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回过神来，“我没事。”
“还说没事，走路都不敢走了！”苏怡和生气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苏怡和又道：“今天的事，跟咱家小卓脱不了干系，怎么跟阿爵交代？”
那柔也不知道。
她始终不明白，他们给足了苏卓爱与关怀，也好好教育她了，怎么她就非惹事不可。
才回来北城没两天，她就跟宋墨搅合在了一起。
在见到苏淮以后，苏卓总是明里暗里埋怨他们，怪他们不给她找一个，像是顾云爵这样的老公。
可这哪里是他们不给找，实在是她……
那柔深深叹一口气，“待会儿把小卓叫来，咱们跟她好好聊聊。”
苏怡和也叹气，“你说，咱们是不是这些年，真的太娇惯她了。”
那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了亲生女儿，全心全意把苏卓当做自己女儿抚养。
可她……
“先不说这个了。”那柔打起精神，“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只要你高兴，怎么都成。”
苏怡和最怕那柔不开心。
“我总觉得，我跟小淮……有缘分。”
“嗯？”
苏怡和没听懂，“你要是喜欢，就经常叫过来陪陪你。”
“我是喜欢小淮，但……我觉得，我想……”那柔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没有可能，小淮就是咱们的亲生女儿？”
苏怡和愣了一下，心道不妙，别是她太过思念女儿，已经开始妄想症了吧？
“我已经核实过小淮的身份了，她是北城长大的，出生的年纪，也跟咱们女儿丢失的年纪温和，而且——”
那柔想说，她的直觉应该不会骗她。
那种母女连心才会有的感应，她只对自己亲生女儿有。
这次苏淮出事，她立马就感应到了。
所以，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那柔泪盈于睫，“我想跟小淮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真的不是，我就死心！”
苏怡和说不过她，只得同意下来。
“你既然这么坚决，那咱们就试试，不过，得人家小淮同意才行。”
“小淮一定会同意的！”那柔很坚决。
他们夫妻二人，商量地太专注，所以没有发现，门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多了一个人。
苏卓阴沉着脸，站在门外。
刚才他们说的话，她已经全部听到了。
原本她过来，是想撒个娇，认个错，让爸妈原谅她，好把顾云爵这事给过了。
可她没想到，过来以后，居然会听到这些。
苏卓的掌心用力攥紧，长长的指甲，几乎都要扎进肉里去了。
她眼底喷射出一道嫉妒的火焰，这嫉妒是针对那柔的亲生女儿，更是针对苏淮。
那苏淮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好处全都让她占了？
她已经是顾家的儿媳妇，已经享尽好处了。
现在，就连她的爸妈，她也要抢吗？！
她不同意。
她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苏卓松开拳头，脸一秒钟就变得梨花带雨，敲了敲门，哽咽着喊道：“爸，妈——”
……
约莫一个星期后。
书房。
顾云爵对着电脑，背上多了个小撒娇包。
“顾先生，真的不见吗？”苏淮从后面，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顾云爵不松手。
要知道，平时他对她的撒娇，是最没有办法的。
但这一次，他不能心软。
“不见。”
“可是婉云都哭了。”苏淮可怜巴巴。
顾云爵侧过身，将她拽过来，在自己膝上坐下。
他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她，“如果上次不是我们恰好赶到，你后来的下场可比哭一场要惨多了。”
苏淮抿住嘴巴。
她确实没的可反驳。
宋墨那种心理变态，对她是不会手软的。
如果他那天真的继续下去，她现在还有没有命都不一定。
那天，顾云爵的注意力，全在苏淮身上。
宋墨是什么时候悄悄溜走的，他们都没注意。
不过，有没有注意到，都不成问题。
顾云爵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宋家的底子是有的，可他再怎么有家底，也禁不住顾云爵的穷追猛打。
才过了一星期，宋家现在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婉云想要来找顾云爵求情，但顾云爵不见。
用他的话来说，见不见都是一样的结果，不需要浪费时间。
“顾先生，破产以后，他会怎么样啊？”苏淮问。
顾云爵想了想，这点他还真不知道，因为顾家没有破产的可能，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么，猜也猜得到。
要是他脸皮厚一些，可能靠婉云养。
要是自尊稍微强那么一些，可就不一定了。
“明晚你就知道了。”顾云爵轻描淡写地说。
最迟明晚，宋家一定破产。
第二天，中午。
苏淮他们正在吃饭，石雨辰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突然，她惊叫一声，“天啊，这不是宋墨吗？！”
听到宋墨两个字，苏淮耳朵竖了起来，探头过去，“怎么了？”
“他好像要跳楼！”
苏淮下意识看一眼顾云爵。
这些天，宋墨和顾云爵面对面交锋过。
可据她所知，宋墨全都落了下风。
她也不清楚宋墨那种性子，失败了以后会怎样。
现在看来，大概是不妙。
苏淮看向石雨辰的手机屏幕。
这是有人在楼对面拍的，拍的异常清晰。
狂风猎猎，宋墨站在栏杆外面，面无表情。
他像是开口说了句什么，只不过没有人听得到。
下一秒。
宋墨迈开腿的瞬间，顾云爵及时捂住了苏淮的眼睛。
但就算是这样，苏淮也能从视频里的尖叫声中，听出宋墨到底做了什么。
石雨辰脸色都白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有人跳楼。
苏淮因为紧张，全身紧绷，用力抓住顾云爵的手，“顾先生……”
“关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顾云爵语气平静。
石雨辰立马关掉了直播。
顾云爵松开手，苏淮脸色有些发白，“他是不是跳了，顾先生？！”
顾云爵把水送到她面前，神色从容而平静，压根不像是刚看到有人跳楼的模样，“人都要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只不过，他付出的这代价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