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帆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说是贺野的爸爸发现两个人暧昧不清，一时气极了才把江梨送出了国。
刚才听贺野的话，估计他意识到自己是小丑，名义上的妹妹把他踹了？
这盛一帆就不好断章取义了，改天去周屹尧那里探探口风。
不过听说这个江梨也不是个好惹主儿。
周屹尧和贺野性格相似又不太相似，两个人都很冷。
但周屹尧的冷是外冷，内心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傲娇怪，有时候还特矫情。心是热的，乐于助人的事情也不少做。
贺野是里外都冷，心尤其冷。
周屹尧看到姜禾回来，屁颠屁颠地过去，“你回来了？”
姜禾：“嗯。”
周屹尧抬手摸了摸姜禾的耳垂，小耳朵软软的，刚从外面回来还泛着凉意。
姜禾的耳垂很敏感，她耸了耸肩膀躲避着痒意。
“很冷吧？”
“还好，广场上人很多，挺热闹的。”
中心广场热闹，包间里也同样，说话很难听清，只能大声喊才能听清。
姜禾犹豫了一下，缓缓踮起脚尖在周屹尧耳边轻声说，“周屹尧，生日快乐。”
女生气息也有些凉，但扑面到周屹尧耳旁，他却觉得躁意横生。
他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小臂上的丝丝凉意才让心里的躁动平息一些。
周屹尧卫衣袖子扯到了手肘上，露出小半截的小臂，脸上被氛围灯的彩色灯光映照着，挺括的鼻梁，微微泛着光泽的唇。
往下，是锋利的喉结。
姜禾不敢多看。
她心虚地收回目光，“刚才大家一起给你说祝福，现在是我一个人给你的祝福，还有平安夜快乐。”
周屹尧揉了揉姜禾的顺滑的头发，“你也是，姜姜，永远快乐。”
姜禾勾了勾唇，视线瞥到角落里的贺野，“他看起来好孤单。”
周屹尧目光随着姜禾的视线看了一眼贺野，轻嗤一声，“他才不孤单。”
“为什么？”
“他自找的。”
玩到一半，周屹尧又被拉去唱了两首歌，姜禾全程痴望着周屹尧唱歌。他唱歌很好听，声音很有磁性很温柔。
结束时，姜禾看了一眼周屹尧，正好周屹尧也捕捉到这一眼。
姜禾同秦歌说了一声，走出包间到外面透透气，在里面待久了头晕。
周屹尧把麦克风递给身边的人，跟在姜禾身后一起出去。
他读懂了姜禾的眼神。
姜禾走到休息区，把包装好的礼物轻轻放在沙发上，她坐在了一旁，缓了口气。
包厢里乌烟瘴气，她不太适应那个环境，待太久她会不舒服的。
没一会，姜禾感受到自己身边坐下的沙发软垫下凹。
她没抬头，她知道是谁。
她太清楚周屹尧的气息和脚步声的律动。
周屹尧也没讲话，只是安静地陪在姜禾身边，走廊时不时经过一些人，热闹与平静交替。
姜禾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迎新晚会的庆功宴上，她和周屹尧第一次冷战。
同样都是在一家会所，装修风格很像，突然让姜禾回到了那个时候。
姜禾出声，“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叶思在这里……”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周屹尧扯了扯唇，“记得，因为我把你惹不高兴了。”
他当然记得，不过不是因为别人，只因姜禾。
周屹尧直起身子，神情认真，问出了一直想问但未曾问出口的问题。
“姜禾，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有点喜欢我了？”
姜禾与周屹尧对视了几秒，然后轻轻点头。
那个时候何止是一点喜欢，是喜欢到不能再喜欢了。
心里眼里都是他。
可这个混蛋总是沾花惹草。
周屹尧看到姜禾给出的回应，印证了心里的猜想，他笑出了声，“怪不得你反应那么大，你还挺口是心非，我要跟你解释你还不爱听。”
姜禾心里发窘，“我才不要听，你偏要在我情绪激动的时候解释，我怎么可能听。”
周屹尧转了转手腕上的表，低着头，语气温柔宠溺，“怪我。”
“就是怪你。”
“姜禾，其实你也没有很喜欢你那个暗恋对象啊，说不准你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执念。”姜禾听到这个话，心里愣了神。
是嘛？
或许是。
她喜欢的周屹尧是同一个人，但又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她想过这个问题，之前喜欢的周屹尧，是她幻想中的他。
或许正如刚才周屹尧口中说的，是她心里的执念。
现在，执念中的周屹尧和现实中的周屹尧重合，才是现在姜禾喜欢的周屹尧。
不全是他，但都是他。
姜禾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但在同意他之前她还有问题要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周屹尧听到这个问题，眉心蹙起，这可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
他长舒口气，仰躺在沙发的靠背上，望着头顶的洁白的天花板回想。
什么时候？
那太多了。
她害羞的模样让他心动。
她坚强的模样让他心动。
好多个心动的瞬间让他喜欢上了现在的姜禾，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割舍不开。
周屹尧开口，“也说不出来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但我可以和你讲我喜欢你什么。”
姜禾轻笑，“你说我听听。”
“你的勇敢，你的坚强，你和左轮和炸毛交流的时候，你做不出数学题苦恼的样子。”说到这里，周屹尧胸腔里出发一声笑。
“那时我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生呢。”
姜禾圆圆地杏眼怒视着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又不正经了，你昨天还夸我聪明了。”
周屹尧敛起笑容，“我还喜欢你的小懦弱与小自卑，我想保护你。”
喜欢一个人，会表现出自卑。
同时，她会在那个人的眼里寻求认同。
所以，在周屹尧认同她夸赞她时，姜禾心里总会疼一下。
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一切都来之不易。
周屹尧沉了沉声音，重新对上姜禾泛着水光的眼睛，“姜禾，你愿意让我保护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