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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诱撩病娇大佬后她恃美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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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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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冬春相交之际,院中的红梅也开始渐渐褪去身上的雪衣。 忽地,本就不堪重负的枝桠被折断,残雪落地,在这寂静的长夜里,发出突兀的动静。 寒风凛冽,顺着窗沿灌入,却意外地,携着些许春的轻柔…… 守在火盆旁的参禅困意朦胧,冷风刚入,当即就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将窗户关紧,可即便他的动作放得轻缓无比,也不可避免的惊扰了案前浅憩的人。 听到动静,参禅心中微叹一声。 这些年来,佛子总是睡得不大安稳,又加之过往的事,让他时常被噩梦所扰,所以,几乎是一点动静,便会让他受惊醒来。 参禅取了些温着的茶放置他身侧,将案上那些已经写好的经幡收起,见他又欲提笔,不免担忧出声:“佛子,时辰尚早,您多休息一会儿吧。” 案前的人恍若未闻。 参禅也只好静静地守在一旁。 他其实也未曾奢望得到回应,因为他已经许久,未曾听到佛子开口说话了。 哪怕是有,他也已经忘了上一次听见佛子出声,是什么时候,也只有在触及到‘公主"的话题时,佛子才会搭上几句。 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不言不语。 他似乎将自己困在那样的孤寂里,困在失去爱人的回忆里。 这样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参禅都记不清了。 所以当他听见那道低哑的自语时,颇有些回不过神。 索幸那几句话说的很缓很慢,待到听清后,参禅眼眶陡然一热,低下了头。 他说,他梦见公主了。 梦见公主说,要他等她…… 还梦见山上他种的花开的很好,公主说她很喜欢…… 他淡声问道:“她是不是,要回来了。” 参禅只得轻声回是。 公主会回来吗? 参禅不知道,他只觉得佛子是病中多思,所以才会梦见公主。 他试探性地问:“佛子是不是想公主了?若是可以……”可以去王宫看看她。 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檀迦握着笔的手颤了颤,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参禅知道,他会去的。 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跑去王宫,然后守在公主的冰棺前,一守就是一整夜。 这些年来,夜夜如是。 可这世间,人死哪能复生? 参禅也从一开始的深信不疑,到了现在,无尽迷茫。 他最初是信的,他信公主。 他信公主不是个凡人,信她会救佛子,信她会垂怜……独留下来的…… 这个……人! 可五年了,整整五年。 若公主会醒,早就会醒了,何故一直躺在那冰冷的棺椁里。 所有人都说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听得多了,参禅也不禁怀疑。 或许王宫巫医说的话,也只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罢了。 甚至是为了救剩下的人。 可佛子说,他愿意等。 就如五年前,他抱着公主,跪着在那间破庙里许下的誓言一般,他一直都在等。 从未变过。 参禅恍惚间,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那段在百姓口中,被称作极为不堪的往事,每次回想,耳畔的那些咒骂,哭喊之声,便又浮现在脑海,一切都好似历历在目。 五年前。 佛子抱着公主决心从佛寺离开,他放心不下,便一路跟上去。 那时候,受完两百杖的他已经是穷弩之末。 他能带着公主回到西域吗? 不能。 谁都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谁都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倒下。 却没想到,离开之时,受到了万千信徒的阻拦。 佛子为公主而叛出佛门,信徒怨恨有之,不可置信有之,一时间,谣言似淤泥般,倾吐殆尽后,将人性的伪善及自私显露无遗。 他们不甘心地跟着佛子,口中尽是诋毁之言: “佛子?什么佛子,分明是秽乱佛门清净之地的妖僧!” “当初将那西域公主收入佛门,怕也不过是为了蒙蔽世人的手段……” “什么佛门清誉,戒律清规,通通都是笑话!” 情绪激愤的信徒面目狰狞,高喊道:“我们奉他为佛子,他却如此愚弄我们,为了儿女情长,抛下我们,让佛门清誉扫地,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不能!” 一众人齐声回应。 “对,不能让他们走!” 佛寺外人头攒动,黑压压的,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困得人都要窒息了,也就是这张网,困住了檀迦的一生,亦困住了他所在乎的,她的一生。 见檀迦抱着人要走,人群如流水般涌上来,将他们困在其中。 参禅听得瞳孔欲裂,闻言看向檀迦,可是他整个人好似都麻木了,像是屏蔽了周遭的一切,只是小心地抱着公主,才短短的几步路,却走的异常艰难。 参禅看着他那样麻木的神情,心底对这些愚昧的信徒涌出了无限恨意。 他自幼陪伴檀迦,所以明白这一路而来他所有的挣扎与痛苦,他一次次的督促佛子,怕他因爱而乱了佛心,所以最初心中对公主万分警惕,可后来,那个人,用她的一切证明,她不会。 或许他们俩都明白,彼此无缘。 参禅从未想过,他们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也从未想过,最后逼他们的,会是这些受尽恩惠的信徒。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望着步步紧逼的信徒,他霍然转身挡在檀迦身后,怒吼出声,言语之间尽是杀意:“谁敢上前!” 话音一落,数不清的黑影从人群中飞身出来,抽出刀刃挡在了信徒前。 眼看着有信徒要冲撞上去,麒麟卫毫不客气的出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刀刃见血,纵使信徒们再怎么愤怒,也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可被砍伤手臂的信徒已然癫狂,浑然不顾受伤的手,面目扭曲道:“杀了我,也不能让佛子走!” “佛子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他不能走!” 围着的人群被煽动,他们放肆地大喊,放肆地应和,全然不顾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 佛子不能走! 大昱不能没有佛子! 他们不能没有佛子! “佛子,你不能走!” 信徒们疯狂地上前,用脖颈去迎麒麟卫手中的刀刃,顿时,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将周围的路染得通红。 他们用性命来挽留,甚至,用命来要挟…… 现场乱作一团,分不清是谁的血,也分不清谩骂与哀求。 自始至终,处在风波中心的人,未曾抬过一眼。 他漠视着…… 鲜血铺就的道路横亘在眼前,他却再也生不出一丝怜悯之心。 在亲眼目睹她离开的那瞬间,他心中所有的执念都已被摧残殆尽。 他不再理会身后漫天的嘈杂,脚步踩过鲜血,无论那些信徒怎么呼喊,他都不愿再回头了。 信徒却不愿放他就此离开,他们包围的圈越缩越小。 佛寺的僧众担忧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想出手相助,却又因佛门戒律,不敢贸然插手,只得频频看向立于高阶之上的住持及一众长老。 住持望着,闭目叹气,双手合十轻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空悟大师不忍,朝着主持道:“师兄,别再犹豫了!” 哪怕佛子不愿再承认自己是佛门弟子,可千百年来,这人间,也只出过这一位佛子,更何况,佛子的俗世身份本就贵重。 百姓血溅佛寺,已然冒犯了佛祖,作为佛寺僧人,也不能任由如此下去。 主持点了点头,望着远处围困的人深思,恍然想起释诚大师的话。 怕是那时,他就早已预料到,檀迦命中之劫。 可他或许未曾预料到,佛门最出色的弟子,佛子檀迦,会叛离佛门,成了如今,被天下万民唾弃的佛门罪人。 收到佛子因他快要圆寂而准备回来的消息,释诚大师只叹因果往絮,大师撑着病体找到自己,对他说,若有一日,檀迦想要离去,便放他走。 彼时他还感到不解,佛子为何会想离开。 直到后来,他见佛子为西域公主疯魔,见他受刑时,藏在心底深埋的绝望。 他知道,佛子是真的想走了。 这些年来,他从未为自己选择过。 为君,定天下安平,为佛,解众生困苦,他欣然接下了这份责任,并为此付出一切。 他从未有过私心,亦为此尝尽了辛苦。 俗世的权力,信徒的爱戴,那些,或许都不是他想要的。 而如今,他想要的,也被因果夺走了。 主持想象不出,佛子在修行途中和西域公主经历了怎样的相伴,才能让他在失去后,甘愿被困在这万丈红尘中,尝尽情爱所带来的苦楚。 因为他们深知,佛子檀迦,从来就不是一个妄动红尘的人。 直至此刻,主持才终于大悟,为何世间总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只因情爱二字,让人忘生忘死。 主持惋惜长叹,心道:“师兄,你的弟子,佛心已碎,佛门再也留不住他了……” “我们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遵从你的遗愿,放他走。” 主持的眼里有着不舍,也有着欣慰,更多的是对于晚辈的心疼。 这个孩子,若他执意离开,佛寺永远不会是他的阻碍。 他们会护他,最后一路。 主持转身朝着佛殿一拜,随即迎着弟子急切的目光,微微颔首。 得到准许的僧众,手持长棍越过人群,硬生生地清出一条路来。 突然,佛寺脚下开始震动,一阵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到众人看清时,已被兵马所围。 不知是谁高喝一声:“陛下有旨,凡动乱者,皆杀无赦!” 整齐有序的士兵齐齐应声:“动乱者,杀!” 铿锵有力的声音恍若惊雷,久久回荡在众人耳中,霎那间,那些嘈杂之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静默。 冰冷的刀刃横在所有人眼前,凛冽的寒光映出每个人惊惧的瞳孔,好似向前一步,便是地狱。 那样的场面,太过震撼人心,信众们反应过来后,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轻举妄动。 麒麟卫,军队,佛寺僧人,在这一刻,通通挡在了信徒面前。 他们都在护着…… 参禅看着,不禁落下热泪。 也是时候,该帮檀迦褪去这些世俗的枷锁了。 主持携着一众长老走下长阶,叹道:“自佛子入我佛寺开始,便将天下万民视作己任,期间一直勤勉自身,严守戒律,与西域公主并未行僭越之举。” “三年前,佛子的身体已是药石无罔,是老衲派佛寺之人去请公主前来相救,幸得公主出手,佛子才免于一死。” “后来,公主甘愿入寺为先皇守节,期间正逢疫病肆行,公主无私,拿出治疫药方,并亲自同佛子出寺,一路救治受苦的民众。” “她心怀仁慈,为救佛子,甚至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公主本就不该背负骂名,还望诸位施主,口下留情。” 信众们脸上不禁动容,有人议论道:“她……是为救佛子而死的?” “是真的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是主持,想来必是真的,更何况,那公主正值花好年华,却在出寺那日……” 众人沉默,却仍有信徒质疑道:“佛子都已承认他与公主有私情,说不定是因为公主触怒了佛祖,才遭了此罪。” “对啊,引得佛门弟子动心,本就是一大罪过。” “说的也是啊……” 主持轻叹:“僧人修行,只是摒弃七情六欲,却并非没有,这世间有情之人,都愿终成眷属,寻常僧人可还俗了结未解之缘,佛子亦然。” “公主是佛子命定的一道劫难,若诸位要怪,便怪老衲吧,是老衲当初为续佛子性命,才造下了今日之果!” “阿弥陀佛。” 信众们面面相觑,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参禅见他们神情冷漠,嘲讽大笑出声,随即伸手指着所有人怒斥:“你们当真要如此诋毁一个已死之人吗?” “是公主救了佛子,没有她,佛子早就死了,如今公主为了佛子,五感尽失,可即便她用性命作为代价,也从来没有想将佛子从世人手中夺走。” “他们相爱,但他们从未僭越,甚至顾虑你们,而受尽了苦楚。” “就为了你们!就为了一群容不下他们的你们!” “若是没有公主的良方,佛子的救治,你们也早该死在那场疫病之中!” “你们有什么资格得他的庇护,你们有什么资格去诋毁他和公主!” “你们受尽恩惠却仍然心安理得,你们仍绝不够,而如今没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心,甚至弄出这样的场面来威胁佛子,难道你们就没有父母亲人,就没有在乎的人吗?他们受苦受难的时候,不是佛子救了他们吗?” “他何其尊贵,何其慈悲,你们怎么能……怎么敢这么冒犯于他啊……” “爱一个人,是罪吗?” “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死他们呢!” 话音落下,争执之声渐渐消匿,信徒们沉默下来,面露哀伤。 有些信徒甚至情绪溃堤,哭得不能自已。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他们匍匐在地,身形颤抖不止。 人群中,哭声渐渐多了起来,如潮水般波澜起伏,有些忠诚的信徒,甚至因接受不了而悲痛到昏厥。 佛子救了他们! 佛子是天下万民的信仰啊! 他们信奉他,他们爱戴于他! 他们接受不了他的离开! 可是他们今日在此,用鲜血逼他就范…… 如此冒犯,他们让佛子的慈悲彻底成了笑话。 …… 哭声掩盖一切,无数的信徒哭着大喊:“是我们错了,佛子,我们错了!” 他们合十着双手,匍匐着哀求:“佛子,求您宽恕我们!” “求您别走!” “公主是大善之人,您与她有情,我们都愿接受,只求得您宽恕,只求您留下来!” 信徒们疯了似的忏悔,疯了似的祈求原谅。 可好像他们再也得不到佛子的一丝垂怜。 那道身影步履蹒跚着走出去很远,他没有片刻的停留。 无论身后多少人死在他面前,无论多少人阻挡在他面前,他似乎都不惧。 他走的那么决然。 信徒们茫然不知所措,想起身跟上他,却被那些士兵给挡住,只能跪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 “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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