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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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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赶赴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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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赶赴中洲 寒潇眼见众弟子之中独独留下这名唤做荒儿的青年,其心内也自存了几分好奇,只不过他初来乍到却也不便多问。 “寒师侄,你不必拘束,且来上边落座再叙吧。” 待到众位弟子退去之后,始终未曾言语的幽水道人与一旁的凌虚真人递个眼色,方才向着白袍青年招了招手,温言说道。 一番谦让下来,寒潇终归还是坐在了凌虚等三人对面,而古正被师父出言留下,便也就只得老老实实地立在了苦泉道人身侧。 “寒师侄,此番到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吧?”几人稍作客套,凌虚真人面上神色一端,切入正题道。 “不错,”寒潇先是看了一眼苦泉道人,接着禀道:“弟子今日唐突而来,实在是因为此事与苦师叔的令嫒大有干系。” “心...心儿怎么了?!”苦泉道人听说,瞬间勃然变色,腾的长身而起迈步行至寒潇近前将其一把扯住,微微颤抖着身子追问道。 “师弟!” 凌虚真人见状摇头一叹,张嘴轻喝,仿似一道惊雷般在苦泉耳边炸响。 幽水道姑同样也是一脸关切,示意古正上前搀住自己师父。 “苦师叔,您莫要乱了方寸,容师侄先将个中原委一一道来,”在古正与寒潇二人的搀扶之下,苦泉道人重新坐回原位,那寒潇才又开口言道:“当年心儿师妹失了一魂三魄,家师将其带回阁中,置身于万年玄冰棺内,如此方才得以保其容颜不毁,肉身不坏,这几十年来完好如初并未出现任何异常..” 寒潇说到此处略顿了顿,其眉头皱作一团,像是心下有甚难解之谜一般继续道:“但岂料自三个月前开始,心儿师妹她在那玄冰棺内竟突然有了生长的迹象,而且一天一个变化,至今不过短短二个月余的时日,竟是已然发育成了宛若成人一般的模样...” “那心儿她现在如何了?” 苦泉道人神色间大为焦灼,忍不住地打断了寒潇的话头,略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心儿师妹的情况目前尚不好说,以家师见识之广,翻遍古籍也是一筹莫展,兹事体大,这才命我火速前来将此事告知于师叔,”寒潇看着苦泉道人凄苦神情,其心中也自不安,但师命难违,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相告道:“弟子临行前,家师再三叮嘱,要苦师叔尽快设法寻找灵药,召回心儿师妹被摄去的一魂三魄,若是迟了,恐怕...恐怕心儿师妹她便会有性命之虞...” 苦泉道人听罢,虎目之中情难自禁的淌下两行清泪,其人更是直接瘫软在了座椅之上,面色惨白至极,犹如像是迟暮的将死之人,直把凌虚几人看的嗟叹唏嘘不已,却又不知该去如何宽慰于他。 而正当殿内众人愁容惨淡之际,忽见凌虚真人座下大弟子方青由殿外小跑着迈入殿内,躬身奏道:“启禀师尊,外面来了一位大师,自称乃是弥陀寺的僧人,特来拜见凌虚真人,弟子不敢怠慢,已将其先迎入进了偏殿暂歇,该当如何计较还请师尊示下!” 凌虚真人面上神色一凝,暗道怪哉,这可正所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那弥陀寺在修真界内声望颇高,况且正道诸派向来同气连枝,他也不好拒而不见,无奈之下,凌虚真人只得示意幽水古正二人暂且先将苦泉道人扶入内堂调息,而后他又朝着一旁端坐着的寒潇报以歉然一笑,方才吩咐方青道:“快请!” 未过多久,便见方青引着一名中等身材的僧人迈步进了殿内。 寒潇对于弥陀寺的大名亦是早有耳闻,当下他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回身注目观望,入眼处,那缓步而来的僧人恰值壮年,步履矫健稳如松,灰绸袈裟斜肩挂,左手持佛珠,右手执佛礼,大耳方唇,满面慈悲之相。 “阿弥陀佛,小僧阿陀见过凌虚真人!” 僧人来到殿中站定,口中宣了一声佛号,见礼道。 “大师不必多礼,敢问足下是一空、一清、一嗔哪位神僧门下?” 凌虚真人起身相迎,一旁的寒潇也跟着抱拳作礼。 “不敢,家师一空,让小僧代为向凌虚师叔道万福金安!”僧人阿陀双手合十而语。 “原来竟是一空大师门下高足,师侄快来落座,让老夫先与你引荐一位同道中人。” 凌虚真人闻言心中一惊,这一空大师贵为弥陀寺住持方丈,一身修为通玄,乃是当今正邪两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今日遣门下到此,个中怕是有些缘故。 “阿陀师侄,这位是飘渺真人座下高徒寒潇寒师侄,想必你二人不曾相识吧?” 阿陀与寒潇分坐两侧,凌虚真人居中,待到二人都已坐定之后,方才开始为他二人介绍起来。 “阿弥陀佛,飘渺四寒之名如雷贯耳,贫僧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幸会!幸会!”阿陀听说,又连忙起身与寒潇施礼。 “呵呵,阿陀师兄谬赞了,家师常言,一空师伯座下三位弟子,天资之高一个胜过一个,寒潇佛缘不浅,竟能有幸一睹尊容。”寒潇不敢托大,亦忙回礼作答。 一番寒暄下来,三人聊的倒也颇为投机,阿陀与寒潇二人更是直接以师兄师弟相互谦称,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阿陀师侄,恕老夫直言,不知一空神僧着你到此所为何事?”如此谈过了片刻,凌虚真人面色一正,明言相问道。 “不瞒真人,家师今日命我前来却是有极为紧要之事传讯与师叔的。”阿陀道。 “凌虚师叔,既然阿陀师兄有要事相告,那小侄还是暂且回避为好。”寒潇闻言,倒是颇为识趣的起身说道。 “无妨,其实这两件事有寒潇师兄在场是更为妥当的。”然而凌虚真人尚还未曾答言,僧人阿陀却已先开口出言拦道。 凌虚与寒潇二人互望一眼,面上皆露出疑惑之色。 阿陀见状,不敢拖沓,当即道明来意:“这第一件要紧之事只在贵宗门苦泉前辈身上,半个月前,飘渺前辈突然造访我寺,将苦泉前辈令嫒之事与家师一一言明,本意是想来寻求些解救之法,但怎奈家师听罢也是束手无策,待到飘渺真人走后,家师思前想后总觉心下难安,我正道诸派一脉相承,理应相互帮衬,更何况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岂可对此事置之不理?是以家师便特命小僧送来一颗“九转续命丹”,希望对苦前辈的令嫒能够有所帮助,”阿陀说着,自其怀内取出一方小巧锦盒,双手奉上递与凌虚真人。 凌虚寒潇二人闻言不禁为之动容,这“九转续命丹”极其珍贵,具有逆天功效,便是寿终之人服下,也可使其平添十年阳寿,平日里素被弥陀寺上下视若珍宝,今日能让门下送来一枚,实乃天大的恩惠,如此厚礼,不由使得凌虚真人道谢连连。 阿陀谦逊一笑,接着其话锋一变,面上神色亦是凝重了几分,肃然又道:“其实还有一事更为紧要,不知凌虚师叔可还曾记得一甲子前的那场浩劫吗?” “怎么?!莫非是那魔道孽障又有动作不成?” 凌虚真人神情一凛,有些惊异不定地猜问道。 “师叔所言不差,半年前开始,青虚门玄非子前辈便与家师频频互通书信,师叔应该知晓,青虚门地处中洲,门下弟子众多,偶然间窥得魔道之人正自暗中蠢蠢欲动,像是有所图谋,家师道此事不可不防,因此特命我来传讯,邀请各派同道共赴中洲一探究竟。” 凌虚真人与寒潇二人听罢,各自神情均显得颇为凝重,凌虚真人皱眉沉思片刻,而后方才开口言道:“一空大师所虑正合吾意,是该当早作安排,以免重蹈旧日覆辙。” “凌虚师叔,既然如此的话,不如便由我与阿陀师兄一同走上一遭吧,晚辈也正好趁机四处游历一番,长长见识。”寒潇插话道。 “寒师侄若能前往自然是再好不过,”凌虚真人稍加斟酌,接着又继续道:“两位贤侄不妨在此暂歇一晚,容老夫与你师叔等人商议过后,派遣门下弟子随你二人同往,可好?” 阿陀寒潇二人自是无有不依之理,而后三人于殿内又闲谈少顷,凌虚真人方才吩咐弟子方青领着他们二人前去客房安歇,他自己则转身入了内堂。 此时,经过一番调息之后,苦泉道人的精神已然好了些许,凌虚真人当下便将阿陀的来意一一道出,苦泉与幽水听罢,俱都沉默了下来... “师兄,依我之见,不若便由小妹去一趟飘渺阁吧,一来是将丹药送去,二来也好详细了解一下心儿这孩子的情况。”眼见两位师兄皆闭口不言,幽水道姑思忖片刻之后,提议道。 “师妹若去为兄倒是放心,不过究竟该让谁去探查魔道虚实却是不好决断呐...”凌虚真人看了看苦泉幽水二人,来回渡着步子举棋不定道。 “这有何难?现成的人选不就在眼前?”幽水道姑眼珠一转,视线扫过古正,轻启玉齿与凌虚真人言道。 “师妹是说让古正这孩子下山?” 凌虚真人见幽水举荐古正,面上不禁一呆,继而却又摇了摇头否决道:“只怕略有不妥,师妹不知,那阿陀与寒潇虽则年纪轻轻,但他二人一身修为已是不俗,据为兄所察,寒潇此子如今该是筑基期圆满的境界,而那另外一人阿陀更为了得,竟然已修炼到了灵动初期的地步,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可见在同辈弟子之中亦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而我若是差遣古正前往中洲,为兄是怕他们二人心下误会我方存有轻视之意,如此反而不美...” “师兄!”幽水道人听完,嗔怪的瞪了一眼凌虚,其口中辨道:“小妹倒是认为让古正前去最为合适,一来这孩子修炼日久,也是时候该出去闯荡一番历练历练了,再者此次前往中洲只是为了探查魔道虚实,又不争斗,想来应该无甚危险,如何便去不得?师兄你...你怎么变的这般迂腐了...” 凌虚真人闻言哭笑不得,旋即便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苦泉,待见后者微微颔首之后,凌虚也就不再过多坚持,当即言道:“也罢,既然师弟师妹有意,那明日一早,便着古正与他二人一同下山去吧!” 古正闻听凌虚真人如此安排,心下既感兴奋又有些忐忑,当下由着师父等三位尊长轮番叮嘱交代过后,当晚便就留宿在了主峰之上。 翌日一早,阿陀、寒潇、古正三人立于解剑坪上,与凌虚真人等挥手作别,古正苦于修为不济,尚还不能持久御空,于是便由僧人阿陀带着,三人辨明方位,旋即朝着去往中洲的方向御空而去。 流云宗地处大梁国境内,距离中洲尚有数千里之遥,在修真界中,也只与越国的弥陀寺是为近邻,但这两国疆域有限,前者位于中洲正北,后者则处在中洲西北一隅,均都不属大国之列,更是远远不及中洲之地广袤浩瀚。 僧人阿陀的御空法器颇为奇特,正是其身上所披挂的七宝袈裟,在他法力的灌输之下泛起淡淡金光,犹如一朵飘荡于空中的金色祥云一般,而寒潇所乘之物乃是一杆红缨长枪,那枪通体黝黑,足有一人多高,最前端的枪刃霜白似雪,寒芒四射,寒潇稳稳立于其上,一股凌厉之势浑然天成。 “古师弟,贫僧观你修为距离筑基也只差一步之遥,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可着实不简单呐。”僧人阿陀一边驾驭着法器,一边与古正攀谈起来。 “大师谬赞了,小弟法力低微,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古正已然从凌虚真人口中知晓阿陀修为之高深远非自己可比,此时闻其夸赞之语,不由得令他面皮微烫,大有相形见绌之感。 阿陀察言观色,见古正神情大不自然,生怕惹其心下不快,当下打了个哈哈,换个话题问道:“师弟此番想必应该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吧?” “正是,此行还要仰仗二位师兄,多多指点小弟才好。” 如此这般,阿陀与古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起来,而随着二人越聊越欢,古正也自渐渐放松下来,耳中听着阿陀讲些奇人异事,修真见闻,倒也不觉得路途乏味,寒潇时不时的也凑过来闲聊几句,一天功夫不到,三个人相处的倒是颇为融洽,不知不觉间更是熟络了几分。 比及天色向晚,阿陀见寒潇体内法力似是隐隐显出一丝不济之态,当即便出言提议道:“二位贤弟,此处已然临近中洲地界,前方不远有座城池,不若我等先停下来稍作休息,明日再行继续赶路,不知二位贤弟钧意如何?” 寒潇闻言,朝着阿陀递上一个会心的眼神,其嘴上回道:“但听阿陀师兄安排!” 未过多时,一座不大的城镇遥遥在望,阿陀三人行至近前,随即按下云头,联袂步入城中,而后又寻了一家客栈暂且落脚。 古正自进阶炼气期伊始便已辟谷,夜间静坐修炼少有睡眠之时,待其进了客房左右无事,便应下阿陀之邀,与寒潇一道去往他房内共同商议探查魔道动向之事。 “两位贤弟,此次我等奉师命前去中洲探查魔道踪迹,不知你二人可有何计较?”阿陀待他二人坐稳,开言问道。 寒潇古正二人对望一眼,最后还是由寒潇说道:“阿陀师兄,论资历修为我三人中当以你马首是瞻,如何行事,我二人但听师兄吩咐便是。” 阿陀推辞客套一番,谦让不过,只得斟酌道:“依贫僧之意,我等三人若是冒然深入打探消息未免过于盲目,不如先去青虚门拜会玄非子前辈,一来合乎礼数,二来青虚门传承千年,在中洲根深蒂固,并且此次关于魔道的活动迹象也是他们最先得知,想来手里掌握的情况应该更多才是,两位贤弟意下如何?” 古正与寒潇二人齐声称善,恰在此时,却忽见阿陀与寒潇面上神色一动,紧接着他二人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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