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
秦奋这会儿正忙着招呼客人，打眼瞅着一个穿着紧身女仔裤过来的女孩还以为是过来要2块钱返利的。
不过刚要掏出钱他就愣住了。
来人鹅蛋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简单束起的马尾，下身紧身牛仔裤，上身雪白的T恤，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此时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不正是周小慧？
“这么巧啊。”秦奋道。
平时学校里成绩吊车尾的同学高考考了全校第一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如今他又跑来广场摆摊。
周小慧想想都感觉很有戏剧性。
“原来真的是你，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周小慧长得本来就不错，紧身牛仔裤的更是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材，她的驻足更是给小摊带来了不少的人气。
秦奋注意到她来站的这一小会儿引得好几个女生一阵妒羡，说话的功夫又有一个女生过来下了一单。
眼看秦奋忙得不可开交，周小慧也不好再说什么，站在这有些尴尬。
“干脆你在这帮我搭把手，一会儿散工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秦奋可不想错过一个这么好的模特，有她在这儿站着，关注度能大幅度提升。
而且当下自己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周小慧明显有些吃惊，他怎么能提这种要求？
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可要是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估计没几个女生能做到，尤其像周小慧这种家境还不错、高中刚毕业的女生。
不过看着秦奋笑着招呼，左右逢源，明显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了，周小慧也真是好奇秦奋是怎么做到的。
周小慧的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秦奋，他看出了眼前这个小妮子内心的挣扎，“你就当是一门社会实践课，我付你工钱，怎么样？”
“对对，米国大牌子，你看看这手感，你拉一下，这弹性，这质地，假一赔十，质量有保证。”刚说完话，秦奋又着急招呼另一个看裤子的女生。
挣扎了一小会儿，周小慧跑过去跟陈红说让她先走。这妮子现在见了秦奋满眼冒火，加上打赌输了又折了面子，并没有跟着周小慧过来。
周小慧交代完一路小跑过来，留下两眼冒火的陈红，“你，你还真要去帮他？”
青涩的最常见表现就是不忍心拒绝别人，好歹是同学，只要没抓破脸，只要是要求别太过分，自己都尽量会去满足，此时的周小慧大致就是这么个心态。
更何况她还好奇秦奋怎么就干起了这营生。
而秦奋一个内心四十多岁的老登，同学情谊在他眼里更多的还是是否有利用价值。
于是两个似乎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就这么站在同一个摊子前做起了买卖。
周小慧不太好意思吆喝，秦奋就卖命的吆喝，时不时的指着眼前的模特让顾客观察这裤子穿上以后的效果。
周小慧明显不太自在，若不是刚才答应了秦奋，她真想立马闪人，用不着在这里如坐针毡！
有句话叫万事开头难，这句话用在做生意上同样适用。
一上午在府前广场算是打响了知名度，尤其下午还找到了周小慧这么好的模特，陆续就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买家。
“小伙子，听说你这是米国直销的紧身牛仔裤？”
“嗯，这质地、弹性都不错，给我也来一件吧。”
也有人瞅着周小慧，“这裤子穿上去效果真是不错。”
下午散工以后三人一起来到县国营饭店吃饭。
90年的时候临海县还没有那么多小吃一条街，县国营饭店就算是不错的饭馆了。
胖子看着周小慧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暗暗给秦奋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能拉来周小慧给你站台。
要是让二中周小慧那些追求者知道你秦奋竟然能拉着二中的校花跟着你来做卖裤子这种暴殄天物的事儿，估计立马就有人会提着大刀过来砍你。
本来周小慧并不想来，这个点不早了，她想早早回家，可站了一下午，自己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做买卖这事儿简直太蹂躏脸皮了，自己生怕见到什么熟人。
尤其对从小只知道读书，一直被灌输“耻言利、有涵养”的小女生来说，这事儿简直要命。
真后悔当初答应秦奋！
周小慧抓起一瓶水，往手心倒了少许仰头拍在脑袋上，“秦奋，我发现做生意这事儿真是不容易，你是怎么做到游刃有余的？”
沾了水的刘海看起来乱糟糟的，看的出来，周小慧明显感觉有点社死。
“无他，唯手熟尔。”
秦奋一言让三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我这边全军覆没，一件没卖出去，秦奋，你卖了多少？”
胖子聊起了收成，周小慧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胖子那边的摊儿一准儿卖不动，不过不要紧，在秦奋原本的设想里，他也就是个陪跑。
一打听他的牛仔裤要卖80元，而秦奋的只卖50，没来由的就会让人觉得秦奋这里的东西不贵，还挺实惠。
这大概就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