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货箱顶部被掀开。
在外面的人，都被爆炸声吸引。
有两个还爬到山巅的边缘，去看那货箱盖子的去向。
至于董航，他的头发成为了爆炸头，他的脸黑黢黢，他的眼镜出现了裂纹，但是他走到货箱门口的时候，却露出了笑容。
实验成功了。
哎呀！
一个黑甲虫从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往后面退，马达还拿出一根铁棍要击打董航。
不过别担心。
那黑甲虫已然死去。
只是经过爆炸，弹射到了董航的身上而已。
他笑得更大声了，还开玩笑要不要有人品尝一些黑甲虫的营养成分哩。
乌鸦从天上回来。
还没落地，就被大家相继责备。
以后再也不允许一个人抛下大家离开了。
还让她把飞艇搞下来一点，大家好轻易触碰得到。
那根本不可能。
乌鸦绝对不会让面前这些个朋友，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她宁愿和大家一起玩完。
当然不能直接说。
好在有董航，他是转移话题最好的火药。
董航显得更加兴奋，说出了实验的结果。
实验分为两组，一组是憨皮，一组是被污染的憨皮。
分别观察黑甲虫对于两种有着差别的换石，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仅仅如此简单的观察，就得到了不一样的结果。
对于憨皮，黑甲虫是吞噬，用自己去感染憨皮。
对于被污染的憨皮，黑甲虫仅仅是攻击。
到这里还搞不明白，为什么被污染的憨皮会是不一样的反应。
于是再次分为两组。
一组被污染的憨皮是崭新的成品，另一组是已经被人用过。
崭新的成品，显然没有任何吸引力，甚至连被吞噬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被人使用的那一类，就展现了刚才的一幕，黑甲虫不断攻击。
好像试图把里面的什么东西打出来一样。
现在知道，那被污染的憨皮，可以吸走人的幸福，换句话说，那里面等于有人的部分存在。
而黑甲虫似乎在愤怒人们占据了它的宝贝。
所以黑甲虫一看到憨皮一闻到憨皮或者被污染的憨皮，目的并不一样。
有时候是希望用憨皮来尽快感染全鹿城的人，有时候是为了破坏那些人类的幸福。
可是无论哪种结果，它们可能都不那么希望人类能够长久且和平地存在下去。
它们的目的，就是毁灭。
实验进行到这里，才不到一半。
接下来另一半，才是重头戏。
董航希望看看如果天赋也被注入到换石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只能停留在想法之上，因为暂时想不到方法。
现场的设备和技术都完全不够。
仅仅卡在这地方，就耗掉了一个小时。
好在董航还是一个有着极为强烈动力的研究者。
都已经到达了这一步，如果不进行下去的话，他会相当不甘心。
于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体。
人之毛发，授之于父母。
他把头发剪了一小撮下来，放入到了两个实验玻璃罩之中。
黑甲虫很快就显示出了躁动不安。
但是情况并不严重，毕竟那只是头发。
然后是指甲，一个不那么懂事的黑甲虫估计把它当成了憨皮，一口气吞噬了下去。
不久后，就开始在玻璃罩里面躺地打滚，喝醉了一样。
于是乎，董航就陷入了沉思，总不能让自己去做实验。
鹿城这么大，肯定已经有无数人都沦陷了。
结局上来说，极有可能不会有好结果。
一个黑甲虫搞不定，一大堆倒是没问题。
问题是要搞清楚它们跟天赋的关系到底是如何。
走来走去，董航就被脚下的凌乱给绊倒，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不要紧，倒是让他的嘴巴磕到了地上的器材。
流血不要紧，而松动的牙齿，让董航兴奋了很久。
头发和指甲都太小了，太细微了，基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而牙齿就不一样，作为身体的局部，有着更多的关联。
如果这个逻辑是成立的话，那么黑甲虫应该做出更大的反应才对。
就这样，董航忍着剧痛，在货箱里面硬生生地拔出了自己的一颗牙齿。
上面还有血。
他把牙齿随意丢进了一个玻璃罩之中，然后急忙找布巾来咬住止血。
这十几秒，他都没有观察玻璃罩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附近的黑甲虫开始加速跑起来，想钻出去，却寻不得通道。
当董航看过去的时候，几乎产生了狂热。
董航把连通两个玻璃罩的通道打开，让另外的黑甲虫也跑过来。
结果刚好相反。
所有黑甲虫都离得这个牙齿远远的。
然后玻璃罩的温度开始变高。
那颗牙齿，也就开始原地旋转起来。
它和黑甲虫仿佛在比赛一样，看看到底是哪个的速度更快。
显然，牙齿技高一筹。
很快，爬在内壁的黑甲虫，开始有一只从玻璃罩里面脱落。
看到这一幕，其它黑甲虫不满意了。
与其逃之夭夭，不如奋力一搏。
大家似乎签了协约，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过去。
对着那颗牙齿就是一顿猛烈的输出。
牙齿旋转得更快，根本不可靠近，每一只触碰的黑甲虫都被甩得远远。
撞在玻璃罩上乒乓作响。
玻璃罩开始冒烟。
董航却越靠越近，完全不在乎突然上升的滚烫。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发生了爆炸。
董航无所谓，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尽管他从来没有现场完整地见过一次，黑甲虫是如何侵蚀人的肉躯，却已经比乌鸦知道得多。
答案是，互相害怕。
天赋担心对方的攻击，而黑甲虫更为恐惧天赋的威力。
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一声轰鸣。
可是如果天赋在人的身上，往往并不会选择爆裂这种结果。
那么黑甲虫可以通过数量来建立优势，直到完全吞噬掉对方，直到完全占据为止。
说到这里，乌鸦也想到了，为什么到了天亮，为什么黑甲虫并没有如她所设想的那样，以洪水般的态势侵染鹿城。
因为它们害怕。
它们也害怕大家如果做好了准备，它们可能捡不到任何便宜。
它们害怕挺身而出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一个都没有。
董航自说自话，也许，天赋越高，越多，越丰富的人，威力越可怕。
说着他的双眼就冒起了火花，他愿意。
大家问董航，他愿意什么。
他说，他愿意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