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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诱撩病娇大佬后她恃美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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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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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的谩骂诋毁,终究铺就了这一条来时的路,回首看去时,满目皆是鲜血与热泪。 他终于参透了人心极具恶意的另一层,代价却是,怀中的这个人。 当有人忏悔着,说对不起公主时,也就是那一刻,他原谅了所有。 可他原谅了所有,却独独不能原谅自己。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的诋毁咒骂…… 人,一向如此。 可当他听着那些恶毒的话语,全部背负在所爱之人身上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怨恨。 那么多的咒骂,罪业,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自年少时起,很多事情,便都是他一个人。 可为什么,唯一一个愿意站在他的身边的人,也为他所累。 恨吗?失望吗? 不,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如今,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 陪她走吧。 天涯海角,碧落黄泉。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无论是哪,都好…… 西域路途遥远,他强撑着带着她回到了来时之地。 参禅第一次见,只觉得那是个很美的地方。 不是想象中的荒漠贫瘠,反而景色格外动人。 天那么的蓝,水那么的清澈,盛放的一切,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他看着檀迦抱着怀中的人,坐在地上,呢喃轻语。 参禅走过去,只听见他道:“玉腰奴,我带你回家了,你不睁眼看看吗?” “这里真的很美,我从未见过。” 他这一生,从未见过大昱之外的风景,被困在那个地方,唯一的机会,是爱人用命换来的。 参禅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悲痛到了什么地步,让他一再沉溺幻觉中,那样的世界里,他怀中的人,还会醒来同他说笑。 他的神色温柔到了极致,亦疯魔到了极致。 论谁见了,都会红了眼眶。 他道:“西域很美!” 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拂过爱人的长发,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只有这么美的地方才能配的上你。” 他像是要把这一生,都未来得及对她说完的话都说与她听。 可怀中的人无知无觉。 参禅不忍唤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扰。 这世间的事,就如人心般反复。 而爱,有时也难再重逢。 参禅那时认为,他会坚持着,带着公主回到西域王宫,直到过了几日,他们因大雨而躲进了一座破庙里。 佛子独自抱着公主走入庙中。 他们心领神会的不去打扰,都候在庙外。 意外地,参禅听见他唤自己,怔愣过后,便是无尽的惊喜。 那是佛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同他说话。 他小心走进去,就见檀迦盘坐在破旧的蒲团上,而公主靠在他怀中,好似沉睡。 他知道,佛子一直在用血养着公主的身体,所以才会让她的容颜看起来,亦如活人般明艳。 而佛子看着,却更像是病入膏肓的那个人,他的面容愈发清瘦,唇色苍白,好在他眼中有些湿润之色,才看起来添了些许活人的气息。 参禅一向只见过他不染尘埃的那面,鲜少看见他这般脏乱颓废的模样,看得忍不住哭出声来。 檀迦久久得不到回应,才分了些目光过去。 参禅这才回神,连忙开口询问是何事。 他问了这里离西域王城还有多远。 参禅想了想,说再有两日便到了。 他不再言语,就在参禅想敛容想出去时,忽地听见他又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他轻声问着,眼神因茫然而涣散:“你说,我死后,有资格与她葬在一处吗?” “没有吧……” 他暗自苦笑:“我有什么资格,又用什么样的身份葬在她身边呢?” 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外间的风雨呼啸声太过,还是因自己心中太过慌乱,参禅竟从中听到了他隐忍的哭腔。 庙外的惊雷轰隆作响,可此时却像是打在参禅身上,令他浑身战栗不止。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佛子怜爱世人,这么多年,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是对这世人的仁慈。 他的心足够强大,也足够孤独。 但凡你换个人来,早就疯了。 可如今,唯一能支撑他活下去的那个人,也没有了。 他是真的,真的找不到一个继续坚持的理由了。 若不是因为公主的遗愿,早在寺中,佛子便会随之自裁而去。 许多次,在来西域的途中,参禅都看见他,独自一人抱着公主在马车中,从日出坐到日落,抱着怀中的人,脸上已经无法露出表情了。 他把自己伤的鲜血淋漓,无人能想象他的绝望。 没有人知道,在他抱着那具日渐冰凉的身体时,他用尽了平生所有的理智,才克制着自己不要发疯,而这样的夜晚,不止一日。 他一个人,从地狱到人间,熬过了一场又一场,安静而漫长的告别。 或许,那不是告别,更似凌迟。 他默默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与爱人重逢后的那些话语,午夜梦回时,都会化作世间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心口。 待到白日,当天边的第一缕霞光将他从悲怆中扯回来时,他又会望着怀中的人,将眼中碎裂的浮光生生隐去,时刻记得自己要带她回家的诺言。 而如今抵达西域,他就像是瞬间被抽去了生机的傀儡,整个人透着浓浓的倦态与死气。 参禅惊得跪倒在地,因太过心急,头在地上磕出了血,仍祈求他不要多想。 檀迦却道:“我很想她,很想很想……” 他忽然就不想将她送还回去了。 他私心地想,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同她永远在一起。 可是不能。 她会想念自己的家,会想念自己的父母。 所以他取了她腕间的菩提,同参禅说,死后,便将他与这串菩提子葬在一处,就好像,她还在。如若他还有血,那就全部取出来,拿去供养她的身体。 他知道,他的玉腰奴是个极美的女子。 世上没有女子不爱美,他想让她一直都这般美。 参禅匍匐在他身前,求他想想公主,求她想想公主付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好好活下去。 他却恍若未闻,状似怨恨地说自己早该死去。 参禅毫无办法,崩溃到慌不择言。 公主能取出千叶莲华,她不是凡人,或许,她会再次回来,回到您身边来。 世间鬼怪力神之说,大多虚无缥缈,可参禅对此再不怀疑,他不得不逼自己去相信。 假若公主真的不是凡人,就请她回来吧,他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不得善终,哪怕堕入阿鼻地狱。 只求她,只求她回来,看看自己的爱人。 彻骨的寒风灌入,破庙中尘埃四起,原本点亮的残烛在此刻湮灭殆尽。 檀迦拢住怀中的人,理智被扯回了瞬。 他望着参禅去寻残烛的身影,压去喉中的腥意,嗓音沙哑地问:“她不是凡人吗?” 参禅闻言甚至不敢转身,只是顺着他,语调颤抖:“这世间,谁人能跃入深渊却毫发无损,谁人能凝出千叶莲华救您性命,公主她本身,就是一个秘密。” 他知道佛子怀疑过,可佛子从不多问。 这世间的事,本就妙不可言。 若他打了诳语,佛祖尽管惩罚他便是。 他不敢转身看向檀迦,只得站在远处,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更多听起来像是疯言,毕竟公主的身体,真的失了生机。 微弱的烛火下,檀迦苦笑着呢喃:“是嘛,她一次都不曾睁眼看看我。” 冰冷的身体,消失的脉搏,一切的一切告诉他,他怀中的,只是一具没有性命的空壳。 绝望与爱意也曾在月色下无数次地辗转反复…… 可那月,从未圆过。 就像她,再不肯睁眼,也再不肯看看他。 他又何尝听不出参禅口中的宽慰之言,可他撑不下去了…… 所以他怕她不愿原谅自己。 他因爱而怯懦,连死去后葬在她身边的勇气也都失去了。 那一刻,参禅心乱如麻,他不知该上前劝说还是放任,只得僵硬地转头,看向黑沉的天,后面他怀着忐忑的心出来,心底只剩下浓重的哀求,祈求佛祖庇护,让佛子能平安度过这一夜。 他看到了檀迦眼中的死志,他已心如死灰,刚刚的话,未必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然后当他走至门口时,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眼一动不动的人。 他阖上双眼,似乎在浅憩,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参禅才放下心来出去。 待人走后,檀迦艰难而起,转身重重地跪倒在佛前,整个人佝偻出一个极尽悲伤的弧度,身上的衣衫,也早已染上一路风霜。 从他出了佛寺后,途中路过那么多庙宇,他都未曾跪下参拜,而这次,在这个残败的破庙里,他跪得虔诚。 深红的双目中,再也落不下一滴泪来,悲伤似乎干涸了,他的眼泪也流尽了。 他抱着怀着的人,想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时,目光恍惚间触及到指间的血痕,像是怕弄脏了她,他慢慢地将手蜷缩回去。 那些罪业骂名,沉在世俗的泥潭里,那些淤泥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身上,让他痛苦,让他窒息。 可即便他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他怀中的人却始终干干净净。 他半分也不愿她沾上,就这样,永远不要变脏。 他这一生,受尽孤独,所以不太想一个人,也别无奢求,如果可以,他愿用自己的性命,愿祭出自己的所有,就只是希望,不要让他死后,找不到她。 无论自己化作什么,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不知何时,原本磅礴的大雨变成了涓涓细雨,顺着庙宇破开的口子,滴在了佛像上,扫去堆积的尘埃,好似在法相上留下一道泪痕。 佛陀左眼落泪,已是代表着佛的慈悲。 匕首的寒光在法相石目中一闪而过,心口轻溅而出的鲜血染上莲台,佛像似乎裂开了痕迹,又好像原本就裂开了。 佛前自缢,法相染血,视为信奉者大不敬之罪。 修行者,明知在佛前自戕乃是大罪,死后必入地狱,生生不得圆满。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庙外狂风大作,像是开了刃的刀剑,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刀凌迟这个不敬的信徒。 法相含笑看着,笑的冷漠又无情。 原来爱而不得者,皆是这般忘却生死,肝肠寸断。 愿以生死作殉情,来解情爱之凄苦。 破庙里,荒芜寂静,寒风凄凉。 他缓缓背靠在佛像脚下,抱紧怀中的人,静静地迎接着死亡。 …… 天光破晓时,第一缕光打下来时,透过破碎的屋顶,打在了佛像上,还是那样悲悯的神情,却一丝垂怜都未给靠佛像前的俩人身上。 那是参禅人生仅有的几次,见到如此令人心神俱裂的场景,这一切发生的,像是要摧毁所有,亦摧毁了他的神志,所以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手脚麻痹,失去了直觉。 他想喊,可是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后来蹒跚着跑至两人面前,望着那些血,他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下手。 破庙里乌泱泱地灌入了一群人。 泪水落在此地,进来的人无一幸免。 他们看着,只觉荒诞,荒诞过后,又是浸入骨髓的悲凉。 他们不敢想,那曾被世人奉作神佛般遗世独立的人,如今却甘愿自堕神坛死在世俗里,选择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凉又肮脏的破庙里。 他于佛前降生,亦于佛前离去。 他为之信仰一生的佛,终究是夺去了他的性命。 …… 那是参禅第一次,见檀迦垂死而逼自己不去相救。 救他,他依旧会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可不救,自己便对不起公主以命换命的苦心。 他也知道会令自己的爱人失望,所以选择自尽佛前,他甘愿生生不得圆满。 多年后,参禅看着他静静地坐在那,都会恍然觉得那时的场面,只是自己因畏惧而生出的幻境。 可若没有西域的巫衣,怕是这世上就再没有了这个人。 当时他们已然放弃,认为这便是对佛子和公主最好的结局,可西域的巫医却及时赶到。 他们到了西域地界的消息虽早两日传回了王宫,但却没想到,那个类似于仙人的老者,在檀迦绝望时,给他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救了佛子,还告诉他公主有救。 死而复生,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陌生且又可望不可即的事。 参禅等人生在佛门,一向觉得人死如灯灭,可那一刻,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希望,哪怕这样的希望好似没有,他们也愿意去相信。 而巫医唯一的条件,就是等。 垂死之人立下的誓言,竟一时间迸发出山崩钟应的气势,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以千万高悬于天的佛,以逝去的师父,以他所有一切的一切起誓,他会等。 冬去春来,这一等,就是五年。 如今五年过去,曾经残败的庙宇被重新修缮,贫瘠的山丘盛满春意,待到冰雪消融后,山头挂着的五色经幡会重新飘扬起来,西域人用它祈福,传闻风吹动经幡一次,便是诵经一次,也就是信徒像诸天神佛祈福一次。 若有一日,诚心上达天听,神佛便会垂怜俗世之人。 于是,他写的经幡挂满了一整个山头,日夜祈求神佛怜悯他的爱人,让她早日醒来。 参禅看着他认真写下万千经幡,看着他眼中终于有了期盼,心中忽生万分感慨。 半生都在失去的人,亦可能用尽半生去等待,可即便如此,哪怕曾经他心中的怨恨已经到达了某个极致,他依然还是学不会黑化。 他依旧守着自己的那颗慈悲之心,见苦难,还是会伸出手,只求他的功德,能多一点,再多一点。 那样,他的玉腰奴,就能慢慢醒来……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他都这样安静地等待着,等待一个不知何时会回来的人,亦或者,旁人觉得,那是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他用尽一切去等,夜夜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醒后偶尔站在经幡前,温柔地诉说着与她经历的过往,眼底有着无限眷念。 世人只谣传是怎样的刻骨铭心,才让他执念至此。 他们永远不会知晓,从佛子与公主相识,到如今,整整八年,而他们真正相爱的那段时光,放入世俗的这八年里,撑不起一缕思念,因为每一帧都极尽苦涩,又极尽短暂。 如今迎来第五个年头,佛子答应巫医的事,又要重新进入轮转。 参禅将经幡收起时,又忍不住开始计算下一个五年,佛子有多少个五年可待,他还可以再等公主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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