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感谢你和瓦列里博士为基金会做出的重大贡献。
九星金轴就交给你带回去。
我知道，这个古物还和瓦列里的祖辈有关。
如果你能代为完成他们的夙愿，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好的，罗伯特先生。
大鹅，哦，也是你说的瓦列里博士，几年前来成都，确实是想要找到九星金轴，了却他父亲的遗愿。”
聂沛安小心地接过装有九星金轴的木匣子，接着说：
“昨天你说莎莉发烧了，现在还在治疗室吗？”
“是的，我们已经确定她感染了血泪病毒，应该就是和你在西湖荷风雅集那次感染的。
我们推测诺亚党当时释放的还是一代血泪病毒，需要通过消化道进入人体。
当时病毒很大可能是被隐藏在某些食品中，所以才会出现只有一部分人发病的情况。”
“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分离出病毒毒株，完成病毒基因测序，很快就可以研制出针对病毒的解毒剂。
目前，莎莉经过治疗后，体内病毒已经被清除，只是…”
罗伯特说到这里，有些闪烁其词。
“只是什么？”
聂沛安焦急地问。
“血泪病毒的学名又叫噬脑病毒，会损害人脑机能。
由于噬脑病毒在莎莉体内已经有一段时间，她的部分脑神经还是受到不可逆的创伤。
最终造成了神经元细胞与植入人工智能芯片的通信障碍。
总之…我们已经决定终止代理人研究项目。”
“上次，你们不是说，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的大脑功能吗？”
“是的，我们当时以为是这样。
但没想到噬脑病毒在她大脑中的潜伏期会这么长。
而且在她昏迷时，似乎病毒也处于休眠状态，直到她脑部功能恢复后，病毒才又开始活跃。
我们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史前病毒，缺乏经验。”
“不过你也别担心。
由于治疗及时，莎莉的大脑只是部分神经元受损，影响到植入芯片与人工智能的通信。
但生命控制系统没有受到影响，她的记忆和思维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也就是说，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她是没问题的。”
罗伯特看了看聂沛安，意味深长地说：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说不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聂沛安再次见到莎莉时，她正坐在PF基金会大楼一楼大厅喝咖啡。
莎莉面容消瘦而憔悴，神情恍惚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油画发呆。
“莎莉，你…感觉好些了吗？”
聂沛安小跑过去，坐在莎莉身边。
“我…”
莎莉缓缓转过头看着聂沛安，似乎还陷在回忆中。
“你…不会又把我忘了吧？这样，自我介绍下，我是聂沛安。”
聂沛安勉强挤出点笑容，想说点玩笑话来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怎么会？”
莎莉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这次治疗后，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但又慢慢想起一些事。
罗伯特告诉了我，关于代理人研究项目。”
“你都知道啦？”
聂沛安关切地望着莎莉，担心她一时接受不了。
“是的，我现在已经和人工智能中断通讯。
但之前作为代理人的记忆，已经留在我的大脑存储器中。
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记忆，是如此清晰…
而我童年，和父母在一起的记忆反而变得模糊不清。”
莎莉叹了口气接着说：
“直到罗伯特告诉我关于代理人项目的一切，我才终于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痛苦而陌生了。
他们以为自己的女儿，变成了受人工智能控制的机器人！
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人类么？
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喜欢你，到底是自己的意识，还是人工智能的指令？”
莎莉有些激动，她痛苦地摇着头，闭上眼睛。
“我不在乎！
就算你是执行人工智能指令，我也同样爱你！”
聂沛安心疼地将莎莉揽入怀中，
“我不在乎，不在乎…”
他喃喃地说道。
突然，大门处传来“啪”的一声玻璃破碎声，接着又响起“轰隆”的爆炸声，一团火焰在门口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