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说得不对,我做生意是要交税的,赚得多,交的税也就多,这不就是在为匈奴做贡献吗?”
“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萧飞燕的脸色明显好转。
“但经商的名声总归不太好,这样吧,我给你个爵位,你既然是帝师,有个官职更合适,我打算封你为新建伯,你觉得怎么样?”
赵凡一愣。
当初自己为大魏守住了明州,击退了十万匈奴,朝廷一点表示也没有。
后来又莫名其妙给了个文安县子的小爵位恶心自己。
自己来匈奴,不过是顺手解决了耶律和,就要封新建伯?
匈奴真是出手大方。
“太后,我毕竟是魏国的使者,而且对匈奴没有直接功劳,您如果封我爵位,不仅是我,连太后您自己也会被人非议,拓跋寿肯定会第一个反对。”
爵位虽好,却是烫手的山芋,不能接。
馅饼后面往往是陷阱。
“赵先生不必担心,哀家不怕他们。”
“我知道太后不怕,但没必要,我现在有了帝师的名号,走到哪儿谁不叫我一声赵先生,这就够了。”
萧飞燕目光炯炯:“你确定不要爵位?哀家没有试探你,是真的想给你。”
“不要,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回头再给小皇帝编编教材,他三岁以后,我就要开始授课了。”
赵凡又试探着问:“太后,还有两年多,这段时间我是自由的吧?”
萧飞燕怎能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她没回答。
好不容易才把你弄来,怎么能让你轻易回去。
“再帮哀家做一件事。”
“什么事?”
萧飞燕开口说:“拓跋寿最近小动作频繁,恐怕有什么打算,但他毕竟是皇上的弟弟,本宫总想留他一线生机。”
赵凡心里暗自发笑。
拓跋寿和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比任何人都想除掉他,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这是在考验我吧。
“太后的仁慈真是让人敬佩,不过太后想过没有,要守住江山光靠仁慈是不够的,如果不展示一下锋芒,有人会以为太后是好欺负的。有的人不配得到仁慈,除去他一个,可以起到警示众人的作用。”
对于拓跋寿,赵凡没有一点好感。
这家伙几次三番派人刺杀自己,早就被赵凡记在了小本本上。
赵凡的话正中萧飞燕的下怀。
她感到很欣慰。
“可是拓跋寿还没有实际动作,要对付他没有理由啊。”
赵凡眼睛一眯,“既然如此,太后不妨推他一把。”
“怎么推?”
“简单,他想要搞小动作,太后就帮他搞,这个罪名坐实了,拓跋寿不想死也得死。”
听了赵凡的话,萧飞燕嘴角上扬,“赵先生,耍阴谋你真是一把好手,哈哈,本宫真是越来越赏识你了。匈奴要振兴,就需要你这种腹黑的人才,等我匈奴统一江山,本宫一定重赏你,就算是封王也不是问题。”
赵凡撇了撇嘴,一脸幽怨,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赵先生,至于具体怎么帮他,还要劳烦你帮本宫好好策划一番。”
西院大王府里。
拓跋纯兴高采烈地对拓跋寿说:“父王,这几天我已经联络上了都尉府和禁军的三个将领,京营那边萧伯凛盯得很紧,不太好渗透进去。”
短短几天,拓跋纯就拉拢了三个人。
他们手下加起来有一千多士兵。
虽然和一万相比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强,一点点削弱敌人。
拓跋寿安慰道:“京营那边不用急,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纯儿,童胜没察觉到你吧?”
拓跋纯得意洋洋地说:“父王放心,孩儿让铁衣卫的人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他现在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有空闲管其他的事。”
“那就好,我们做的事情要惊天动地,成了就能登基称帝,败了就万劫不复,千万不能泄露。”
“孩儿明白。父王,孩儿今天约了都尉府的若干六平,他手下有一千精兵,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对我们的计划肯定大有帮助。”
拓跋寿眼前一亮。
若干六平是个猛将,只是不得志,一直没得到重用。
“父王听说他爱喝酒,你带府里最好的酒去,让他好好喝一场。”
天黑以后,拓跋纯在一家酒馆的包厢里约见了若干六平。
拓跋纯亲自为他斟酒。
若干六平受宠若惊。
“不知小王爷召见末将,有何贵干?”
若干六平之前和拓跋纯毫无交集,拓跋纯如此热情,他心里有点嘀咕。
对方十有八九有事相求。
事情反常必有古怪。
拓跋纯咧嘴笑道:“若干将军不必拘谨,今天邀请你,纯粹是为了喝酒,听说将军喜好杯中物,我新得了一坛好酒,特来请将军品鉴。”
若干六平脸上带着疑惑,“真的只是喝酒?”
“当然,来,我敬将军一杯。”
若干六平只好端起碗,和拓跋纯碰杯后,轻轻抿了一口,眼前一亮,随即一饮而尽。
拓跋纯见状,哈哈大笑,“将军觉得这酒怎么样?”
“好酒,好酒,不瞒小王爷,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酒。”
拓跋纯趁机插入,“只要将军想喝,随时可以叫我,我们西院大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美酒。”
听到“西院大王”四个字,若干六平眼皮跳了跳。
都尉府由北院大王萧翰掌控,自己算是北院大王的人,天天和西院大王府的小王爷混在一起,要是被萧大王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解决了。
拓跋纯似乎看穿了若干六平的顾虑。
“将军不必多想,这是我们私下的友谊,与朝廷、王府无关,我只是钦佩将军的为人。”
一坛大酒,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若干六平喝掉大半。
他喝得满脸通红,眼神也迷离起来。
拓跋纯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转入正题。
“将军,你的事迹我可是早有耳闻,当年你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每次冲锋都是第一个,是一员虎将,建立了赫赫战功,为什么后来屈就在都尉府了呢?”
提到这事,若干六平就来气,一怒之下把酒碗重重拍在桌上。
“只因为我当初没给上司送钱,他就夺走了我的功劳,我只能在都尉府混口饭吃,浑浑噩噩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