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田婷死的时候口眼不闭，用常规方式没用，当时有谁在场和参与了？”我问道。
话音未落，立刻又两名老者站了出来。
他们非常肯定，那时候的尸体，真的是田婷的。
死不瞑目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所以，村中一些德高望重者，就会用办法让死者闭上口眼。
关于闭上嘴，最常用的方式就是用碗底顶一顶。
至于为什么用碗，这也是非常有讲究的，反正就是不能直接用手。
这两位老者来说，以前帮助过不少死后扣眼不闭的人，但只要轻轻那么一弄就能帮助闭上。
但田婷的情况，确实是让他们惊着了。
等他们说完后，我又让那些帮忙装棺的再次站出来。
双方一对，我这才知道，这两件事，不是发生在同一天。
田婷死后，第一个没有找到合适的棺材，就将她的尸体停放在正房的中堂。
装棺是第二天的事情。
这种情况，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当时大家就七七八八讲的不少。
那些帮助装棺的，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从他们的话中可以得出，田婷确实死了。
但第二天装进棺材的，却不是完整的尸体。
而是剥下田婷的面皮，以及手脚上的皮，蒙到了假的尸体上。
张宝贵家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好好的把尸体装进棺材，然后埋葬，这才是正常操作。
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给自己找事？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因为田婷死不瞑目，张宝贵家害怕了。
所以，在那个停尸的晚上，他们对田婷的尸体做了某种处置，以防她冤诡回来杀人。
可惜张宝贵家机关算尽，手段用尽，最后还是难以逃脱全家人都被杀的命运。
而他们家的人，又不是同时被杀死的。
两个孩子死亡的时候，甚至还有两名治安局的人员在场。
这就很邪门。
如此情况，张宝贵的家人居然还能兜得住，愣是没有吐露一个他们对田婷的尸体做了什么封印处理。
但既然田婷真死了，她的灵魂也没有封印成功，为何我招不到她？
还是，田婷报完仇后，心愿已了，对来世做人不报什么希望，所以自爆了？
如果是这样，那今早桂枝姐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桂枝姐惨死的情况，和张宝贵家一模一样，都是被狗链勒死的，而且找不到相关的狗链。
我兀自分析一通后，将几名治安局的同志喊到一边，询问他们调查的情况。
他们告诉我，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对田婷的死做过“谋杀”调查，是把她当成自然死亡处理的。
后来之所以惊动他们，是张宝贵死的不正常。
他们接到报案后，也只是来调查张宝贵的死因，并没有怀疑过田婷的死有没有正常不正常。
“这么说，假如田婷被剥皮分尸，你们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调查对不对？”我问道。
老治安员全程参与调查，他点了点头。
这会儿，他应该也是意识到田婷的死存在不正常，眼中不禁带着一种自责和悔恨。
他在恨他们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如果能早点知道田婷的事，或许就能阻止张宝贵家的后续惨案。
张家的惨案我倒是不怎么在乎。
我现在在乎的是，田婷到底怎么样了。
事情的根本在她身上，不把她的情况调查清楚，只怕还会有悲剧事情发生。
怎么做刑侦调查，我不懂，只能通知刑侦队来调查。
田婷和张家的事，只能暂时作罢，一切等刑侦队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我回到桂枝姐家。
看着桂枝姐的棺材，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向她保证过，她会没事。
可是她还是死了，而且死后连魂魄都不知所踪
诡司机依旧非常自责，觉得桂枝姐之所以被害死，是他保护不力。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判断错误，大意了。就算我在，也未必能察觉到。”我宽慰道。
“天师你不可能时刻陪在她身边。但我是可以的，我可以做到对她寸步不离，还不让她察觉。如果我一直盯着她，只要她有什么不对劲，我就能第一时间救她。”诡司机表情痛苦。
“未必！”
“啊？”诡司机表情震惊，似乎是有些猜不透我话中的意思是在安慰他还是刺激他。
我解释道：“田婷和张宝贵的两个孩子死的时候，还有治安员在现场了，他们是看着两个孩子相互勒死对方的，可是他们束手无策，最后还是看着孩子死在他们面前。”
诡司机呆了一阵，缓缓问道：“天师，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看到你的桂枝姐她被袭击了，我也组织不了？”
他苦涩摇头，“不可能，只要我看到了，我就能阻止。治安局人员之所以阻止不了，是因为他们看不到诡。”
“如果你也看不到呢？”
“啊？”诡司机的脸又僵住了，半晌才说道：“这不可能，只要是诡害人，只要我在场，我不可能看不见。哪有诡看不见诡的道理。人还能看不见人吗？”
“你说什么？”我凝目盯着诡司机。
他刚刚的话，让我脑中快速闪过一丝光，感觉什么东西要被点破了。
诡司机一脸懵逼，慢吞吞说道：“我说，我不可能看不见诡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就像天师你不可能看不见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一样。”
“对，就是这样。”我激动地打了一个响指。
诡司机越发一头雾水，努嘴挤眼，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道：“你提醒了我。如果杀人的，不是诡呢？”
诡司机越发惊讶不解，“不是诡，那是谁？如果是人，治安局人员就能看见了。”
我道：“昨晚我在张家，也听到了猪圈里面有铁链拖动的声音，而且还出现了多痕，但我就是没有看到铁链，你说这是为什么？”
诡司机略一思量，道：“也许那是诡在拖铁链呢。不对，如果是诡，天师你一定是能看到的。是诡设置了结界？也不对，如果设立结界，那你在结界外，不可能听到结界里面铁链拖动的声音。”
诡司机抓抓脑袋，眼中满是疑惑，“天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