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尔双手抵住鬓角，看着以雅在雪地里抓瞎。
“唔。”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以雅在雪地里堆雪人…
这一行为让沙利尔找不到什么话来开口。
沙利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但是以雅没看见，她还在专心致志的堆雪人。
沙利尔的脸有点抽动。
她不喜欢说话，是因为她一激动就会结巴，这让她一向很没有存在感。
但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忽略了她。
“停！”沙利尔鼓起勇气，然后她自己先停住了，她还没想好后面的话怎么说。
以雅愣了一下。
空气变得微妙起来。
“你堆的雪人，很没用。”沙利尔半天才想出一句。
以雅虚心的点头。
“跟你现在一样。”
以雅懵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沙利尔一上来就是大雅之辞，还好她脸皮够厚，不然接不住。
以雅虚心的点点头。
这回轮到沙利尔说不出话了。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做？”沙利尔结结巴巴的问。
以雅茫然的摇摇头。
沙利尔扶额。
“你，就没有，获得力量的想法？”她捡起一支小树杈。
以雅摇摇头。
老实说，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个，如果不是被通缉，她肯定会选择就当一个小小的低阶教士，什么也不操心，每天专心谈经讲道，就算每天都念《吾神圣太阳教会》都没有问题。
某个意外毁了她对平静生活的憧憬。
她不愿意去想，遗忘是她最大的动力。
神奇的“蛀虫”魔药确实很棒，直觉跟灵感很爽，她手里还有“裁缝”跟“卡戎”的配方，也许去取回索兰玛的遗产后还能有更高序列的配方，但她不想再喝了。
要依靠一种恐惧去逃避另一种恐惧，太过奇妙。
“力量很好啊。”以雅认真的说，“但我不需要力量。我已经有好多东西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沙利尔叹了口气。
“你在害怕什么？”她难得的没有结巴，“你为什么要害怕？”
沙利尔步步紧逼：“因为，或许你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您是一位伟大的存在，可我不是。”以雅嘟囔着，“我现在的欲望就是赶紧逃出生天。”
“如果你有力量，你可以逃的更快。”沙利尔冷冷的说，活像诱骗浮士德的魔鬼，“再比如说，你，可以杀掉你的追兵呢？”
“我不想见到有人死。”以雅嘟囔着。
“就算他们伤害你呢？”
“那也一样，他们是职责所在。”
沙利尔瞑目似在沉思，良久才开口：“你经历过什么，才让你对非凡力量那么恐惧?”
“有人对我说过，平凡是神的赐礼。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以雅说。
“这句话，很危险。”沙利尔淡漠的说。
以雅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所以我不追求它。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好吧。”沙利尔结束了讨论，“那你有想过索兰玛的遗产吗。”
“有想过。”
“我想要的东西，里面有。”沙利尔慢吞吞的说，“可是，只有你够强了，才能拿到那东西。”
“所以你找上我？”以雅感觉想通了一个问题。
“斗胆问一下，您现在是序列几啊？”以雅有点好奇这位找上门的女猎人序列几。
沙利尔轻描淡写的竖起三根手指。
“那没戏了。”以雅小手一摊，“序列三的你都拿不到，我爱莫能助。”
看样子她准备直接放弃索兰玛的遗产。
沙利尔有点难过。过了很久才开口：“索兰玛…”她斟酌着用词，“是一位“解构术师”，她的遗产里，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解构术师”？那是序列几？”以雅对这个新名词有点好奇。
沙利尔竖起两根手指。
“那洗白了。”以雅直接放弃了，“我就一序列九的透明…”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沙利尔有点犹豫的开口打断了她：“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