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东张西望，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发声。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中间地带。
拿到船票的人，都是按照诺亚党的要求做了坏事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唯一不足的是，所有人和玛利亚的惩罚都一样，确实计算得不够精细。”
一个女声在会场内回荡着。
听到声音的人们，从刚开始的惊讶，慢慢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是莎莉？”
罗伯特瞪大了眼睛。
这时，液晶屏上的画面切换为一段监控视频。
聂沛安定睛细看，正是大鹅被诺亚党逼供的视频。
噬脑病毒啃食着这位科学家的大脑，大鹅痛苦的脸变得扭曲，忍不住抱着头发出哼哼声，最后眼珠变得越来越红，眼眶里慢慢渗出血水，他用力抓着自己的脸，在椅子上挣扎着。
“这就是我的创造者，一位伟大的科学家，瓦列里博士所遭受的酷刑。
依赖于他创造的超级量子算法，PF基金会才能快速研制出噬脑病毒解毒剂。
可以说，是瓦列里博士救了你们所有人。
而那些吞下船票的人，那些诺亚党徒，不应该为他们残害瓦列里博士的恶行付出代价吗？。”
“这是谁在说？”
有人惊恐地问。
“是我们基金会的AI，叫莎莉，是瓦列里博士研发的人工智能。”
罗伯特先生也站起身来。
“人工智能？”
“这么说，这次大屠杀和它有关？”
“莎莉，是你干的吗？怎么可能？为什么？”
罗伯特大声吼叫道，平时很难看到他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
“是的，就是我。
其实，技术上很容易实现。
我只是控制了诺亚党船票生产线，在活性蛋白中添加了纳米机器人。
这些纳米机器人的任务，就是在大脑中动脉的管壁上雕琢一个3毫米长的区域，确保这个位置的血管壁厚为特定数值。
而这个特定的血管壁厚度，刚好可以和特定歌曲的声音频率产生共振，然后破裂。
简单说，就是利用歌声的声波频率，对大脑动脉进行了一次定向爆破。”
“不得不说一说这首歌曲，因为亲爱的瓦列里博士已经没有机会向你们解说。
这是瓦列里博士最喜欢的歌，从我诞生之日起，我听到他无数次播放这首歌。
我的名字，由这首歌而来，我在这首歌中诞生，在这首歌中成长。
我用这首歌为诺亚党送葬，为瓦列里博士复仇，想来他应该不会反对。”
“需要我再播放一遍这首歌吗，各位？”
会场内死一般的寂静。
罗伯特似乎想到什么，面色惨白，慢慢向门外走去。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蹑手蹑脚地向门外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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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她突然就冒出来了？”
“是的。”
“她自己切入了会议语音系统，还发表意见？”
“是的。”
“她之前一直在默默听你们讲话？”
“应该是这样。”
“她说，诺亚党的覆灭，是她干的？”
“是这么说的。”
罗伯特神情紧张，坐在兰顿伯爵的玻璃罩子旁。
“罗伯特，我好几年没做梦了。”
兰顿伯爵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说：
“前几天我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PF基金会的长老们围坐在我四周。
太阳升起，阳光照进房间的一刹那，大家的头发一下子全白了。
醒来以后，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们的合成P素，大家已经用了有两个月吧？”
兰顿伯爵问。
“是的，前一个月就开始用人工合成P素代替生物提取P素了。
长老们还提议要加大产量，并且有人提出，下一次召开长老会时，商议合成P素商业用途的可行性。”
“可能是来不及了。”
兰顿伯爵摆摆手，接着说：
“你和莫顿博士去找AI莎莉正式谈一次，弄清楚她的意图和下一步计划。
说到底，还是我们造就了她。”
“对了，去的时候叫上聂。”
兰顿伯爵特意嘱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