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崽崽们的问题，姜知都逐一回答了。
只不过回答真假参半。
应付完崽崽，崽崽们全都拿着姜知给他们买的圣诞袜，跑回自己的房间将圣诞袜挂在床头，有点期待圣诞节的到来。
姜知则把那些买来的装饰品布置在幼儿园各处，就可以开始准备圣诞节的蛋糕和糖果了。
提到圣诞节平安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苹果。
刚好在每个包装盒里放上一个苹果后，还剩下了一些，就用那些来做蛋糕吧。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对于有的崽崽来讲，这不仅是第一次过圣诞节也是最后一次，自然要让他们玩得开心了。
从装饰到礼物，她都十分用心。
相信这一次大家一定能一起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姜知便将装在包装盒里的苹果分发了下去。
“一人一个平安果，保佑大家来年平安顺遂。”
崽崽们期待的打开包装盒，发现里面只是一颗苹果后有些疑惑：“老师这不就是普通的苹果吗？为什么叫它平安果呀？”
“因为‘平安"的‘平"与‘苹果"的‘苹"读音一样，所以苹果也被称为平安果。”
崽崽捧着那颗苹果：“老师，吃了平安果就能平安吗？”
“对啊，吃了平安果，保证你们来年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听她这么一说，崽崽们立刻抱着那颗苹果啃了起来。
姜知也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给列表的人群发了一条消息。
［平安夜快乐。］
很快她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回复。
她也没有多看，继续忙碌手里的事。
下午她带着几个崽崽到附近的山上砍了一棵近近三米的冷杉拖回幼儿园。
把买来的彩灯和装饰品挂在树上。
原本一颗很普通的冷杉，现在被她装饰得花里胡哨。
姜知拉了条线过来插上电，树上的小彩灯顿时全都亮了起来。
白天还不怎么觉得，但这东西到了晚上再通电的话，肯定很闪亮。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明天的大餐了。
圣诞节一过没几天就是跨年，到时候肯定又要做一顿大餐。
对比起跨年和圣诞节。
姜知认为还是跨年更重要一点，得给跨年留一点提升的空间。
下午，冷链车就到达了山脚下。
“知知，收到货了吗？”
姜知用肩膀歪头夹着手机，打开还散发着寒气的箱子看了一眼，箱子里一共装了十只火鸡。
一般超市或商场里是不会卖火鸡的，所以一周前她特地拜托妈妈找人买来了这十只火鸡。
“收到了。”姜知把箱子合上，“妈，你和月微跨年打算怎么过？”
“跨年？不知道，应该在家过吧，你们不回来吗？”
盛意帮她搬上这一箱火鸡，等到冷链车走远后变回原身趴在地上等她。
“嗯，我在幼儿园走不开。”姜知很熟练地爬山了他后背，“既然没有安排，那到时候要不要来幼儿园和我们一起过？阿意也会来。”
“在幼儿园跨年吗？好啊，但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你们幼儿园的园长同意吗？”
姜知脑海中浮现出沈羡那张无欲无求的面孔。
虽然知道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同意她所做的任何事情，但毕竟是园长，还是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那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园长再给你答复。”
“那好。”
挂了电话，回到幼儿园，姜知就向沈羡征求了同意给孟渝回了消息。
约定了31号那天下午过来。
既然这样，她可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
下午，姜知和里德·奥刻阿努斯早早就把那些冷冻的火鸡拿出来解冻了。
先将花椒和迷迭香压一下激发香味。
搬出她的十个铁桶锅，倒入清水、压过的花椒迷迭香、黑胡椒盐半碗、红糖半碗、白酒半杯，搅拌均匀。
火鸡朝下，浸泡在其中，放在旁边浸泡一晚上。
夜深，崽崽们全都入睡了。
“姜老师，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吗？反正他们不是都已经睡着了，我们直接去把礼物塞进圣诞袜里出来，也不会被发现吧。”
盛意拿着姜知递过来的圣诞老人的衣服和花白的假胡子。
觉得好像有点多此一举了。
他们完全有办法隐藏气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放了礼物就出来，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干嘛还要假扮成圣诞老人？
“哎呀，毕竟是圣诞节嘛，大家体验体验一下圣诞节的氛围怎么样？”
在姜知热情的邀请下，四位老师还是乖乖换上了圣诞老人的衣服，戴上了花白的假胡子。
可这么一穿，他们也太不像圣诞老人了。
应该说，和“老人”一点儿都搭不上边。
姜知看着面前四位身姿挺拔，连圣诞老人服装都遮掩不住气质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而且比较好笑的是——
他们的裤子都太短了，小腿都露了一小节在外面，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紧绷。
还好只穿这一次。
姜知忍着笑开口：“那就去吧。”
四位老师面面相觑，还是走向那堆已经包装好的礼物往崽崽们的宿舍送。
姜知也没闲着，趁着他们去送礼物时，帮忙把那堆礼物一点一点搬到一楼去。
半个多小时才送完全部礼物。
第二天一早，姜知和里德·奥刻阿努斯起了个大早开始准备早餐和晚上要用的食材。
早餐才做到一半，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
“姜老si姜老si！你快看呀！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人！圣诞老人来给绵绵送礼物啦！是绵绵最喜欢的笋笋诶！好大的笋笋！”
绵绵手里抱着几大根竹笋举到姜知面前给她看，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小脸儿也因为过于开心微微泛红。
看见她开心，姜知心里也开心了起来。
“真的呀？这么多笋笋，绵绵可以吃个痛快啦。”
“对呀！”绵绵用力点了点头，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她，“那老si有没有收到圣诞老人送的礼物呀？”
姜知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没有哦，圣诞老人只会给小朋友发礼物，老师已经是大人了，所以是没有礼物的。”
“啊……”绵绵抱着笋笋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他们都有礼物，可老师们却没有，好可怜呀……
绵绵从报纸的竹笋当中挑了一根最大的戳了戳姜知的手臂：“老si不要难过，圣诞老人不给老si送礼物，绵绵给老si送！”
低头看了眼那根被塞进她手里的竹笋愣了下。
随后，低低笑了声，将竹笋还给她：“绵绵，你知道圣诞老人为什么不给大人送礼物吗？”
“为什么呀？”
姜知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那是因为大人在小时候已经收了很多圣诞老人送的礼物啦。”
“哇！原来是这样呀！”绵绵瞪大了眼，“那老师小时候都收过圣诞老人送的什么礼物呀？”
姜知顿了顿：“当然是老师想要的东西啦。”
其实小时候圣诞节，她只收到过一次礼物，是阿意省吃俭用给她买来的小裙子。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想要那条小裙子的。
只是圣诞节当天醒来就看见那条小裙子就放在了她床头。
家里只有她和阿意，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放在她床头的。
只不过阿意却一口咬定是圣诞老人送的。
她也没太纠结这件事情。
直到现在，那条小裙子还在她的衣柜里放着。
虽然已经穿不下了，但也是个很美好的回忆。
“原来是这样呀，老师也有收到过圣诞老人的礼物真是太好啦。”
里德·奥刻阿努斯在旁边听着，故意带着调侃的语气开口：“你怎么不问问里德老师有没有收到过圣诞老人送的礼物？”
原本以为绵绵也会顺势问到他。
哪曾想，小厨房顿时陷入沉默。
绵绵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里德·奥刻阿努斯瞧了一会儿。
突然转身迈着小短腿往外跑。
小身影一下就在厨房里消失不见了。
里德·奥刻阿努斯：“……？”
正当两人摸不着头脑时，绵绵的小脑袋又从门口探了出来：“里德老师羞羞脸，都多大的人啦！还要礼物！成熟点！”
说完，她立刻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里德·奥刻阿努斯愣了好一会儿，被气笑了：“这小家伙还真双标。”
姜知也被逗笑了，无奈摇摇头。
下午，两人将浸泡了一夜的火鸡一个个拿了出来，控干水分摆在烤盘上。
在烤盘下面铺上一层洋葱、地瓜、花椰菜和南瓜，再放上腌制好的火鸡。
再来准备酱汁。
200克黄油、橄榄油一勺、盐，黑胡椒、蒜末、迷迭香碎和柠檬皮碎搅拌均匀。
再来准备火鸡肚子填充食物。
苹果、芹菜和胡萝卜。
培根煎出油，加入洋葱、大蒜、肉桂粉、欧芹碎、黑胡椒和盐，翻炒均匀后倒入装着苹果、芹菜和胡萝卜的盆，搅拌均匀。
这些食材在里面经过加热，味道会由内向外与肌肉混合。
然后一点一点塞进火鸡的肚子里。
再在火鸡皮和鸡胸肉的中间抹上一层刚刚调配好的黄油酱，剩余的黄油酱涂在表皮外面。
将两个腿绑起来放在烤盘上塞进烤箱里，190度先烤半小时。
然后加盖锡纸，170度再烤三个小时。
十只火鸡硬生生烤到了晚上才全部烤完。
一只只火鸡被端上桌，迎接它们的是崽崽们一声声惊叹声。
“哇！好大的鸡！”
“好香呀！”
“口水都要流下来啦！”
“……”
直到最后一只火鸡被端上桌，崽崽们都已经站了起来，有的甚至都已经站在了椅子上。
“北沚，不可以站在椅子上哦，小心摔下来。”
姜知拿出一次性手套分发给崽崽们：“大家戴上手套就可以开始吃了。”
不仅仅是崽崽们蓄势待发，连老师这桌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盛意的视线从火鸡被端上来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就像是钉死在火鸡上了一样。
一听见可以吃了，立刻戴上手套掰了火鸡唯二的一个鸡腿放进姜知的碗里。
然后掰下另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火鸡被烤得外焦里嫩，汁水充盈，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被塞在火鸡肚子里的蔬菜也沾上了火鸡的香味。
很快，十只火鸡就被大家一扫而空了。
收拾残局的工作交给了四位老师，姜知回到宿舍，打开手机看了眼。
列表都是别人发来的圣诞祝福，她逐一给了回复。
她无意间抬头看向窗外，点点雪花飘落在她窗前。
姜知愣了下，才起身走到窗边。
雪似美玉般晶透洁白，漫天纷飞，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来了。
“今年竟然也下雪了啊……”姜知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落在她手心里，很快就化作雪水，冰冰凉凉。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
——
跨年那天，孟渝和姜月微来得很早，也带了很多吃的过来。
姜月微乖乖的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一起去玩。
孟渝则到厨房里来帮姜知和里德·奥刻阿努斯。
虽然她不怎么会做饭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诶，不是说阿意今天也回来吗？怎么还不见他到？”孟渝随意问了一嘴。
“他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他们在院子里支了一口超大的铁锅，做了一次家庭版超级海鲜大杂烩。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可依旧没等到姜意的电话。
姜知也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讲他应该早就到了，怎么会到这个点都还没到呢？
她刚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姜意打通电话，对面就打电话过来了。
姜知接起电话，刚想开口问他怎么还没到。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不属于姜意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家属吗？”
姜知微微一愣：“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这边是第一医院，手机的主人遭遇了车祸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麻烦你现在到医院来一趟。”
……车祸？
姜知瞬间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嗡嗡嗡”的耳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