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回去之后立马着手准备上学的事宜。
他喊来胖子,让胖子早早去大江市化工大学附近租一套公寓。
90年的时候没有五八同城,租房子这些事儿大多依靠中介。
秦奋给了胖子一些钱,如果有合适的地方就让他直接租下来。
听说儿子要开学了,这几天秦德功和李梅忙的不可开交,忙着洗衣服、准备路上带的吃的喝的之类的。
老两口还强烈要求一定要送秦奋去上学。
送上学倒算了,一起帮小亭家里布置一下房子倒可以。
秦奋把出去租房子和给小亭办理休学的事儿跟老两口说了。
秦德功吧嗒吧嗒抽着烟,“嗯,这是正事儿。孩子,你做的对。”
这下老两口更忙了,还要准备给小亭的东西,秦德功还拿出前几天用木头做出来的婴儿车,让秦奋一阵头大。
因为要提前安置小亭他们,秦奋得提前出发。
有句话叫不搬家不知道东西多,这句话用在这时真是太合适了。
因为要安排小亭去租的地方长住,她家里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尤其卧室里那个梳妆台这妮子都想搬走。
秦奋吐了口气,“这些东西可以去了再买新的嘛。”
“动不动买新的,简直是败家子。”陈小亭白了一眼。
梳妆台是那种老款式,中心一个椭圆的镜子,边上和下面是些小抽屉,桌上摆满了雪花膏之类的东西。
果然女人天生就是爱美的,不分时代。
秦奋无奈,届时干脆找中介得了。
这时候的临海县还没有搬家公司,不过去中介找几个搬运工对秦奋来说还是手拿把攥的。
陈母本来也是轮胎制修厂的职工,这下要照顾女儿,干脆就办了停薪留职,陈勇是单位的一把手,办这事儿也没花太多时间。
秦奋承诺的一个月给陈母开二百块钱的工资,陈母笑着说,不用,还说我们这个岁数了,都是巴望着孩子好就行了。
有句话讲穷家富路,在家里捣鼓了几天的东西,越捣鼓越多,最后简直都要成山了。
秦奋估摸着恐怕得雇一个卡车才拉得了。
什么床单被套、衣服、暖瓶、厨房用品、洗漱用品、梳妆台、锅碗瓢盆、几个桌椅板凳……
搬家这种事儿,男人简直是看不惯。
胖子来电话了,大江市化工大学不远处有一套房子出租,80平,三楼,距离大学也就公交车一站地,站在家里能看见学校。
就是租金有点贵,一个月要80块钱,胖子谈了半天,也才把价格砍到75。
一个月75,一年下来900块,钱不少了,胖子自己没敢拿主意,这才给秦奋来了电话。
秦奋笑着说那就这样吧,让胖子把那边房租交了,在那再等几天。
房子的事儿安排妥了,秦奋找到了上次认识的开中介的那个老娘们儿——郑华。
找车、搬运的事儿秦奋全都安排给了郑华去做。
这老娘们儿干事还是挺高效的,才半拉上午的功夫,就安排人把东西搬到了租来的卡车上,中间连陈天华想插手都没用得上,来这边拉完秦奋又回家把秦德功他们准备的东西也都拉了上去,卡车车斗装的满满的,地方都不太够用。
本来小亭全家子想跟车一起去的,秦奋说不用,“这还只是打前站,从来不都是奴才先安顿好,老佛爷去吃现成的?”
这话引得陈家人一顿大笑,陈天华笑得不行,连小亭也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这还差不多。”
不过陈母还是跟着去了,说她早早先去安顿一下。
或许是因为还不太熟稔,秦德功他们两口子本来强烈要求去,不过卡车上没地方,人去多了也帮不上忙,陈母就拿这个理由把他俩劝下来了。
那种老式的东风卡车上前排坐三个人有点挤吧,秦奋干脆坐到了后排长座,那是司机自己改造成的简易床铺。
俩人都跟司机不大熟悉,一路上也怎么说话,卡车开的也慢,路上有些无聊,七拐八绕的到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胖子已经早早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卡车司机帮着卸完货已经快五点了,秦奋请几人简单吃了个饭,把司机的账结了,就喊他回去了。
以前的房子没有公摊,80平看着跟后世90平似乎也不遑多让,秦奋看着屋子倒还行,打发走司机以后也有兴致打量起了这间房屋。
进门之后是玄关,右手边是卫生间,左边是并排朝南的两个卧室,玄关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客厅,客厅北边是另一个卧室,再就是一个不大的餐厅和厨房。
整体还是挺紧凑的,挺有家的味道。
房间里沙发、座椅什么的主人也没搬走,老房子了,拎包入住。
陈母指挥着胖子和秦奋把搬来的东西简单布置了一下,忙活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行人早已累的筋疲力尽。
一人一间,没多久都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奋和胖子都是被做饭的声音吵起来的,陈母早早起来出去买菜给俩人做了点简单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秦奋又安排胖子去周边转了一下商场、供销社之类的,胖子一拍脑袋,“你还想重操旧业,在这里卖一波货?”
秦奋笑道,“知我者胖子也。”
这里临近大学,大学生的消费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赶紧搂一波钱,自己还有大用。
胖子也不废话,吃完饭擦吧了一下嘴巴就出门了,餐厅里只剩下了陈母和秦奋。
几次见陈母欲言又止,秦奋其实也是刻意把胖子支出去。
这还是秦奋第一次跟陈母单独相处,陈母往秦奋碗里夹了些菜,“秦奋,多吃点。”
“嗯嗯,伯母,不用担心我,我还得谢谢您呢。”秦奋笑道。
“谢啥,照顾自己闺女是应该的。”陈母笑了笑,忽然正色道,“秦奋,小亭是家里幺儿,被我和她爸她哥惯坏了,经常动不动使性子,其实她是很喜欢你的,你千万不要辜负她。”
“我这个闺女虽然叛逆些,性子倔,不过知女莫若母,她的心思我能看的出来。”
陈母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