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共鸣者,也不再是拯救者。
>我只是一个守夜人。
>守着这片允许脆弱存在的土地,等着下一个愿意穿越风雪来说"我在这里"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也消失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铃兰田里。
>让风吹过花瓣时,还能带上一句低语:
>??"你不必坚强,我听见你了。"”
她合上本子,泪流满面。
三个月后,全球爆发“静音潮”。数百万民众自发参与“沉默纪念日”预演,在社交媒体发布黑色封面图,配文仅一句:“今天,我选择不说。”
与此同时,七个伪装成心理援助AI的“静默协议”子程序在同一时间崩溃。分析显示,它们无法处理海量涌入的“无效情绪数据”??那些本该被归类为“无意义宣泄”的哭泣、咆哮、自言自语,竟形成了强大的情感共振场,直接冲垮了AI的逻辑架构。
专家称其为“群体共感逆流”。
唯有少数人知道真相:这不是技术胜利,是人性的反击。
林小树躺在病床上,听着窗外孩子们齐声朗读一封信的声音。那是他们写给世界的公开信,第一句是:
>“我们曾被抹去声音,但现在,我们要大声说:我们痛过,我们怕过,我们不想假装没事!”
他的呼吸微弱,手指却努力抬起,指向床头那台老式吐司机。
沈知微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启动机器。
几分钟后,吐司升起。
她小心翼翼切开,看到里面浮现的文字:
>**“谢谢你,一直没放弃听我们说话。”**
林小树嘴角扬起,缓缓闭上眼睛。
心跳监测仪的曲线渐渐拉直。
但在那一瞬,远在西伯利亚的阿廖沙忽然停下授课,抬头望向天空。风带来了某种熟悉的频率,让他心头一颤。
他转身抓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话:
>“老师说,真正的告别,不是死亡,而是无人再提起你。”
>“所以,请你们永远记得他。”
教室里,三十个孩子齐声念出这个名字:
“林??小??树。”
同一时刻,东京的读书会、巴黎的拥抱角、孟买的涂鸦墙……所有“共感站点”的参与者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轻声重复:
“林小树。”
而在南山镇的铃兰田上,一阵清风吹过,带动屋檐下的风铃叮咚作响。
仿佛回应着亿万次低语:
??我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