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最来钱？那必然是独一份的宝贝，稀罕物走到哪儿都吃香，这道理放哪儿都通用！只要这玻璃一出炉，嘿，天下独一份，价钱咋定，卖法咋来，全凭我一句话，这叫独家经营！
“赵先生！您咋过来了？”瓷窑口，瞅见赵凡，小徒弟立马蹦跶起来迎上去！
“我来看看玻璃烧得咋样了，你师父呢？”赵凡环顾一圈，没瞧见养牛生的影儿。
“哎……”小徒弟一听师父，叹了口气，“在里面呢，老爷子一个多月没挪窝了，除了送饭不让进，我觉着都快走火入魔了……”
一个月没出门？赵凡听了挑挑眉，老人家岁数不小，别为这事整出啥差池。
“领我进去瞅瞅。”
“好嘞！赵先生，您待会儿劝劝师父，他不听别人的，就听您的！”
小徒弟领着赵凡往里走。一进门，热浪扑面，这环境待久了，好人也得闷出病！
想到这儿，他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俩人到了烧瓷的地儿。远远的，赵凡望见牛生坐着发愣，不知在琢磨啥。
“师父！赵先生来了！”
小徒弟几步跑到牛生跟前喊了一嗓子。
牛生这才回过神，扭头看向赵凡。
“赵先生，您咋来了？”
“来看看你做的玻璃成色如何。”
赵凡上下打量牛生，见他身子骨还硬朗，心才踏实。牛生一听，脸色微变，噌地从凳子上弹起，满脸兴奋地说：“赵先生！东西按您的吩咐做好了，您看看合不合格！”
说罢，牛生拽着赵凡来到屋中央的桌子旁，一把扯开盖在上面的白布。
白布掀开，桌上赫然摆着五个形态各异的玻璃器皿！有杯子，有碗……居然真做成了！
望着桌上的玻璃杯，赵凡眼睛一亮，几步上前，拎起一只长方形的仔细端详。
杯子晶莹剔透，泛着玻璃特有的光，里面干净无瑕，虽说因手艺生疏造型略显生硬，但其他方面和前世的玻璃杯没啥两样。“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赵凡对手中的玻璃杯相当满意，稍加改良，直接就能上架！
牛生一听，脸上乐开了花，笑得满脸褶子像朵菊花绽放。
忽地，牛生眉头又皱了起来。
“咋了？”
“我在想，这无色玻璃就这么好看，要是能像瓷器那样上色，岂不是更美？可我想半天也没辙……”他刚才愣神就是琢磨这事儿，亲手造出玻璃，心里那个得意，自然想让这玩意儿更完美。
或许，这就是手艺人特有的执念吧。
“这简单。”
赵凡笑了，原来牛生迟迟没告诉他成品已出，竟是为了这个。对方追求完美的心思，他感同身受。
赵凡冲小徒弟勾勾手指，“拿纸笔来。”
小徒弟虽不明所以，但也麻利地找来纸笔。
片刻后，赵凡坐定，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小徒弟和牛生静静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他。
一柱香功夫，赵凡搁笔，笑着把纸递给牛生：
“上色的法子，还有几种造型的做法都在这，你试试手，熟练了先做一批，我急用。缺人少料尽管说，我马上安排。”
“明白啦！”
牛生激动地接过纸，困扰多日的难题，赵凡一出手就解决了！
他纳闷，赵凡年纪轻轻，以前听别的工匠夸他，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那哪是夸大，简直是太谦虚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不然怎会啥都会！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赵凡转身离去，产品有了，接下来就是销售，这得好好盘算。
毕竟，他要把玻璃定位成高端奢侈品，既然是奢侈品，就得有那范儿，寻常路子可不行。
他的打算，是一步到位！
牛生没让赵凡久等，掌握了烧制技巧，又有赵凡的手稿，两天功夫样品就出炉了。
确认无误后，赵凡催他加速生产，又递了几张新设计给他。
牛生瞅着新图纸，眉毛一挑：
“这是啥？”
图纸上的物件小巧玲珑，造型奇特，还配着金属件，得找铁匠合作。
“秘密武器。”
赵凡笑道，这是他新想的点子，关乎这次玻璃制品能否顺利推广，甚至大卖！
“这玩意儿不用批量做，一套就行，但工艺必须精细，不能有瑕疵，这可是大事儿，行不行？”
“没问题！”
牛生二话不说，拍胸脯保证：
“包在我身上，三天内，东西准到您手上！”
“好。”
目送牛生离开，赵凡唤来赵二牛：
“去，把大伙儿叫回来，说我有要事宣布。”
三天光阴匆匆流逝，牛生不负所望，准时交付了赵凡委托的玻璃制品，每一件都精工细作，无可挑剔。
城门下，一群人身旁马车列队，赵凡环顾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诸位，此事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前程，大家有没有信心？”他再次确认。
“有！”众人响应如雷，满腔热血，视此为报效赵庄——如今该称赵县——的良机。成功，意味着他们的名字将载入家族史册，无人不动心。
“好！我信任你们，出发！”随着赵凡一声令下，城门缓缓开启。
目送车队渐行渐远，赵凡目光微敛。这批精心挑选的随行者，个个口齿伶俐，行事周全，马车上装载的首批玻璃制品，目标直指京城，期待高价售出。京城，权贵云集，富贾遍地，无疑是最佳市场。
“驾！”队伍出城，却未直驱京城，待确认无人尾随后，方折返绕行，以防万一。
因载货特殊，行程不敢过急，历经长途，终抵京城。众人直驱此行终点，停驻于城中最负盛名的娱乐场所门前。
赵中伦，村长赵丰之子，自马背上跃下，审视众人。“你们带箱子随我入内，其余人在此守候，照看马车。”作为赵凡钦点的“销售主管”，他已初露锋芒。
踏入门槛，赵中伦深吸一口气，虽是初来乍到，但重任在肩，不容退缩。“几位爷里边请，可有预约的佳人？”一位衣着“凉爽”的女子笑迎而上，欲挽其臂。
首次遭遇此景，赵中伦本能后撤，随即意识到失态，轻咳掩饰。“咳，我们非游玩而来，老板可在？我们有要事相商。”
女子细细打量，察觉众人虽衣着体面，神情却略显拘谨，似初探风月之地的新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抱歉，老板今日外出。”
“何时归？”赵中伦急问，“我们有生意洽谈。”
言毕，他示意身后人展示货物，却被女子打断：“这里是寻欢之地，不做买卖。几位面生，初次来访吧？不妨由我安排，保证诸位尽兴。”
女子拍掌，小厮即刻领命。“带几位爷好好享受。”
女子一笑，转身离去，心中已有定论：不过几个外乡商人，想在此地撞大运。想与她的场子合作之人多如过江之鲫，皆非等闲，几个外来户，不足挂齿。
望着女子背影，赵中伦欲阻无果，原计划落空。他本欲借此机会，以玻璃制品震撼对方，再议合作，不料开局不利。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小厮引着姑娘们款款而来。“各位爷，这些都是我们的招牌，一楼还是二楼雅座？”
“走！”赵中伦未待介绍完，便率众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服务员。
众人归来，众人围拢询问，赵中伦摇头苦笑：“未能见到老板。”
气氛一时凝固，众人面色黯然，满心的期待化为泡影。
“那现在如何是好？”一人问道，众人相顾无言。
这时，赵中伦忽现灵感，眸光一闪。“你们在此稍候，我有主意了！”
众人目光聚焦，赵中伦却未多言，径直望向街头，锁定一位衣饰华丽的男子，快步上前。对话内容无人知晓，只见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不久，赵中伦挥手告别男子，返回道：“上车，跟我走！”
众人虽疑惑，但见其胸有成竹，遂紧跟其后。
不久，一行人再次驻足，面前是“托月楼”牌匾高悬的勾栏，众人不解地望向赵中伦。
赵中伦微笑，未作解释，只道：“拿上东西，跟我来！”
“托月楼”乃他刚得知的京城第二大勾栏，虽不及榜首，亦是名声在外。这次，他一进门便高声吩咐：“来人，把你们这儿最出色的姑娘都叫来！”
话语一出，全场瞩目，连同随行抱箱的几人也惊讶不已，不明其意。而其他顾客更是诧异，原以为是哪位阔少驾临，不想竟是这群陌生面孔的外地人。.