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道…”
“赵，是中国百家姓赵钱孙李的第一个姓。
虎，是因为…我曾经是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也就是你们称为飞虎队的一名飞行员。”
“飞虎队？！”
聂沛安瞪大眼望着罗伯特。
“是的，加入飞虎队，改变了我的人生。”
“飞虎队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事，那时你多少岁，罗伯特先生？”
聂沛安看过不少关于美国飞虎队援华抗日的报导和电影。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机会，和一名当年的飞虎队员坐在一起喝咖啡。
“如果你感兴趣，我来给你讲讲我在飞虎队的故事。”
罗伯特看了一眼桌面显示的时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是1941年加入飞虎队，那年我31岁。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农庄里做个本分的农民，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说实话，那时的我对中国一无所知，之所以参加飞虎队，并非是喜欢中国或者出于道义考虑，而只是想多挣点钱，然后有机会出去看看世界。
你知道吧，飞虎队并非美国空军，而是民间招募组建的志愿军，飞行员的工资在那时可是很高的。”
“1941年8月11日，我永远不能忘记这一天。
那天我执行任务，运送一批战备物资到昆明。
按照飞行计划，行程中途我降落在成都凤凰山军用机场补充燃料。
没想到，我的飞机在机库加油时，一个日军轰炸中队突然来袭，他们的目标是轰炸成都。”
“当时停在机场的全部四架中国空军战机立即起飞迎战，与日军飞机在空中展开殊死搏斗。
看得出，中国空军的几名飞行员应该是刚训练不久就上战场的年轻人，空战技能方面还不成熟，而且中国空军的霍克战机面对日军最先进的零式战机，还是落后不少。
最终在日军八架零式战机的围攻下，四架中国战机全部被击落。”
罗伯特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在八架零式战机的护航下，黑压压的轰炸机群向CD市区飞去。
这时，机库里传来一阵发动机轰鸣声。
我跑过去，看见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国军人，正在启动机库里一架教练机。”
“教练机没有装备武器，冲出去也是送死啊！
我向他喊道。”
“我的学生们都阵亡了，现在该我上了。
他冲我微微一笑，驾驶飞机冲出机库。
我永远忘不了他视死如归的笑容。”
罗伯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他说：
“从那一刻起，我重新认识了中国人。”
“这位教练驾驶教练机冲上天空，挡在日军机群前方。
八架护航战机似乎被这架教练机惊呆了，盘旋围绕在教练机四周，并没有开火。
这名中国军机教练有作战经验，很快发现了日军机群的指挥机，他驾驶教练机直奔指挥机而去，显然是要同归于尽。
其余战机见到这一幕，立刻慌了神，纷纷开火。”
“在看到教练机冒着黑烟坠落下来那一刻，我热血沸腾，再也忍不住，驾驶战机冲出了机库。
看到我迅速升空，日军立刻派出四架战机前来围攻。
在追逐缠斗中，我击落了一架日军战机，但自己战机尾翼也被击中，失去平衡，翻滚着向远处山区栽下去。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但心中并无遗憾，因为我做了正确的事。”
罗伯特眼望远方，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你最终怎么脱险的呢？”
聂沛安听完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也是心潮澎湃。
他对罗伯特肃然起敬。
“时间到了，我们以后再聊吧。”
罗伯特看看桌面显示的时间，拍拍腿拄着手杖站起身。
“罗伯特先生，你31岁参加援华飞虎队，那你今年…”
聂沛安走了几步，忽然问道。
“哈哈哈，今年…今年我刚好100岁。”
罗伯特哈哈一笑，回头对聂沛安说道。
“100岁？你没和我开玩笑吧？我看你最多60、70岁呢！”
聂沛安听了大吃一惊。
“我可没开玩笑，是有些事你不了解而已。
对了，刚才忘了提醒你，接下来的所见所闻，请务必保密。
有些事，如果让公众知道，未必对大家有好处。
是的，我今年100岁，在PF长老会中，可还算是年轻人呢。”
罗伯特停下来，郑重其事地对聂沛安说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厅内的一扇圆形拱门前。
门自动开了，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整个房间似乎全是用玻璃建造，四周透明，穹顶很高，抬头居然能看见蓝天。
房间内部则像是科学展览馆一般的陈设，除了正中间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和两排椅子外，四周错落地摆放了很多异常高大的玻璃柜子，但柜子里看起来似乎空无一物。
天空的云朵透过穹顶映照在各个玻璃柜子表面，加上室内玻璃材质对光线的映射，房间里仿佛四处都漂浮着棉花糖一般的云朵，营造出一种神圣梦幻的氛围。
距离会议桌不远，有一个与四周玻璃柜形状不同的圆形玻璃罩，里面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