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咱就是朱元璋呢？
如果……
咱就是朱元璋呢？
如果……
咱就是朱元璋呢？
老爷子的话语不断在朱晋的耳畔回响。
此时此刻的朱晋，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反复咀嚼着老爷子的这句话。
一时之间，脑子有些混乱。
老爷子……这是啥意思啊？
正大光明的说自己是朱元璋？！
而且还是当着锦衣卫的面？！
甚至还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的面？！
老爷子是真不怕死吗？！
朱晋记起蒋瓛是谁了。
正是大明第二代锦衣卫总指挥使。
老爷子没骗他。
这位如同鬼魅的存在，还真就是锦衣卫老大。
而在认出蒋瓛身份后，朱晋的思绪反而更加混乱了。
老爷子……究竟是啥身份？！
锦衣卫总指挥使亲自保护？！
按理说……
锦衣卫总指挥使，应该寸步不离洪武皇帝朱元璋才对啊！
等等……
等等！
等一下！
让我捋捋……
这事儿不对……
九分得有十分不对……
老爷子好像自己说了？
他就是朱元璋？！
嗯，这就对了。
老爷子就是洪武皇帝朱元璋，所以锦衣卫总指挥使蒋瓛跟随在老爷子身边，一点也不奇怪！
朱晋总算想明白了。
解开了一大困惑，朱晋顿时感觉无比轻松。
然而！
这种轻松的感觉……
仅仅出现了一瞬间……
下一瞬间，朱晋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他瞳孔骤然缩小！
身躯骤然僵硬！
而后！
整个人就如同遭受雷劈一般！
完完全全！
彻彻底底！
呆滞在了原地！
朱晋人傻了！
大脑瞬间死机！
他震惊到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老爷子。
跟他相处两年的老爷子。
竟然……
竟然是洪武大帝朱扒皮？！
不。
称呼错了。
竟然……
竟然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这，这，这！
咋可能呐？！
不可能啊！
老爷子在逗他玩吧？！
啊？！
朱晋完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真的不敢相信！
此时此刻，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可思议！
匪夷所思！
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眼中尽是迷茫！
他想说点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显然。
朱小郎君，已经彻底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
他就跟个傻子一样。
跟个雕塑一样。
直直的。
笔挺的。
立在那里！
如果不是还有心跳，朱晋甚至怀疑自己死了！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脏剧烈的跳动。
速度越来越快。
力道越来越重。
就如同擂鼓。
幸亏朱晋没有心脏病。
要不然，这一次惊吓，足以让他再次躺进棺材里。
“呼……”
“呼……”
“呼……”
朱晋沉重的喘息着。
他感觉有些缺氧。
本能意识告诉他，他必须立刻冷静下来。
要不然，可能会昏倒。
一念至此，朱晋直接闭上了眼睛，努力调整情绪。
老爷子见朱晋突然大口喘息，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心头顿时一紧。
他生怕把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吓出个好歹来！
“娃子，没事儿吧？”
老爷子急忙问道。
咱就说，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摊牌。
怕的就是这孩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任谁突然知道自己的爷爷是皇帝，都会震惊不已啊。
更何况这孩子还一直都笃定的认为他就是普通的朝廷官员。
自己的认知突然被改变。
而且还是剧烈的改变。
一般人都承受不住。
深吸口气，朱晋面对老爷子的关心，一言不发。
他想说些什么，但张不开嘴。
最终，朱晋只是僵硬的抬起手，滑稽的摆动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老爷子这才放心。
锦衣卫总指挥使蒋瓛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咧了咧嘴。
皇爷，终究还是摊牌了。
只是，这次摊牌，把咱们大明的皇嫡长孙吓了不轻啊！
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了。
蒋瓛心中想到。
事实上，朱晋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神来。
但并不需要太久。
他又不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差的那种人。
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他都摊上了，与洪武皇帝朱元璋相处两年有什么稀奇的？！
对嘛！
有什么可稀奇的嘛！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朱晋有点疯了。
多多少少不太正常。
暴风吸入新鲜空气，朱晋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朱晋睁开了眼睛。
他的情绪，算是初步稳定下来了。
那股直击灵魂深处的震惊，稍微缓和了些许。
拿起茶杯，将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朱晋目光灼灼的盯着老爷子。
“老爷子。”
“你真是朱元璋？！”
朱晋的声音极其沙哑。
语气中依旧带着难以置信。
显然。
他并没有彻底接受这一事实。
甚至还在直呼老爷子名讳。
按理来说，如果老爷子真是洪武皇帝朱元璋，那他就不应该直呼其名。
但现在的朱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必须要确定这一点。
在朱晋灼热的注视下，老爷子再也没有半分拖拉，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咱就是朱元璋。”
老爷子干净利落的点了点头，算是彻底坐实了皇帝的身份。
同时，老爷子也没挑朱晋的理。
自己家的大孙子，叫他啥不行？
叫啥都行！
只要不叫重八就行。
毕竟，哪有小辈叫长辈小名的道理？
那就是找打！
除了重八，叫他老朱都行！
朱元璋对于自己的大孙子，可以说是毫无底线的溺爱。
而在得到老爷子肯定的答复后，朱晋有些恍惚。
不。
是非常恍惚。
与他相处了足足两年的老人。
如同农家老头般和蔼可亲的老人。
对他如亲孙子一般，给予他无尽的爱的老人。
竟然……
竟然是华夏千古一帝之一！
竟然是大明帝国的开创者！
竟然是亲手扶起华夏民族破碎脊梁的英雄！
竟然是重整华夏河山的大帝！
竟然是朱元璋！
竟然是朱元璋……
朱晋终于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他终于知道，为何老爷子能轻而易举的帮他更改户籍。
他终于知道，为何那都转运盐使司的总指挥使见到老爷子后吓的面色惨白。
他终于知道，为何在他提及燕王有可能谋逆的时候，老爷子会那般的怒不可遏。
他终于知道，为何像刘三吾那等大学士，都愿意屈尊来他府上，教他学问。
他终于知道，为何每次老爷子来到他这里，往日热闹的秦淮河畔都会变的极其冷清。
他终于知道，为何老爷子的儿子，与懿文太子朱标，死在同一天。
他终于知道，为何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也要固执的去钟山帝陵祭拜。
那祭拜的，可是他的儿子啊！
同时。
朱晋也终于知道，为何老爷子自称老洪头。
洪，乃洪武！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当朱晋整理好一切思绪、解开一切谜团后，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他一向自诩聪明。
但实则笨的离谱。
老爷子明明漏洞百出。
但他却从未洞悉真相。
但凡他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猜测……
也不至于今日震惊到这种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