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枷锁?”聂沛安瞪大了眼睛。
“是的,这个算法里面应该被人为地植入了一段加密的枷锁程序,通过大量死循环,在程序运行时消耗掉大部分算力…”
“如果没有枷锁程序,那这算法岂不是更厉害!”聂沛安终于用到了自己的专业常识。
“是啊,这算法的算力还能提升成千上万倍!”莎莉点点头。
“你们艾特公司这么厉害,要去掉这枷锁程序还不容易吗?”
“我们能够直接使用无极算法,但对于无极算法的编程原理,我们一直无法理解,甚至看不懂基本逻辑。我们尝试将算法程序分解,看到的只是一堆乱码,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编程痕迹和逻辑,所以这个无极算法,在我们研究院,是神一样的存在。当然,神一样存在的,也包括瓦列里本人,我们对他其实并不了解,但也只有他能修改算法,就像他是独创了自己的编程语言一般。我们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在算法中植入枷锁程序。”
“更要命的是,在我们急需用这个算法解决一个重大难题时,瓦列里神秘失踪了。要尽快解决这个难题,需要解密枷锁程序,恢复正常算力。否则,按照现有算法的算力,我们要多花三年的时间。”
“你还没说在这中间,我到底能做什么呢?”聂沛安听得有些晕。
“对不起,我必须把这个复杂的背景解释清楚,这样我们才好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之所以找你,是因为在瓦列里失踪后,我们找到枷锁程序的解密入口,但想尽办法也无法破解密钥,在程序要求提交密钥的时候,我们看到大鹅在程序里标注的一行字”没有司马沛,没有青城山,就没有这一切!金钥匙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最爱””。
“司马沛…”聂沛安听到这个自己曾经在华夏文玩论坛的网名,心潮澎湃。是的,那段混迹论坛的大学时光,是多么无忧无虑啊。那时,吃一个月泡面省下生活费,终于将一串朝思暮想的手串揽入怀中,这种满足感和单纯的快乐,在工作后再也没有过。
“所以,我们相信,大鹅五年前的成都之行,是解开枷锁程序的关键,而关键中的关键,就是你,沛安。”
喝了一上午的茉莉花茶,聂沛安终于算是解开了一个谜。原来莎莉是希望他回忆五年前大鹅来成都的一切细节,甚至重新走一遍当时的路线,以此来找到解密枷锁程序的密钥。莎莉说,她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强大到可以通过智能搜寻的方式来寻找密钥,对于这一点,聂沛安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帮帮我们好吗?我们一起重走一遍当年你和大鹅走过的路。对了,如果解开了枷锁程序,我们利用更强大的算力,还能搜索大鹅的下落,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大鹅现在可能正处在危险之中。”莎莉期盼的眼神望着聂沛安。
刚才莎莉提到大鹅写在解密入口的那句话,说“我最好的朋友”时,聂沛安心里是很感动的,虽然大鹅是一个“怪人”,尽管当年大鹅的不辞而别给他留下了阴影,但回想起当年和大鹅一天几百条论坛私信,热聊手串,聊金刚,聊星月菩提、凤眼菩提时的那些点点滴滴,大鹅确实算得上是聂沛安最好的朋友。
其实,莎莉期盼的眼神,已然让聂沛安心动。一上午的交谈,聂沛安虽然被各种闻所未闻的信息轰炸得头晕脑胀,但和莎莉的相处却是感觉异常轻松舒服。他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正好停职在家,有大把的时间需要打发,还不如和莎莉一起去青城山走一趟,说不定这就是那什么“塞翁失马”吧。
“好吧,我得好好回忆下,事过五年,好多细节记不大清楚了。话说大鹅不会真有什么危险吧?”聂沛安一口答应下来,极力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在他略微加速的心脏里。
“我们推测,大鹅回到莫斯科后遭遇了意外,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他。当然,以他的性格,也可能是故意躲着我们。但愿是第二种情况,上帝保佑…”莎莉轻拍胸口说道。
“是啊,以他的性格,大鹅是有可能会这么做的。愿他平安就好。”聂沛安点点头。
聂沛安回到租住的居民小区,刚摸出钥匙,发现门没锁,虚掩着。他推门进去,屋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