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祥是鲁富贵已经去世的叔叔鲁志平的独生子,前几年接了父亲的班,现在是市文物总公司的总经理。
文物总公司是国营单位,但这鲁祥同时也是贵祥楼的大股东,兄弟两人一公一私,各显神通,把贵祥楼经营得是风生水起。
“贵叔,啥子遇到鬼了?不着急,慢慢说。”
鲁祥没想到平日里稳重如山的叔叔会如此惊慌。
“遇到个小女娃子,不晓得啥背景,把我们那些事搞得清楚得很,连我的银行账号,还有上次新加坡卢总打款的金额、我们委托佳士在美国拍卖这些事,她都一清二楚!”
鲁富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接着说:“她还有个高科技的黑本本,上面有我们客户的信息,还有,她把那个金轴照了几张像,居然就能分析出是仿品。
这个金轴可是前几年我亲自监工仿的,我敢说,全国都没几个人能看出来这是仿品。”
“哪个金轴?!”鲁祥问。
“你可能都忘了,就是一个断代为后晋时期,满雕星宿图的金轴,开寄卖店时我和你爸收进来的。
听那个女娃说,好像叫九星金轴。这个东西我们当年研究过,黄金纯度不高,鉴定为贴金铜器,内部登记为二级品,编号56。
五年前就有人来问过,也拍过照,但后来没了音讯。
对了,你赶紧翻一下你的库房,把东西找出来,那个女娃子钱都打了,马上要到你那里去取。
看来这个东西很有点名堂,我们可能低估了它的价值。”
“低估了,可以不给她就是!我等下翻出来看看。”
鲁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说:“会不会是哪个仇家,故意找了黑材料来整我们!
不用怕,贵叔,黑白两道我都有人。我现在就找黑猫去拦她,让她上不了楼,顺便把她那个啥黑本本给没收了!”
“祥娃子,不要惹这个女娃!我觉得她很有点妖啊!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算了,反正钱也收了,我们不吃亏。”
“管她啥子妖魔鬼怪,敢来砸场子,我都要打回原形!”
鲁祥没把叔叔的话听进去,说:“你把她车牌号给我,然后就不用管了,我来搞定,贵叔”。
市文物总公司距离贵祥楼不远,都在市中心。只花了十来分钟,莎莉就和聂沛安开车来到文物总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入口。
“我们上去把真东西取到,这事就算告一段落。金轴让总部去研究,我们去看望外婆,然后…”
莎莉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一辆从停车场里倒车出来的迈巴赫,用车尾顶住了莎莉的车头。
“这不是入口吗,怎么会有车倒出来?”
聂沛安吓了一跳。
莎莉从驾驶室出来,警觉地将背包背在背上。
这时,从迈巴赫上下来两个赤膊纹身的大汉,直奔莎莉而来。
“美女,你怎么开车的?没看见我的车在你前面吗?你这么喜欢我,非要亲一个嘛!”
赤膊大汉见莎莉是个柔弱女子,嬉皮笑脸地说。
“明明是你们倒车来撞的我们!”
聂沛安担心莎莉吃亏,连忙从车里出来,挡在莎莉面前。
“你懂个屁!追尾负全责,你懂不懂!”
一个大汉伸手推了聂沛安一把,把他推得一踉跄,靠在车边。
“我警告你们,不要动手!”莎莉大吼一声。
“我不打女人,不过我要检查下,看你有没有驾照。”
一个大汉伸手过来,想要去抓莎莉的背包。
莎莉左手抓住大汉伸过来的手掌,一个侧身,将右肘压在大汉前臂上,只听咔嚓一声,大汉立马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看样子是关节脱臼了。
另一个大汉大吃一惊,从聂沛安身边快速移动过来,对着莎莉就是一记冲拳。
莎莉迅速侧身,抓住拳头顺势向前猛地一拉,左脚同时踹向大汉的膝关节。这大汉身体失去平衡,一拳打到驾驶室窗玻璃上,咣地一声将钢化玻璃打成了蜘蛛网,估计这手也差不多废了。
“这下可就是你们的全责!”
莎莉冷笑一声,拉起目瞪口呆的聂沛安向文物总公司大楼走去。
直到和莎莉面对面站着,鲁祥才体会到鲁富贵说的“这女娃有点妖”的含义。
他之前站在办公室窗边,已经全程目睹了停车场的一幕。
“鲁总,我是来取货的,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莎莉显然还没消气,她接着说:“想必你堂兄都告诉你了吧,包括我的车牌号!”
“是…打了个电话…”
鲁祥一时不知怎么回应,心里想莫非自己刚才的通话被监听了不成。
“好,我们赶时间,话不多说,把东西给我,咱们钱货两讫。”
“不急嘛,不知这位小妹如何称呼,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误会?”
鲁祥毕竟也是老江湖,他开始镇定下来。
“之前是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莎莉眼光往窗外一撇。
“呵呵呵”
鲁祥尴尬地一笑,说:“不如咱们坐下喝杯茶,说不定还能重新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