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皮朗还可以脱掉衣服,被绑在树上的鲍泉,甚至连眼睛都不太睁得开,血腥味的红色液体溅射得到处都是。
皮朗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反正不是墨水,此时正摸到了水龙头边,急忙用水冲洗自己的脸。
擦了又擦。
当他再次转过身的时候,乌鸦拿着匕首站在了他的面前。
皮朗一个骚动,头撞到了水龙头,整个身体直接倒翻进入了水槽之中。
乌鸦得以去把鲍泉从树上解套。
大概三分钟之内,皮朗就被绑到了树上去。
他一个字没说,就被堵住了嘴巴。
“放心,那只是猪血。”乌鸦说。
鲍泉急忙去找地上那本书,哪里知道,已经被刚才的猪血冲散了,大部分全部被浸润,基本上看不见任何内容。
乌鸦正要上前过问,鲍泉下意识推开她,走向了皮朗,试图解开绳索。
“你们不能这样,到我的家来,还绑住了我,我到哪里说理去?”皮朗说。
鲍泉再次把布条塞了回去,然后指了指手中的书。
皮朗把头偏向一边。
乌鸦环顾四周,包括屋内,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
鲍泉不得不再次把布条取下来。
皮朗摇摇头,咬住自己的嘴巴,坚决不再说话。
鲍泉从乌鸦手里面抢过自己的那个匕首。
皮朗的眼睛瞪得如同刚升起的太阳,但是他依然选择不开口。
乌鸦看见鲍泉不过做做样子,一瞬间夺回匕首,正要朝皮朗的头顶位置刺去,希望起到威慑作用。
“除非把我放下来。”皮朗挺会抓机会。
匕首离他的头仅仅十公分。
“误会吧?肯定是误会,我不怪你们。”皮朗认出了乌鸦,才讲出了这番话。
乌鸦看了看鲍泉。
他点点头,然后转身找毛巾去拭擦。
乌鸦才给皮朗解了绑。
一来一去,乌鸦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帮了倒忙,这才把鲍泉刚刚扔到地上的书拿起来看了看。
唯有那张致命白斑的图片尚有一丝痕迹存在,这跟鲍泉身上的白色印迹几乎如出一辙。
皮朗从树上下来,特别靠近乌鸦瞅了瞅,然后抬头看了看天,刚才明明见到了飞艇的轮廓,此时却半点影子抓不见。
乌鸦清了清嗓子,才把他赶回了屋内。
接下来,两人要等待皮朗洗澡更衣。
至于烧水倒茶的工作,全部让乌鸦一人完成。
本来还想简单询问鲍泉,但是鲍泉一个劲地在房内的书架上面寻找翻看,根本没有理会乌鸦的存在。
甚至乌鸦为什么突然来,他都不怎么关心。
茶倒好的时候,皮朗差不多也洗了个干净。
当然,他走出浴室的时候,还是对着自己的手臂闻了闻,仿佛那猪血的味道,没有清理完毕。
鲍泉从书架转身,从他刚刚把书放回去的动作,可以看见他一无所获,所以他手里拿着的匕首,再次高举了起来,算作是对皮朗进一步的威胁。
皮朗:“那个……姑娘呢?”
乌鸦从躺平的地上起来。
窃取「募集」。
这是个什么玩意。
乌鸦从来没有遇见过,只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急需要某种东西去填补这个空白。
在空白之外,眼睛的视线不自觉地看着鲍泉。
乌鸦再次想到了他们在窗口前看着外面一对小情侣无忧无虑奔跑的画面。
那句黑袍下面的话再次无缘无故地袭来:我要寻遍全世界的爱,让你做我的女孩。
乌鸦把这句话填了进去。
鲍泉走向皮朗,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对方把刚才那本书上的内容继续讲出来。
皮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乌鸦把茶杯的声音故意发出来,她还是没有忘记基本的察言观色,并走过去把鲍泉手中的匕首拿走。
“我没看错的话,你是……”皮朗认为还是需要打个招呼。
“乌鸦,天上那个。”乌鸦毫不客气。
皮朗的眼珠在两个人之间不断切换。
此时无言胜有声。
“你们刚才做什么,现在继续,OK?”乌鸦说。
“OK,当然OK,你们坐好,别乱动,我就OK。”皮朗走过去,端起一杯茶,喝掉,并朝乌鸦勾了勾手。
乌鸦走过去。
“看在你的面上,你要记住了。”皮朗低声地说。
“那好,我告诉你,你知道昨天来你这里的人,有一个是未成年吗?我的粉丝。”乌鸦说了一个对方不能接受的点。
“那那那那……又怎样?我又没做什么?”皮朗有点口吃。
“她说你的通灵效果不太好,来向我求助,这不,我特别过来看看,是不是我的粉丝,又遇到了三无伪劣产品?”乌鸦恐吓道。
皮朗吞了吞口水,再次抓起一杯茶,倒进嘴里。
鲍泉正在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斑,他用手指轻压,仿佛那里的感觉非同寻常。
“你们坐好了,不要你们打扫卫生就算不错了,那个,不得不说,你们运气不错,这本书,我还有一本珍藏版,在哪里来着,我想想看。”皮朗挠着头开始走进一侧的书房。
“你的室友告诉我,所以我过来看看。”乌鸦认为还是有必要对鲍泉进行解释。
“你为什么要捣乱?”鲍泉也终于忍不住埋怨道。
尽管乌鸦不知道他和通灵师的进程发生到了哪里,但是此时并没有过多的争执,嫣然一笑,把茶端过去。
“我在开始和大傻的实验后,身体上莫名其妙地才出现了白斑,我一直没也告诉任何人,可是这些白斑越来越大了,还有……”鲍泉接过茶水。
“还有什么?”乌鸦关切道。
“最近还有一些刺痛,晚上经常睡不着,昨天,正是听到了鬣狗的梦话,我才过来看看,你知道,他的准确率相当之高。”鲍泉解释道。
“我的养父乱象有责任,现在他不在了,那么这个责任自然落到我的头上,所以,你明白吗?”乌鸦的逻辑一点都不牵强。
“刚才,你不知道,通灵师讲了一个美好的残酷故事。”鲍泉看向在房间中翻箱倒柜的皮朗。
“什么故事?”乌鸦继续问。
“有关鹿城,有关一切,有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和我长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鲍泉手中的茶杯在抖。
乌鸦把茶杯接过来,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手背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