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雅裹着浴巾出来了。
梅恩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就移不开了,以雅裸着两条长腿就立在浴巾下,没有蠢蠢欲动,小腿的线条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骨肉匀亭这个词仿佛就为她而生。
能当韭菜也是要有些过人之处处的。
“看什么呢?”以雅没有赏脸,上来就是凶巴巴的质问。
梅恩赶紧把脑袋转过去,见过不少,这种的还真没见过。
“你准备好怎么行动了吗?”梅恩问,他把头侧在一边,他猜以雅在那擦头发。
“还行。”以雅在柜子前擦她的一头银发。
“那就好。”梅恩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有些话想说。
如果她做到了,她就得离开因蒂斯,永恒烈阳教会的追捕也会远离她,她不会回来了,也许永远不会回来,她会遇到新的人,开始她新的生活…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对吗?
梅恩彳亍着思考。
说吧,快活的燕子也会归巢,可她不是燕子,她是一只不会归巢的隼。
梅恩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以雅跟前,每一个字都压着舌根。
“里莱卡…”他犹豫着开口。
“怎么?”
“里莱卡…”
“你倒是说啊。”以雅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梅恩。
梅恩轻轻的拉住了以雅的左手无名指,他已经足够果敢。
他看了一眼以雅的反应。一抹红霞换掉了后者脸上的冷淡,宛如春潮涌出冰河激荡溪谷。
她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梅恩想。
他大着胆子握住了以雅的手,那只纤白细腻的手,他的每一个字,都等候着出口。
“你说啊。”以雅看着他,不过这次,语气轻的像是耳语。
没有臭骂,没有冷脸,他已经大受鼓励。
“里莱卡…”梅恩自觉的伸手,抚上他魂牵梦绕的银发,顺着发丝往下,每一根银发温凉如丝绸又带着濡湿的水汽。
以雅感觉脸上像是在亲吻火炭一样滚烫,但灼热远远不止在脸上滚动。
气氛已经很到位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梅恩像朝圣的敬拜者一样急切,他双手扶住了以雅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后者的眼睛黢黑的像能滴出夜色,梅恩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他准备了许久的话。
以雅撞到了柜子,“蛀虫”的直觉不安的抖动了一下。
一瓶蛋黄酱从上面掉了下来。
要命的是,蛋黄酱没有封盖。
蛋黄酱像一枚炸弹一样正中靶心,爆开一朵绚烂的黄花。
完了!全完了!梅恩心急如焚,蛋黄酱在以雅美好的肌肤上冲跳流动的时候,天雷地火就已经以喜剧的方式结尾了。
“没什么的。”以雅安慰他,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挂在她引以为傲的头发上的一坨蛋黄酱。
以雅再次走向盥洗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看着呆在原地的梅恩,做了一个攻击性极强的手势。
完了!全完了!梅恩两眼一黑,罪魁祸首现在躺在地上,他手足无措。
这完全变成悲剧了…
盥洗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想做什么?”以雅坐在鱼缸里自己问自己,不过,那不重要了。
他们只是狐朋狗友而已。
只是狐朋狗友,最多算同伙。
以雅洗着自己的身体,半躺在浴缸里。
“沙利尔…”她念叨着这个名字,心烦意乱。
“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