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刺走啊走。
看到了一大堆人。
一半已经死去,另一半要死不活。
毕峰正把头埋进憨皮之中,堵漏正把所有憨皮逐一吸入,然后从后面弹出。
程序之快,和下崽没有区别。
刚才那个好不容易爬出去的人,此时也没了动静。
毕峰继续过滤。
乱刺用枪一一结束了大家的痛苦。
地上还发现了一个被扔下的黑袍。
霸天已经带着一大堆憨皮,离开了尖牙山。
不过不是因为他贪心,而是那些憨皮正是刚刚发售带有污染的憨皮。
那些病人,也是他千挑万选,运送到尖牙山观察的病人。
听到尖牙山内的冲突后,本来好奇,好在眼镜王让他提前离开,于是搜集被污染的憨皮,及时脱身。
他跑啊跑。
中途终于搭上了车。
然后把刚才在鹿坛发生的事情,完整地看了一遍。
事情在加速。
他知道的东西有限,但是发现正在逼近。
此时哪里都不会去,只会回家。
哪怕是回家,也在家门口绕了起码三个圈,才放心进入。
女子帮他换鞋,然后是换衣。
但是霸天没有功夫搭理第二件事情,直接走到客厅,躺了下来。
墙上是他和女子的结婚照。
女子给他倒了一杯水。
霸天把锦囊拿出来,憨皮不多,但是作为材料研究,应该足够,于是对女子挥了挥手。
女子走到门边,把门反锁。
霸天来到书房,走到书架左边,从下往上第五排,第五本书,抽出来。
书架打开。
通往的是隔壁的房间。
其实这两个房子已经完全打通。
那个房子就不一样了,表面上没有人住,其实已经改装成了一个研究室。
并且此时正有人在里面研究。
那个人,在学校出现过,就是董航的导师。
他同样在研究换石,研究憨皮。
学校太张扬,只能靠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学生,一起偷偷研究。
真不容易。
导师被打断,接过霸天地送上来的被污染的憨皮,还被提醒,带上手套和口罩。
然后当场进行检验。
这批货很厉害,跟之前的货完全不一样。
霸天一边透过极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一边展示出自己的担忧。
鹿城将会天下大乱。
他们曾经的推测,可能都是轻微的演化。
如果被污染的憨皮……
异彩!
导师打断了霸天的碎碎念。
这批憨皮透过特别的观察仪器,跟之前的憨皮对比的话,可以发现明显的不同,它们身上有异彩。
但是时间不够了。
如果再行研究,慢慢验证,需要多少时间,谁也没个准数,而霸天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准确一点的说法,叫做推断。
负相换石。
所谓被污染的憨皮,不过是反过来的意思。
简单地说,以前发售的憨皮,会给人带来舒服,而这一批刚刚上市的憨皮,会让吸走人的舒服。
这就是很多人会生病的来源。
那些人身上本来就没有太多幸福可言,如果还被吸走的话,能不唉声叹气,病入膏肓吗。
原来如此。
不过这是推断,要完全确认,还需要一些时间。
有时候科学就是这么麻烦,有那个时间的话,鹿城估计早已经变了天。
霸天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女子端来的咖啡,也差点被他推翻。
霸天的思维还是能拖延尽量拖延,所以他的问题很简单,这批被污染的换石,材料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样,它们主要在什么地方开采呢?
如果能够压住咽喉,也许就可以达到目的。
霸天的想法很简单。
导师摇摇头,这个完全超出了他的个人能力。
他已经站在窗边看了好一阵。
因为窗户基本上都被密不透风的彩纸给封住,所以只有一些狭缝还能喵向外面。
总之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那女子甚至都还没有结婚。
霸天一心急胡乱说道。
女子突然脸红,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找到毛巾,给她和霸天的婚姻合影擦了擦。
仿佛待在一起多时,感情没有升温,说不过去。
导师指了指外面。
外面空无一物。
霸天不明白。
最后还是导师拿出照片,以及一个字一个字说完的结果,尽管他也不是十分愿意。
被污染的换石,来自哪里,并不清楚。
但是那空中的飞艇,他曾经用仪器观察过,也不时闪出过异彩。
没猜错的话,那飞艇整个材料,都是被污染的换石。
这个答案犹如晴天霹雳。
乌鸦天天待在上面,却半点事没有。
难道她真的是天选之子?
这是另一件更加无法证明的事情。
说出这些尚未验证的东西,对于严谨的人来说,比吃苍蝇还难受。
导师继续坐回到属于他的位置,突然就舒服了许多。
霸天开始发起呆,他应该把这个信息告诉谁呢。
在另一边。
温良发现鹿坛的情况比预料的要复杂许多,而且那个开枪的乱刺已经消失不见。
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接到了黑曼巴里面自己的线人,表示有人在尖牙山大开杀戒。
无论如何,总得抓个人不是。
每次乱局,都是他的机会。
于是温良赶了过去。
这次他带的人,可不少,试将所有黑曼巴一网打尽。
哪里知道,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了。
地上血流成河。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人的成果。
然后一个诡异的笑声把他给吸引了过去。
在仓库前,乱刺哈哈大笑。
他刚刚完成了过滤,此时的放松是对自己的奖励。
所以当温良带着一众人逼近的时候,他并没有害怕,甚至都没有回头。
如果现在对乱刺开枪会怎样?
谁也不知道。
但是当温良认出他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可能。
并且乱刺手上还没有枪。
这里就他一个人。
至于毕峰,早已经消失不见。
温良把大家把乱刺铐起来。
结果乱刺却主动关上了仓库的门,把大家隔绝在了外面。
他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
但是作为大开杀戒的刽子手,温良不能轻易地放过他。
只不过在经过下属们的报道后,他终于把枪插回到腰间。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那一堆憨皮。
温良慢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坐到车上。
“一切都结束了。”温良说。
“不,刚刚开始。”芭朵靠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