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莎莉
不要将我忘记
我所有温柔都已给了你
如果你看过我为你写的日记
我知道你会了解过去都是不得已”
忽然,音响中放出一首欢快的中文歌。
玛利亚一下子愣住了,她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我会更加珍惜
我会好好待你
你是我的唯一
没有人能代替
我在这里等你
请你回心转意…”
歌声继续在现场飘荡,全球通过直播围观的人们似乎也听到了这首歌,面面相觑。
“是谁放的?赶紧关掉!”
玛利亚忽然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喊道。
“快关掉!是谁…”
她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大屏幕上显现出玛利亚极其痛苦的表情,几行鲜血从她的眼眶和鼻孔中涌出,她正准备用手去擦拭,却扑通一声栽倒在石台上。
台下也纷纷传来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声。
几分钟后,刚才还极度亢奋的人群已经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歌声还在继续,现场没有了任何人声,一片死寂。
只有一阵阵寒风呼呼刮着,像刀子在割人的脸。
聂沛安惊呆了,他扭头看向大屏幕,那些在线观看直播的人们,也纷纷痛苦地抱头倒地。
远处天空传来巨大轰鸣声,莎莉抬头看见三架武装直升机正向这边飞来,她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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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刽子手!你们全都会下地狱!”
“把这些刽子手拖出来…”
“这些灭绝人性的家伙,必须受到惩罚!”
PF基金会大厦楼下人声鼎沸,一大群人围在紧闭的大门外。
一些人愤怒地踢打着大门,媒体的记者们正拿着话筒在做现场报道。
99楼的会议室已坐得满满当当,围坐在黑色玻璃桌子四周的人们表情严肃,有人闷头在本子上记录着,有人斜着身子手托下巴看着液晶墙面上滚动的画面,还有人皱着眉头用银勺不停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现场气氛令人窒息。
“罗伯特先生,鉴于事态的严重性,请你立即宣布PF基金会的调查结果。
我希望这个结果是完全透明,没有任何隐瞒的。”
联合国特派员费曼最先发言。
“是的,我想在座的每一位,脑子里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联邦调查局副局长埃德森用手指在头顶画了一个问号,接着说:
“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希望PF基金会能够和以往一样,以负责任的态度,遵循科学精神,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调查结果。”
受邀参会的“今日美国新闻”媒体负责人沙拉维眼圈发红,她接着说:
“我最好的朋友劳拉,当时就死在我怀中。
她满脸血泪的样子,让我这几天难以入睡。
她流下的血似乎一直黏在我手臂上,难以擦去。
我真心希望,她不是死于一场现代的大屠杀。”
罗伯特拿出两个透明杯子,放在桌上。
一个杯子里放着些白色的粉末,另一个杯子里是一粒白色的胶囊。
“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要表达沉痛的心情,我的一些好朋友、好同事,也在这次事件中离开,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悲剧。”
“但是,悲剧的导演并不是我们,不是PF基金会。”
罗伯特指着桌上装白色粉末的杯子,接着说:
“我们为全球无偿提供噬脑病毒解毒剂,可以说,我们救了地球上90%以上的人。
但现在,却被所有人逼着为自己做无罪辩护,这是不是有些可笑呢?”
“是的,在解毒剂这一点上,PF基金会功不可没,我想无人可以否认。
但是,对于这场导致数千万人死亡的灾难性事件,这场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屠杀事件,PF基金会存在重大嫌疑,我想也是不可否认的。
比如,这个事件刚好在PF基金会和诺亚党谈判后发生。
而在切尔诺贝利现场,数千人当中,唯一的两位幸存者,都是PF基金会的人。”
说话的是国际反恐部门负责人。
“好吧,我们来把思路捋一捋。”
罗伯特将装有粉末的杯子举起来,说:
“因为有了这个,我们才有机会坐在这里。”
“而因为这个”
他又举起装有胶囊的杯子,说:
“我们成了重大嫌疑人。”
“对了,刚才说到两位幸存者。
这个胶囊,也就是诺亚党所谓的船票,是我们这位幸存者带回来的。
如果他当时按照诺亚党的要求,把胶囊吞了下去。
那么,PF基金会的幸存者,就只会剩下一位。”
罗伯特说完,指了指坐在身旁的聂沛安。
“我们确实和诺亚党进行了谈判,但我们的真实目的,是希望在谈判时发起斩首行动,刺杀诺亚党党首,最大程度避免大范围的冲突和伤亡。
显然,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后来发生的事,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
凡是吞下了诺亚党船票的人,在听到那首怪异的歌曲后,都纷纷死亡,包括那些在现场、观看直播,甚至仅仅是观看了现场视频的人。”
“我代表PF基金会,在此郑重申明,这个悲剧事件与PF基金会无任何关系!
这种血腥的行为,与我们基金会”永久和平”的宗旨背道而驰。
我们非常愿意和大家一起,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大部分吞下船票的人都是被逼无奈,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让千万无辜的生命为诺亚党陪葬,这太不公平了!
大家同意我这个观点吗?”
联合国特派员费曼先生激动地站起来说。
“我不同意!”
一个声音在会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