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把真凶揪出来?”梅恩关心她下一步的打算。
“那自然不是。”以雅沉下声音声音,“我得想办法出境。”
“果然…”梅恩无奈的想,“原来是找我要船票嘛。”
梅恩有一点人脉,有一张进口许可证,欠过以雅一个人情。
“好,我想想办法。”他叹了口气。“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
“拜托你了。”以雅从沙发上站起来,银灰色的头发散开,它们驯良的搭在肩头背后,一对黢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梅恩。
“你干什么?”梅恩诧异的看着她,“不需要的…”他突然停住了。“腿真长啊,其实她脸长的也不可能算难看…但是真的单薄…”他腹诽道,这貌似是他认识以雅以来第一次详细的评鉴她的外貌。
也许是发育期营养不足,以雅的身体错过了丰润的时机,看起来有些瘦弱。“就跟个高个儿食尸鬼抱着烤薄饼一样凄凉。”梅恩莫名其妙的想。
“你想什么呢?”以雅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我的意思是…”她柔和下来,“我现在需要征用一张床,我想睡会。单纯的,一个人的,睡会。”她强调道。
“二楼左边第一间,第二间也行。”
“行。”
看着以雅慢慢上楼,轻轻关门。梅恩才有时机好好的坐下来点支烟好好理一理今天的事,他脑中一团浆糊。
隐藏途径,教会要犯,哪一条都够裁判所把人直接送进最深的地牢了…帮吗?这可不是小事,被告发了能自己全身而退吗?恐怕不行,得让那位先生帮帮忙。不帮吗?这也说不过去,直接拒绝或者只给人半个甜瓜这事他是做不出来…欠的人情也不能算小…帮吗?那风险可不小…梅恩心乱如麻。
如果没有裁判所的追踪,梅恩倒是是很乐意花很多时间去了解一下被隐藏途径的,也许能有不小的收获。
但索兰玛?里莱卡的大名相当于直接把以雅摆在灯下曝光,更何况她现在还在被裁判所追踪。总而言之,她就是块烫手的火炭。
“我是处理不了这事了…”梅恩灵光乍现,“但肯定有人能做到…”第二根香烟燃尽,他已经有了答案。
梅恩家的二楼,以雅?里莱卡背靠着厚重的木门,紧紧闭着双眼。她这两天这样做过无数次了,这就是“蛀虫”的能力。
““蛀虫”无眼,总以身感。”索兰玛在手稿中写,“蛀虫是一点点出现的,然后从内部蛀空它的,一点点染料也能晕开一大片色彩。不管是什么地方的蛀虫,也许都是这样…笔者按:蛀虫拥有极强的感知能力,这不是好事。笔者只有一条较为抽象的“蛀虫”扮演法则:不管是蛀空一颗牙还是一棵树,从最细微处开始。”
扮演法,以雅知道。
教会内部是半公开这些知识的。虽然以雅拒绝了“歌颂者”的魔药,但还是获悉了“扮演法”。
以雅闭上双眼,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缓缓剖离肉身,她想象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把锥子,然后将其打磨到无比尖锐,她把那把“锥子”丢了出去。
锥子穿过木门,轻轻的落下。以雅放松了对它的钳制,它四周慢慢浮现出了两团色彩。一团浅红色像烛火一样跳跃,另外一团是淡紫色,色彩淡薄。
很明显,这周围除了梅恩跟以雅自己,没有其他非凡者的存在。以雅吐了口气,脱下靴子,一下跳到床上,她真的很想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她在枕头下摸到个奇怪的东西,“有环扣?奇怪啊…”以雅边想着,边用右手把那东西扯了出来,睁开眼看了一下,一下睡意就少了不少。
“这什么啊?”她羞红了脸,一下把那东西扔到房间的另外一侧,这件事很快被她丢到脑后,她一觉睡到了下午。
梅恩敲敲房门,叫醒了以雅。
“几点了?”以雅疲倦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你的事情,我有办法了。”梅恩四下张望了一下,仿佛四周就有无形的密探。
“什么?”以雅原本打算盘问那段小小的插曲,但这件事明显不如梅恩的下文优先。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梅恩神神秘秘的说,“他应该能帮你…”
他竖起一根手指:“我们叫他——T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