几句,拉拉票。”妮阿雅着急道。 “不必了,孩子。他们都是好人,我求死还不得呢。”他幽默依旧那么黑色。 投票规则很简单,公民领取一个青铜球上台投到瓶子里。 “老规矩哈!我怕有公民刚刚十八岁的,实心同意,空心不同意,还不懂的问问旁边人。” 执政官亲自接过票据,甚至会用瘦手指捏住球投票球的孔,不让被告和原告看到结果。 但空心球和实心球跌到金属瓶子的撞击声音,依旧能够分辨。 妮阿雅听到了很多空心球,但紧接着便是实心球“咚咚咚”宛如心跳一般的声音。 丑哲人坐在石阶上,愣愣地望着台上紧锣密鼓,一声声球响不仅带他通向死刑,更代表了城邦对他的怨恨。 梅勒托投掷着硬币,走过来嗤笑说: “看到没有,苏格拉底?” “问你了吗??”妮阿雅顶撞道,“你们甚至敢收缴我姐姐的尸体,不得好死。” 梅勒托仔细打量了一眼妮阿雅,倒不是她说得有道理,而是觉得这女孩虽然长得水灵。 “呦,长这么漂亮说话那么冲。” 很快,两个瓶子就已经满了,执政官将青铜瓶子里的球倒到计分板上,这银制板子上刚好有五百个凹槽。 等仆人把掉下台的那几个捡上来,计分板上面牵着的两端绳子,往后一拉,球的数量就能公示。 齐文江这时候才挣扎着醒来,于是就问身旁的苏格拉底: “怎么样了?投票如何了??” “文江,”妮阿雅指着台子,“似乎……”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五百个插孔里的票数刚好是250:250。执政官累得满头大汗,重数了两遍,结果没错。 长老和法官围成一团议论纷纷。 “这倒是法庭这些年来都没有的事情。”苏格拉底低头寻思。 而这时,原先排在齐文江前面的那个叫狄奥尼索斯瑞的家伙,凑上前去,朗声大笑: “哈哈,好一个雅典民主,现在我们该审判原告了。” 士兵拉着醉醺醺的人,把他抬出了会场,不忘把他的常春藤手杖折成两半,一起丢出了公民法庭。 “你们……”他嘟哝道,似乎神志不清,“你们会遭报应的——雅典——你们会因不公遭报应的。” “那个家伙,不是昨天宴会那个吗?” “嗯,”苏格拉底承认,“但是我并不认识他,看他在街上饿肚子,昨晚就顺便让他来我家落脚吃点。” 苏格拉底甚至先安抚齐文江的情绪,感谢了出堂供证。 “这乞丐也是,你这个伊奥尼亚商人也是,本来和我是一面之缘,点头之交,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已经不知如何言表了……” 他很真挚,说话声音里却第一次充满了沧桑感。 “苏格拉底,”妮阿雅说,“你替我俩辩护,本来你无需承担任何罪名。” 他微笑道,拍拍齐文江肩头,起身返回了被告席。 法官此时让会场肃静,重整叫乞丐扰乱的秩序,将混乱再次回到法律程序。 而柏拉图拉着阿里斯托芬、色诺芬喘着粗气,拉着几个寡头,从会场另一端入内。 看样子,爬匠神山同样使得他们筋疲力尽,热汗直流。但见到苏格拉底,还是忙奔过来问。 “师父,结果如何?怎么样了?” “肃静!肃静!!”法官说,“现在宣布结果。” “法庭六年来第一次出现了平票结果,鉴于公民争执不下,我与长老团讨论决定,给予苏格拉底5000德拉克马的罚款处罚。” 这结果还是对苏格拉底有利,至少他无法被判死刑。 “师父,这笔钱我们会替你付。”色诺芬没有任何犹豫,拔出刀比划着,“若是这些人还胡搅蛮缠,我偏和他们分出个高下。” 苏格拉底依旧安抚了学生的情绪,他再次替自己辩护: “我既然无罪,为什么要罚我钱财,需要一个手艺人一辈子的所得,来赎清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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