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眼神微凝,对于韩阳,他可谓给予了莫大的信任。
林炳正等人也微微点头,示意韩阳前去应付局面。
闻言,韩阳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回过头便站到了礼文台的正中央。
“听说诸位对于我这太监写的诗,有所不信,不知你们各国使团究竟有何意见?”
韩阳虽然是个太监,但此时那气度从容,单手后背的模样,看上去却丝毫不亚于在场的一群学子。
而他的话语,落在四周一群文人耳朵内,却无异于最大的挑衅。
这太监,他还真敢说诗是他写的!
“呵呵!你就是那个写诗的太监吗?”
慕俊德眼神肆意打量着韩阳,其中透露的不信相当明显。
这小太监,倒是真敢信口开河啊!
“正是我,怎么?难道你们有所疑问?”
韩阳回应的依旧淡然。
慕俊德一阵冷哼,声音不断传来。
“呵呵呵,小小的一个太监,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刚才那两首诗,可谓惊为天人!”
“哪怕是浸淫文坛多年的大儒,也根本写不出来,你一个太监,看上去稚嫩年幼,你能写出来那种诗?”
“哼,不是老夫小瞧你,若是你能写,不仅杨世荣拜你为师,我慕俊德也拜你为师!”
此话一出,全场惊讶。
慕俊德倒是真有魄力,竟然敢这么撂下狠话。
而那杨世荣,对此似乎也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后道:“慕大人说的不错,若你真有那般本事,我梁国一众文人学子,拜你为师又能如何?”
“但如果你不能的话,那就是乾国故意侮辱,对此,我梁国绝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这话也轮不到你们来说,既然你们想知道我是否真有水平,那好吧,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话落,韩阳直接双手一甩,负于身后。
此时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如同绝世高人一般,淡定从容到了极点。
四周的无数文人看着他,面露疑惑,谁都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的太监,为何能有如此自信。
而下一秒,韩阳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们随意出题,我当场便能写出诗来,若我做不到的话,我给诸位大人恭恭敬敬磕十个响头。”
“并且从今以后,我乾国的文人但凡见到梁国文人,都要以后辈自居!”
声音刚刚传来,四周无数的文人直接傻眼了。
卧槽,这家伙搁这说什么呢?
“你这太监!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谁把他拖下去!快!”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他真当自己才学无敌了?”
“可恶啊!我看着太监分明就是来捣乱的!”
“.....”
就连一众朝臣,此时也感到心中震惊。
明国公卫逍已经忍不住了,立刻告状道:“陛下,您看,这太监已经疯了!他居然要用我乾国学子的脸面做赌注啊!”
“父皇,如此太监,必须重罚才行,他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太子也连声附和,各种攻讦。
然而乾帝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太监,乾帝从心底里愿意去相信他。
而很快,慕俊德等人已经冷哼了起来。
“好好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既然你敢如此狂妄,那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让我们随意出题?老夫倒是佩服你的胆量,既然如此,那便以劝学读书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先前你乾国的林炳正林大人,便是以此为题赋诗一首,老夫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超过他!”
“呵呵,就这吗?”
韩阳嘴角微咧,表情轻松到了极点。
慕俊德几人微微一愣,道:“小子,你不要太嚣张了,有本事你就写出来!”
“写出来?我一步一句,直接给你们念出来好了!”
说着,韩阳抬起脚步。
伴随着他每一步的迈出,声音也很快响彻了整个礼文台。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前两句一出,全场直接鸦雀无声。
慕俊德的嘴巴,也在此时微微翕开。
韩阳继续落下两句。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两句,可谓是后劲十足!
劝学是吧?读书是吧?
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曾经的古人对于学问的追求,已经达到了各种天人合一的境地。
他们在读书和劝学上的感悟,岂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相比?
什么劝学不劝学?最终都要归于实践!
若是没有亲手去验证的勇气,那劝学也毫无意义!
这就是韩阳的念出这首诗的意义所在,他是真在劝学,是告诉所有文人学子。
纸上学来的东西都过于浅薄,只有亲自动手去实践,去证明,才能让那些学识有所价值。
而如此话语,已然让四周无数的文人,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震撼。
慕俊德眉头微蹙,脸上的诧异已经掩盖不住。
在他身后,一群梁国的文人,也是纷纷震惊,谁都没想到这韩阳居然能那么厉害,一开口就是如此哲理诗句。
这才是劝学啊!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乾帝同样激动万分,练练赞叹。
“说的好!说的好啊!”
而翰林院的那几个老臣,轻捋胡须之后,更是各种赞叹。
“就凭这两句,韩阳便足以为师!”
“这境界,已然比我们高了不止一层,实在是让人敬佩啊!”
全场文人,再也没有谁敢小看这个太监!
“诸位,这首诗不知你们可满意?”
韩阳依旧双手后背,嘴角微微带笑。
那慕俊德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至于那杨世荣,则在疯狂摇头。
“不可能!你一个太监!这...这不可能!”
“呵呵,所谓学问之高,不在身份差别,你们连这点都不懂,如何能在学问上有所成就?”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送你们一首诗好了,诸位静听!”
此时此刻,韩阳当真如同唯一的大家!
众人已经惊呆了,这小子居然还能写?
很快,韩阳的声音响彻礼文台!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