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雅倒是听说过有个组织用这样的代称行走世间,教士的工作经历还是能给她留点什么。
但是,倒向其他异端势力寻求帮助,这实在是有悖对永恒烈阳的虔诚。
幸好她从来就没怎么虔诚过。
“T先生…话说回来,我要的东西可不算好弄到。”以雅看着梅恩:“你想想,谁会愿意白帮忙吗?”
“总得试试吧。我是帮不上你了。”梅恩用这个答案说服了自己,并试图用这个答案来说服以雅。
“我想见一见他。”以雅叹了口气。
“T先生明天刚好有聚会。”梅恩早已准备好了回答。“我明天带你过去。”
“好。”以雅关上了房门,她实在是没睡够。
她需要筹码,至少是能拿来交换的东西。
索兰玛的笔记,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打动人的东西。但她随后否定了这一想法。
“这太作死了。”以雅苦涩的想,“价值太高,能毫无风险的抢为什么要换?”
其他东西,她貌似只能拿出抽象的交换物,比如罗塞尔文字跟永恒烈阳教会内部的信息。
罗塞尔的日记,她没看过几篇,看过的几篇还都很奇怪…虽说索兰玛的笔记也有不少地方是用罗塞尔文字书写,但几乎都是随笔跟杂记,没有价值。
那么钱呢?以雅想不到摆平她这件事得花多少钱,她只知道自己还没见过那么多的费尔金。
以雅去过一处黑市,她出于好奇去问过弄一张全新的身份证明得花多少。一个胖子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报了一个她记忆犹新的数字。
“还得算上出境的船票…就算他们不会追到因蒂斯以外,我最好还是找一条隐蔽点的船。”
以雅大概算了算这笔账,愈发烦躁。她想起她预支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开心的差点跳起来,发现工资其实并不算多时又垂头丧气像个小孩。
“要的太多,给的太少。”她自言自语道,然后抓过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
不去想也许并不坏,命运总是自有安排。
以雅爬了起来,然后又躺了下去,反复几次,过了很久才睡着。
直到奇怪的白光漫不经心的涌入,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异常的清醒。
她站在一片树林前,冰蓝色的天平静的罩在头上,那片阴洞洞的林子就突兀的支在坡上。
“我…那里…我得去那里…”她入迷的看向树林,仿佛它们早就在此等候于她,她无比痴迷的迈步向坡地上走去…
迟来的理性挡开了痴迷,以雅回过神来,她停住了脚步。
“任何教士都应主动上报怪诞的,且反复梦到的任何事物…”这是她为数不多能记住的教会内部规定。她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怪异表现感到有些恐惧。
虽然有人反复梦到了被云雾笼罩的盥洗室,并因此成为了笑柄,但这条规定还是被许多教士不折不扣的执行。想必其中必有道理,以雅定了定神,开始谨慎的观察四周。
这片坡地四周就是白晃晃的雪,除了坡顶的树林,已见不到它物。
看来可以探索的就那片林地了。但以雅还是满怀希望的四下环顾,想找到看起来不那么阴森的地方,最后发现真的就只有那片林地看起来可供探索。
她硬着头皮凑近那片树林,一步步试探着往里走。
林地里倒是很简洁,松,白桦,雪地。靴子踩在松针跟雪层上吱呀细响,四周一片宁静,冷淡的空气侵入毛孔,真实到完全不像是梦境。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地方也算不上有意趣,倒是有些阴森。
“你…来了?”有个陌生的女声突然出现在她耳边。
“啊啊啊啊!”以雅惊叫一声,转身飞逃。
直到她冲出了她认为非常安全的一段距离,她才停了下来。“什么东西?”在梦境受惊却没有醒来让她无比惊恐。
那语气冷的瘆人。
“你…干什么?”那声音又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她跑了一圈,又绕回了梦境中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